流云不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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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不孤寂
像离开一个再也回不去的城市,像传闻里所有陈词滥调的故事。
你不见了我才这样想念你。
——小然
【花牌坊下人来人往】
2005年,我住在一条叫花牌坊的街,每天中午去同一家回民开的店里吃拉面。我的裤兜里总是有半包皱巴巴的经典1956红塔山,等面条的时候,我会将它抽出来点着,如果人多,我通常会抽上两支。那天,当我趴在油腻腻的桌子上懒洋洋
吞云吐雾的时候,你走进来,在我面前坐下,用一种看流氓的表情斜眼看着我。
哎,小然。
小然,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碰面,可是我想,要不是那天店里生意太好而你来得太晚,你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坐到一个邋遢又颓废的女孩面前。因为你的衬衫那样干净,在热气腾腾的羊肉气息中依然可以隐约闻到雕牌洗衣粉的清香气息,还有你的手,瘦而修长的手指,微微突起的指节被肥皂洗得发白透明,我真不习惯。
那时的成都已经是夏天,但我依然穿着粗布盘扣的衣服,坐着面向外的位置,我看到很多穿花裙子的女孩子结伴走过,**的小腿被太阳折射出洁净的光。小然,你施施然从光中走来,环顾四周以后在我对面坐下,一脸纯澈的表情很孩子气。
是我先找你说话的。
我说,小朋友,能和我换个位置么,太阳照得我眼睛疼。
小朋友?你不可思议
睁大眼睛,立刻站起身来,仿佛要向我证明你的七尺之躯。
我趁势与你交换了位置,然后看着你倔强的表情和气鼓鼓的腮帮笑得发抖,烟灰落满了整个桌面,你眉头锁紧,迅速从包里抽出纸巾来擦,嘴里却絮絮叨叨
仍在计较我叫你小朋友的事情。这是我们第一次说话,你一直不知道我骗了你。交换位置其实只是为了更清楚
看到你的脸,看到你脸上和马森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
三年前,我也是在这张桌子上遇见马森。
马森在抽烟,经典1956红塔山。马森趴在桌子上,一脸懒洋洋的流氓表情。马森假正经
说,小朋友,能和我换个位置么,太阳照得我眼睛疼。后来我才知道,马森是为了看清我的脸。
你吃面的姿势很斯文,和马森的狼吞虎咽截然相反,我透过热气像个女色狼那样毫不顾忌
盯着你,手里的烟燃了一支又一支。你终于抬起头,用一种近乎责难的语气问我,可不可以不要抽烟。你责难的语气都带着温柔,和三年前的我如出一辙,天真中有种毫无来由的理所当然。于是我突然就想起马森凑近的脸,他冲我吐了一只漂亮的烟圈之后肆无忌惮
说,不行。
马森总是欺负我,但我决定不能像他欺负我那样欺负你。我灭了烟,换上一副知书达理的姐姐表情,尽量保持着淑女的仪态将脸埋到碗里去将羊肉汤喝得呼哧呼哧直响。我知道你在看我,所以有点小紧张。
谢谢。你礼貌
说了句。又忽然抬起头来说,我叫路小然。
哦,我是宋白禾。我说。
【天蓝的蓝不返的返】
三年前,我在这样一家普通的拉面馆前被马森带走,后来这里就成了2002年整个冬天里我们最温暖的去处。我说马森你太坏了,你让我变成了一个头发根里都是羊肉味儿的吉普赛小姑娘,他嘿嘿笑着拥过来,将整张脸都埋在我的头发里揉来揉去,他说这样你就会心甘情愿
跟我去草原去沙漠,再也不能逃跑了。
其实我又能跑到哪儿去呢,我是这样喜欢马森,那时候,那时候。
马森从甘肃来,有漠北男子的高挺鼻梁和深邃眉目,浑身都是野蛮霸道的风沙气息,抽烟的姿势像战国时候的骑士那样沧桑而迷人,当他在球场上飞奔跳跃的时候,班上的女生说,你看那匹狼。我咯咯
笑起来,马森是狼,一匹嗜好经典1956红塔山的狼,可是只有我知道,他温柔起来的样子才是真正的所向披靡。
马森说,宋白禾,我不准别人喜欢你,也不准你喜欢别人。
马森说话的时候头上的一缕青筋狠狠突起,他虚张声势
瞪着眼睛,可是看上去一点也不凶,我忽然就笑了,笑他又霸道又紧张的样子,忽然就很想踮起脚尖,去亲吻他被风吹日晒得很是粗粝的额头,然后告诉他,我愿意做他的吉普赛姑娘,跟他去草原、去沙漠、去天涯海角、去任何蛮荒危险无人之境,去看他告诉给我世界尽头最蓝的天。
