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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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
引子
很多人都热爱追忆，但往事并不都是那么美好。
很多人厌倦现在，怀念过去，那是因为久远的时间让他们暂时忘却了记忆中的悲伤。
很多人不会追忆，因为追忆使他们疲惫。
……
一
吴敏泽已经四年没有见过陶晓敏了，这次开同学会遇见，他发现她并没有太大改变，还是那么一头飘逸的头发，只是现在看起来比以前要长一些了。她还是那么可爱动人，岁月完全没有留给她一点沧桑。他们一个班的人在一起唱K，她完全是个超级麦霸，和从前在班上耀武扬威的样子几乎是一点没变。
“这些年过得好吗？”吴敏泽上去和陶晓敏搭讪，他已不知道自己现在以一种什么身份来面对她了，但他十分想和她说说话，他总是忍不住自己的这种冲动。
“还行，你呢？听说你有个漂亮的小女朋友，怎么没有带来？”陶晓敏喝了一口可乐问道。
“谁说的？”吴敏泽谈恋爱的事没几个人知道，他不晓得是谁这么无聊，暗
里和他玩阴的。
“别管是谁说的，有这事就行了。”陶晓敏随着音乐摆着脑袋。
“别说我了，你男朋友呢？怎么不带来让大伙瞧瞧？”吴敏泽想把话题转到陶晓敏身上去。就在这时，有人叫道：“谁点的单身情歌？”
“我的。”陶晓敏站起身来接住麦克风，全场的人都笑了，说班花怎么能还是单身哦？“一直都是单身！”陶晓敏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狠狠
盯住吴敏泽，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他的思绪也一下子回到了四年前的青涩时光。
二
五点三十，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一窝蜂
从学校大门涌出，出校门后在三五成群
分散到各个学生代饭点。吴敏泽和张伟跟在陶晓敏后面走着，仔细
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但不是监视，而是在打一个赌。昨天晚上寝室开卧谈会的时候在讨论到班上女生问题上，班花陶晓敏首当其中
成为了话题的主角。吴敏泽说班花每天晚饭要吃两碗米饭（当时男生才吃两碗，女生一般只吃半碗或一碗），因为他每天晚上都在跟踪陶晓敏，但室友都不信，说她要是晚上都吃那么多的话哪能还那么瘦？吴敏泽赌咒发誓说他没有说谎，但张伟还是不信，于是两人打赌，赌注是一星期的早餐。第一天，张伟输了，这是第二天。要是班花今晚还是吃了两碗米饭的话，张伟就不得不为吴敏泽买一个星期的早餐了。
陶晓敏果然又吃了两碗，但对于吴敏泽和张伟打赌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喂，班花，你晚上一般都吃几碗饭？”张伟就坐在陶晓敏的后面，所以常常在课余时间和她聊会天。陶晓敏是那种人来疯，你要是不和她说话也就算了，一旦她金口一开，什么都难挡。
“两碗。干嘛？想请我吃饭啊？我随时有空。”陶晓敏回头瞥了一眼张伟说道。
“我是被你害惨了！无缘无故为人家忙活一个星期的早饭。”张伟话刚说出来就后悔了，他知道寝室卧谈会的内容是不能对外泄露的，要是被室友知道了，自己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马上住了嘴。
“关我什么事哦？”陶晓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的茫然。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着玩的。”张伟低头做起作业来，眼看高考的日子近了，但自己的心却似乎怎么也紧张不起来。
“快说，快说，快给我说，肯定是和我有关系的事。”陶晓敏转过身来用手抓住张伟的肩膀使劲摇，她知道张伟说的话里面一定有蹊跷。
“真的没什么，真的，我不骗你，随便说说的，你干嘛那么**？”张伟抬起头，他想以一种生气和不耐烦的表情让陶晓敏知难而退，但陶晓敏，并不理会他这一套，依然使劲摇他。就在这个时候吴敏泽进来了，张伟更是不敢说了，于是索性站起身来上厕所去了，陶晓敏这才安静下来。
中午放学后，张伟和陶晓敏都还在做题，他们都习惯了迟一些吃中午饭的。
“生气了啊？真的没什么的。”张伟试探性
问陶晓敏，陶晓敏并没有回答，继续做她的题。张伟用笔戳了一下她：“小样，还真生气了？”
“你好烦啊！到底什么事你就说了嘛！又死不了人。”陶晓敏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张伟最怕陶晓敏生气，所以他只能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跟她讲了。陶晓敏听完后就给了张伟两拳，结实
打在张伟的背上，张伟“哎哟”了两声后用手揉揉说：“没事。”
张伟这一说事情可就大了，等吴敏泽吃过饭回来陶晓敏就去找他的麻烦了。
“吴敏泽，你不要脸。”陶晓敏走到吴敏泽的课桌前，拿起他的一本书来就要打。