那一年,我穿粗布盘扣上衣,艳俗的大花裙子,赤脚踏一双高帮球鞋,迷恋一切粗糙不羁的审美,完全不像一个原本精致时髦的南方女孩。因为马森,我几乎疯狂
喜欢上了和他有关的一切,甚至,包括比他晚两年考进学校念书的邻居小青梅,谢宝涵。
多么乡土的故事,当我心无旁骛
沉醉在大红大绿的民族风情里迎合着马森浑身抖擞的骑士精神的时候,宝涵却在南方温润天气的滋养中日复一日
褪却了高原红换下了厚马靴,渐渐长成一个纤细温柔的娇俏女子,连轻笑都掩着嘴,只是连眼神都倾国倾城。
马森称赞宝涵的时间慢慢多了起来,他总是说,白禾,你该学着温柔一点,斯文一点,像宝涵。我有些心惊,不由得专注看他,此时马森已是电子科大大三的学生,开始为了毕业实习而着笔挺的西装系低调而华丽的领带,马森家境富庶、身材挺拔,不管如何装束竟都有种理直气壮的气势,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高贵王子。而此时,王子正低下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要求他的吉普赛姑娘温柔一点,斯文一点。
可是我不想做淑女,只想做你的吉普赛。我拉着马森的袖子,委屈
撒娇。
马森轻轻
抽开了我的手,远远
,穿一袭白裙的宝涵正细步走来。
【古道西风瘦小然】
小然,你说你认得我,但我问你我是谁,除了名字你统统答错。
小然,你错了。我不是你们学校新近留校的物理助教,我不是在校刊上专门负责调侃的冷笑话高手,我也不是那个失魂落魄走错男厕以至于全校闻名的倒霉鬼,我只是一个面色苍白神情疲惫的失眠者,是被马森丢弃的玩偶,孤单单
在这个角落等待蒙尘。
可是我什么都没说,我不想提及过去,不想提及有关马森的一切事情。
小然,你的出现这么好,你真善良,你刚刚才像遇见流氓一样防备着我,可是现在我一掉眼泪你却马上跟着着急。你以为是你说错了什么。我摇头,你看,我的红塔山刚刚抽完,它像一个休止符,应该把过去就此终结。现在因为崭新的你,我打算换一种崭新的心情。于是你莫名其妙
被我拽到隔壁,我让你选一种烟名,好家伙,你选了红双喜,恩,真喜庆。
我买了一条红双喜给马森快递过去,这个秋天他就要和宝涵双双去新西兰,他读研究生,宝涵便继续读完大学作为陪伴,这礼物对他们来说多合衬。你站在我旁边看我填单子,看我像甲亢病人那样手抖得写不了字,你抓过去利索
写了
址,然后站直了身子微笑
告诉我你整个下午都没有课,我们可以去逛街散步吃火锅爬山涉水看风景,你说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别哭。
小然,我实在太坏了,用几滴眼泪就骗了你,它们是如此廉价的东西。
马森就从不稀罕,他太聪明,而你太笨。
我们沿着街道走了好久好久,路过童话房子一样的安德鲁森蛋糕店,路过一大堆十块钱三条的花边内裤大甩卖,还有一个个格外冷清的公交站台。我们并排站在苍翠的树下躲了会儿太阳,车来了,你拉着我便上,最后一排正好空着两个位置,像是天生为我们预留的。坐定后我才想起问你这是往哪里去,你不看我而转头看着窗外,很是仙风道骨
说,去城外。
城外有古镇,古镇有好山。很久以后我都不能忘记你站在青石古道上被风吹乱头发的样子,瘦骨伶仃的19岁小男孩,竟然却生了那样一双深渊似的的眼。和马森不差毫厘的眼。你看着远方,而我看着你,一阵风吹过来,你额上的青筋冷不丁
鼓起,我忽然走神,不由自主
踮起脚亲吻你,你回过头,眼神迷惑
看我。
你眼神迷惑。你说,你怎么像个吉普赛姑娘,那么野,那么好看。
我深吸了一口凉气,小然,因为这句话,我决定要引诱你。
【再爱上一个人有多难】
我总是看着小然的眼,再慢慢慢慢
,亲吻他青涩的唇边。再爱上一个人其实也不是那么艰难的事情,只要他和谁有一丝相似,真的,哪怕只是很细微的一点一点。
躲在物理实验室和小然约会,我完全不像一个合格的助教,反而怂恿学生逃课,主动带坏有志青年。小然忧愁
说,白禾,下个月我才20岁。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横眉竖眼
瞪着他,小朋友,难道你已经开始偷偷嫌弃我今年马上23?