“我怎么了？”吴敏泽用两手护着脸问道，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自己明白。”陶晓敏“啪”的一下就打了下去。吴敏泽直起身来看到张伟在那边“咯咯”
笑，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注意就和你走到一家饭店去了，然后没注意就发现了你那个小秘密，真的，我从来没有有意跟踪您老人家的意思，真的。”吴敏泽依然用手护着脸，低声下气
向班花求饶。班上的男生基本上都被陶晓敏打惯了，有什么办法呢？班上就几个女生，她长得最漂亮，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谁能不迁就她？但最主要的还是这些男生都愿意，不然班花也不能这样嚣张。
“那你准备怎么弥补你犯下的错？”陶晓敏把书放下。
吴敏泽没有想到陶晓敏能说这话，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这点小事还需要做点什么来弥补，也就是个小小的玩笑嘛，以班花的性格不该是这样小气的人啊。
“那您老人家有什么高见？我一定言听计从。”吴敏泽放下了护着脸的双手，抬头看见陶晓敏齐肩飘逸的头发。这一头飘逸的头发最能打动吴敏泽，有一次学校开晚会的时候他坐在陶晓敏的后面，闻到了一种清新的发香，让他有种销魂的感觉。整场晚会他都没怎么看，只一门心思
盯着陶晓敏的背影。记忆中陶晓敏是经常洗头的，几乎是一天一次，每次中午都会见到她头发湿漉漉
走进教室，吴敏泽最喜欢她这个时候的样子。
“你也给我买一个星期的早餐，这事就这么办。”陶晓敏甩下这句话就走了。
三
回宿舍后吴敏泽好好
修理了张伟一顿，张伟明知理亏，所以自始自终都一脸笑容。不过吴敏泽还是老老实实
给陶晓敏买了一个星期的早餐。
陶晓敏对早餐的要求极为苛刻，吃这个不吃那个，所以吴敏泽常常还得买份备用的，一个星期的时间把吴敏泽整得十分狼狈。
“我看班花是对你有意思！”卧谈会的时候，姜晓华拿吴敏泽来看玩笑。
“去，瞎掰！”吴敏泽虽是这样说，但心里十分清楚，经过这一星期的相处，他发觉自己已经渐渐
喜欢上陶晓敏了。但这种感觉又不是十分确定，加上高三特殊的环境，所以他把这种感情藏在心里，不敢跟任何人讲。
“我看也像。你看她打我们的时候那可是真打，你看打她打你的时候都是轻轻的，生怕打疼了你。”徐道明也在旁边附和着。
“睡觉，今晚的卧谈会到此结束。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们还这么无聊！”吴敏泽本想以自己室长的身份阻止大家继续下去，但结果是适得其反。
“就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我们才要讲点八卦点的新闻来娱乐娱乐，不然肯定得闷死。”姜晓华又插话道。
“你们继续无聊，我可要先睡了。”吴敏泽翻身不去理会他们，但脑海里尽是陶晓敏的身影。室友们扯淡了几句，看吴敏泽不答话，也都睡去了。但吴敏泽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也无法停止对陶晓敏的想念。
学校第二次市统测后，班主任对班上的位置进行了调整，或者是巧合，或者是有人刻意安排，吴敏泽和张伟的位置正好调换了一下。吴敏泽表面是那个虽然是不动声色，可心里却是十分的开心，他想这个位置已经想很久了。
位置调换后的第一节课，吴敏泽相当的兴奋，只专心
看前边的那个人也，也没有心思听老师讲课了。听课的时候陶晓敏不停
转动手上的笔，吴敏泽眼珠子转都不转
盯着飞速旋转的笔和那双芊芊玉手。他这一走神，恰巧就被物理老师看见了。
“吴敏泽，你起来回答我提的这个问题。”老师对吴敏泽说。吴敏泽的注意力全在陶晓敏那双手上，并没有意识到老师在叫他。
陶晓敏突然回头用眼瞪了一下发呆的吴敏泽厉声说道：“老师叫呢！”吴敏泽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马“噔”
从板凳上站起来，随后全班就听到了“轰隆”的书本掉落在
上的声音，接着就是全班哄堂大笑。原来是吴敏泽由于着急，起来的时候使劲
蹬了一下板凳，板凳随后撞到了吴敏泽后面的李丽的桌子上，结果桌子上的书稀里哗啦
掉了一
，吴敏泽刚要去捡，书又掉下来砸在了他的头上，全班就更是笑翻了天。
“安静，安静！吴敏泽，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物理老师是个上了年纪老头。
吴敏泽这才站起来，但依然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根本就不知道问的什么问题。陶晓敏将市统测的物理试卷举得老高，笔杆不停
敲击一个选择题。吴敏泽一看自己的试卷，选B是错的，然后看了一下陶晓敏的试卷选的是A，于是马上回答道：“正确答案是A”全班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搞得吴敏泽更是茫然。
“哎，算了，你坐下吧，看你的样子也是不想考什么大学的人。坐下吧。陶晓敏，你来给大家说说左手定则是怎么回事。”老师对吴敏泽已经不耐烦了，他的话一向很直接，他总是以资格老自居，不怕得罪人，其实也是为了学生好，只是和年轻老师比起来，方式不一样而已。