不是,不是。他赶紧摆手,认真
说,我怕你走得太快,我跟不上,也拉不住。
傻瓜,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毕业。我捧着小然的头,软弱
承诺着。
暑假的时候小然没有回家,固执
留下来陪我。于是我带着他,几乎走遍这个城市所有的街。我带他去学校后面的游戏厅里骑机车,去隔壁的台球室打台球,小然体力有时不济,或者兴趣索然,便努力撑在台前看我一人分饰两角,独自打完两局桌球,他给我的掌声尽数落在空荡荡的桌面上,如球入洞般寂静,我于灯光下隔山隔水
看不清他的眼睛,然后觉得寂寞;我带他爬幽静苍绿的青城后山,吃热辣辣的四川火锅,他身体消瘦面色苍白,却在气喘吁吁中依然苦苦维持着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一边吃火锅一边捂着疼痛的胃,雾气中我将脸若无其事
别到一边,还是觉得寂寞。
寂寞像一个越来越大的漏洞,折射出感情的牵强。那些日子,我和小然的相处显得越发难挨。我开始歇斯底里
想念马森,想念他俯在桌面上打台球的姿势,想念他坐在身后拥着我骑摩托的灼热温度,想念他一鼓作气
将我从半山腰背到山顶,想念他海盗般吃吃喝喝的粗鲁样子,以及忽然不管不顾起来的孩子气。
小然很像马森,小然不是马森。
马森也不再是马森。
球的表面好像有一个秘密的凹槽,我和马森走着走着,他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而
表迅速平复,我伸出手却徒然
捞了个空,我知道,纵然掘
三尺,他也不在那里。总有一个新的
方,有新的马森走了出来,他面目模糊,神情森寒,他手里牵着另一个女孩,再也不是我的马森。
这是我在和马森狭路重逢后的幡然感悟。
那日我独自徘徊在学校附近的那条路上,是一条专门卖户外用品的街,打算给自己买个帐篷秋天去敦煌旅行。在同一家店里,我碰见了来买背包的马森。其实不意外,这个店是他带我来逛过的,那时候他说,等毕业,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沙漠和草原。等毕业,等毕业。真正毕了业,我们却要去看各自的沙漠和草原了。
马森买了两个款式一样颜色不一的背包。我轻轻
说,听说新西兰的草原很美。
他沉着
微笑点头,滴水不漏。我将小帐篷紧紧
抱在胸前,却也抵挡不了这微笑中风平浪静的袭击,我的心立即不争气
疼了起来。这个全新的马森,直到走出大门才如忽然想起般问了句,有个叫路小然的,你们在一起?
我点了点头。马森还想说什么,我却强装漠然
转身离去。
这一场物是人非。
【你是我的幸福吗】
站在黄昏的男生宿舍楼下,我第一次像个小女孩那样在小然面前哭得泣不成声。小然惊恐而心疼
抱着我,不断用手为我小心擦拭泪痕,然而他手心里的肥皂气息却莫名
更使我悲伤,我在想假如没有马森,我大概会如少年时预计那样爱上一个像小然这般清洁整齐的男孩子,会将自己打扮得乖乖巧巧仿佛公主等着命定的幸福降临。
那个傍晚,我终于对小然讲了马森、宝涵还有我之间的故事,我告诉他,我已经彻底厌倦了这样心心念念的颠沛流离,所以决定和他好好相爱,要幸福,要用力
幸福起来。说完这些话时月亮已经高高
升起,小然用手臂环了一个圈,将我完好无损
拥在里面,他说,让那些伤心的事情都过去吧,从此以后,吉普赛姑娘要住在我的牧场里。
小然的拥抱前所未有的温暖有力,说话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抬头去看他的脸时,月光的笼罩下,看上去竟有一层模糊的伤感。你真的,就是我的幸福吗,小然。
日子波澜不惊
持续,因为担心影响小然,我辞去了在学校的助教职务,在父亲朋友的帮忙下,在机场谋了一份
勤的工作。中规中矩的套装高跟鞋让我感觉窒闷压抑,所幸的是,只要下班跟小然在一起,我又可以肆无忌惮
穿红戴绿骑着机车在大街小巷呼啸来去,小然说他就喜欢我这副横行霸道的野样子,我得意而满足
笑,谁说穿衣服不是人生大事。
渐渐
,我开始相信,和一个爱自己的人在一起是抵达幸福的绝对捷径。
何况小然如此懂我,就算他依然苍白单薄又如何呢。
渐渐
,一想起小然,我的心情便是晴朗的,连踩着高跟鞋的步子都一样
轻快起来。那天我也是如此轻快
走在机场喧哗的大厅里,对每一个经过的人点头微笑亦不觉得疲惫,我微笑着,直到看见安检口的三个熟悉背影。
哥,你们放心
去吧,要照顾好自己。温情脉脉是小然的声音。
马森点点头,带着一点抱歉半调侃
笑着说,小子,我会对宝涵好,别担心。
小然背对着我没有动,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倒是宝涵在旁边轻声问了句,白禾还好?
嗯,还好。这些日子以来,她应该已经将哥放下了,也没有说过记恨你的话。宝涵,倒是你身体不好,在国外更要小心,如果哥欺负你一定告诉我……小然喋喋不休,还是平常细心温存的样子,然而我的听力却如同被一面湖水缓缓淹没,什么,什么也听不见。
难怪小然和马森那么像,难怪他会一次又一次
出现在拉面馆。
原来小然的出现,不过是为了防止我的搅局,以便让马森和宝涵能够更好更安心
离开。我不可置信
看着他们三人亲密无间的背影,发现自己竟然只是棋盘上的一粒子,连失败都走着别人安排的路线,却还天真
以为是靠近了所谓的幸福,输给如此可笑的步步为营。
小然欺骗了我。他们三人合力欺骗了我。
这是我唯一所能清楚的悲哀。
【流云散】
白禾最终是走了,不知所踪。四个人的故事,只好由我来接着讲完。
是的,我是路小然。我有一个亲哥哥,叫马森。
五年以前,随着母亲和父亲的离婚,我和哥哥生活在了不一样的城市,哥哥和父亲留在甘肃,而我则随了母亲的姓,即将跟着她去上海。我舍不得父亲和哥哥,也舍不得住在隔壁的宝涵,临行的时候,我们约定要考和马森一样的大学,到那时候再相见。
我想我是喜欢宝涵的,喜欢她捉弄我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喜欢她打抱不平的大嗓门里透着英气的率真,但我知道,宝涵喜欢的人是马森。送我走的那天,宝涵穿了一双新的靴子,因为夹脚她一路跛着走,我想要扶她,她却利索
爬到了马森的背上去,当她的脑袋从马森的脑袋后面支出来对我眨着眼睛笑的时候,我忽然非常难过,我想,从此以后,宝涵的世界更没有半分余
可以给我。
果然,两年以后,再见的时候,宝涵告诉我,她喜欢马森,一点办法也没有。
马森和一个叫宋白禾的女孩子在一起,可是他越来越多
在我面前说起,宝涵如何体贴,宝涵如何温柔,宝涵现在真像一个
道的南方姑娘,连说话都是甜糯糯的……我总是默不作声
听他说这些,然后看着他一点点
与宋白禾走远,与宝涵走近。
也许是注定的,当我第九次在拉面店和宋白禾偶遇的时候,她终于主动和我说话。宋白禾抽着和马森一样的烟,霸道
叫我小朋友要和我换位置,我在想,她是不是为了要看清我的脸呢。我不知道,但我什么都没说
看着她,她却忽然就哭了起来。
我猜她是想起了马森。
宋白禾哭得很狼狈,让我想起了少年时的宝涵,骤然心酸。那个下午,我帮她寄了一条红双喜给马森,还带她去了城外的古镇散步。她猝不及防
吻了我,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这样也好,我想,至少她不会再眷恋着马森,甚至于去找宝涵的麻烦
大概就是这样了。像宋白禾最后留给我的信里说的那样,她都知道了,我们原本就是因为各自隐秘的怀念而选择了对方,她在我身上看到了马森的影子,而我却在她的身上仿佛找回了宝涵的少年。我们就像顽固而怀旧的孩子抱着过去不放,但我们爱过的人,却以全新的姿态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
白禾说,我原谅你,小然,可是离开是必须的,因为我再也无法像爱马森那样爱你,而想必你也是如此。她又说,当我们离开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就注定像一片被放逐的流云,云在空中总有聚散不会孤寂,却永远不知何时可停,又将停在哪里。
白禾,你是对的,你都是对的。我们不过是两片被风驱逐的云,于空中不期而遇,在彼此停留的时间里曾经温暖过对方漏洞百出的悲伤,也许又将错过,从此后会无期。可就在那个月光笼罩的夜晚,你俯在我肩膀哭泣的瞬间,你说要与我好好相爱。于是我将双臂环出一个小小的圈,我告诉你,吉普赛姑娘从此住在我的牧场。
过去的都让它过去,而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可是白禾,为什么你久久
看着我,却没有发现我是为幸福而感伤。**感触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