下课的时候，吴敏泽质问陶晓敏干嘛整他？“哪里哦？”陶晓敏还想狡辩。“那你把试卷举那么高干嘛？”吴敏泽想逼她就范。“谁规定不能把卷子举起来了？谁让你上课不认真听讲！”陶晓敏不甘示弱。
“算了，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做你的作业吧！”吴敏泽真的有点生气了，他上节课在全班同学面前出了糗，陶晓敏不仅不帮帮忙，居然还落井下石，这让他很是气愤。
陶晓敏识趣
回头做起作业来，她知道这次玩得有点过分了，但又不好意思马上就道歉，只好先等吴敏泽气消了再说。
“给你的。”陶晓敏将一份炒饭放在吴敏泽桌子上。吴敏泽因为下午物理老师的话一直在生闷气，饭都没有出去吃，放学了一直呆在教室做试卷。
“不稀罕！”吴敏泽望了一眼饭盒。嘴上虽是硬，可一闻到饭的香味后，不住
吞着口水。“别看了，快吃吧！我为今天下午的事向你道歉啦，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这么小气的！”陶晓敏嗲声嗲气
对吴敏泽说，吴敏泽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语气。
“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这份炒饭我也将就着笑纳了。”吴敏泽说着打开盒饭吃了起来。
四
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数字越来越小，大家也越来越紧张起来。许多人连上厕所的时间都在省，早上一进教室后一直到中午放学才肯出来。越是这样紧张的气氛，吴敏泽越是无法进入状态。他觉得累，他认为自己已经全力以赴了，但还是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陶晓敏，这题怎么解？”吴敏泽拿着一道到懂不懂的题问陶晓敏。他现在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抓住哪里算哪里。
“草稿纸。”陶晓敏把题目瞄了一眼对吴敏泽说道。吴敏泽赶紧将草稿纸递上，只见陶晓敏胡乱
在草稿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好几种解题方法。“嗯，嗯，是这样的。”吴敏泽不停
对陶晓敏的答案表示赞同，眼睛却不听使唤
望着陶晓敏的脸庞。这张不算精致的脸庞却时刻散发出诱人的魅力，致使吴敏泽无法静下心来做其他事。
“懂了吧？”陶晓敏终于停下了笔。
“厉害！”吴敏泽向陶晓敏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扬。
“小CASE了！”陶晓敏骄傲
转过身去了。
“晓敏，我有事给你说。”吴敏泽用卷子扇了一下陶晓敏。
“在我还没有授权之前不许叫我晓敏！叫全名陶晓敏。说，什么事？”陶晓敏用笔指着吴敏泽说。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出去说，行不？”吴敏泽回答道。“好吧！”陶晓敏看看窗外黑蒙蒙的一片，还是答应了。
操场的路灯很少，所以整个操场也是十分的暗淡，两人就漫不经心
散着步，讲一些关于大学的事情。这个大学的综合排名在全国排第几了啊，那个大学的什么系又是最好的啊！其实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因为大家都知道，在他们这样的二流学校，考一个一流学校是相当困难的。陶晓敏虽然一直在班上都是名列前茅，但在全市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你累不累？”走到乒乓台桌的时候吴敏泽问陶晓敏。
“有点。”陶晓敏伸了下懒腰说。
“那我们在这里坐会。”吴敏泽指着乒乓球台说。
两人先后挨着坐下了，这时吴敏泽才感到有些尴尬来。再看看陶晓敏，也是仰望着天空，像是在数星星，想是故意不去看吴敏泽。
“你也做过数星星的孩子啊？”最后还是吴敏泽打破了沉寂问道。
“是啊。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你想考哪个大学？”吴敏泽不想气氛很沉寂，于是没话找话。
“复旦，跟你说过好多回了。不过现在看来只能是个梦想了。”吴敏泽从没有看过陶晓敏如此忧郁的神情。
“你行的。你在我们班尽考第一。”吴敏泽安慰陶晓敏。
“算了吧，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陶晓敏说完这话又继续数她的星星了。
两人又如此沉默了半响……
“我喜欢你。”吴敏泽的声音很小，连蚊子的叫声那样的大小都不到，但陶晓敏还是听见了，因为此刻操场的宁静只属于他们。陶晓敏低头看了一眼吴敏泽，他现在像个大姑娘似的低着头，一点都不大方。
“那你想吻我吗？”陶晓敏这个突然的问题让吴敏泽不知所措。要说想吧，说不定人家只是和你开玩笑的，这样以后还怎么做人呢？要说不想的话，人家是认真的那岂不是要让他后悔一辈子，他可从来没有吻过女孩子。
“算了，那么犹豫，肯定是不想亲了。”陶晓敏有些生气
跳下了。
“我想！”吴敏泽眼见陶晓敏要走了，也马上从乒乓球台上跳下来。
“当真了啊？和你闹着玩的。现在还是专心把学习搞好，考个好大学，其他的事以后再说。”陶晓敏用右手拍了一下吴敏泽的肩膀。听到这话，吴敏泽垂头丧气
低下了头。却没想陶晓敏低头给了自己一个吻，他抬起头来望着她，一副惊呆了的表情。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没几天就高考了，好好复习。”陶晓敏说完就一蹦一跳
走了。
五
高考结束的那个晚上，吴敏泽有种从
狱里被释放出来的快感，高中生活也就此划下了句点。他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从现在开始，他就真的长大了。
收拾完行李后，吴敏泽去了操场，他想去那里看看，那里有他最美的初吻。今天的校园特别的空旷，大多数人都去玩了，他们已经太长时间没有享受过轻松的感觉了。上高三以后他们的弦就开始绷紧，从不敢松懈，因为你一旦松懈就有可能永远赶不上，谁也不愿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掉队。
“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啊？”吴敏泽在乒乓球台那里看到陶晓敏，这让他格外激动。
“我在这里等你。”陶晓敏轻轻
甩了甩头，一头飘逸的头发随风飘散，吴敏泽觉得此刻的陶晓敏美极了。
“你真漂亮！”吴敏泽由衷
发出赞叹。
“说谁呢？”陶晓敏从乒乓球台上下来，望着吴敏泽。
“当然是你啊！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吴敏泽回答道。
“你也学人家的油嘴滑舌，我不喜欢哦。”陶晓敏将脸侧过去，假装生气。
“出家人不大诳语的，我又是老实的出家人。”吴敏泽笑嘻嘻
说。
“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陶晓敏用手做了个鄙视的动作。
“那天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吴敏泽还是想陶晓敏能亲口跟自己说她也是喜欢他的，他一定要那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你是猪啊？不跟你说了。”陶晓敏边说边走了。
“你怎么说都无所谓，反正我和你同类。嘿嘿，还押韵，看我多有才。”吴敏泽追了上去。
青春期的萌动在这对少年少女的身上锻造出了爱情的火花，只是他们不懂，初恋永远都只能是个回忆，一节成长的必修课。又走了一段路，吴敏泽有些犹豫
问道：“你准备填复旦吗？”“不，肯定考不到那么好，不过我会填上海的大学，我喜欢那里。我们一起去上海吧。我们一起。”陶晓敏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天真。吴敏泽知道，以陶晓敏的成绩，去上海读一个一流大学是没问题的，但自己却只能是说说而已，他的成绩在班上也就是中等偏上。
分数下来后，陶晓敏的分数比一本线高了好几十分，吴敏泽则是将就过了一本线，为了能去上海，他还是冒险
填了一所上海的一本院校。填志愿那天，他和陶晓敏自始自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总是躲着她，他不敢面对这样的事实，即使是早在预料之中的。
录取结果下来了，陶晓敏去了上海，吴敏泽名落孙山。或许他该为她祝福的，因为她的愿望达成了，或许他又应该悲伤，因为他不能和她在一起了。
陶晓敏临行前的晚上，吴敏泽拨通了她家的电话。陶晓敏接起电话的时候只听见那头时而急促时而缓慢的喘息声，两人就这样久久
沉默着。
“一路顺风，晓敏。”吴敏泽的声音有点颤抖。
“嗯，知道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陶晓敏小心
问。
“复读，来年再战江湖。”虽是勉强
装出笑脸，但语气中的忧伤和无奈还是被陶晓敏洞察了。
“你要好好的，我在上海等你，你可不要令我失望。”陶晓敏的话并不能让吴敏泽从高考的低落中摆脱出来，他只淡淡
“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放下了，这时的他早已泣不成声了。
六
停着陶晓敏以一种轻柔的语调唱着《单身情歌》，吴敏泽深深
陶醉在其中，彩色的灯光下，他看见陶晓敏那动人的轮廓，忽然生气愧疚之感来。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不选择复读，而是选择了去读一个省内一个不起眼的学校。他也曾经鼓起勇气给陶晓敏写信，却一封也没有寄出去过，那些信现在早已染上了岁月的风尘，字迹也应该是被风化后的模糊不清了。
吴敏泽觉得头十分的疼，于是停下了追忆的思绪。他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忽然骂了一句：“***青春。”
**感触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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