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峰初凌玄音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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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千峰初凌玄音起(5)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大伙儿在宫里忙着婚事,却也难得这么个闲暇时间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歌酒会友。
明日……就是皇帝大婚了。
斜靠在殿外宫柳上,望着满天繁星,涵白不由涌起些恍若隔世之感。
就这么些日子,大家谈笑风生之景历历在目,不久之后,却都要分开。
前几日,敌国哲漱政变,据说皇室四子夺位,兵临城下,来的却是当年被遣去异国的质子。
一袭白衣独立城外,翻手间千军万马占尽河山,从此哲漱便颠覆了天下。新皇登基不久,便派兵攻打他国。首当其冲的,便是邻国。
公孙御是将门之子,算得上久经沙场,如今皇帝是重用,派他领兵哲漱。
景璇亦是跟随军队,军医一职于战场之上,不可或缺,听闻哲漱擅长用毒,往年征战总是伤亡惨重,如今有了景璇,朝中上下也宽慰不少。
涵白身上的素衣随着晚风拂动,身旁春末的花依旧飘着清香,不时落了几蕊花瓣,青草勃勃,在宫灯的映照下恍若碧水。
她静静地想着,神色不定。
忽然,身前一道影子遮住了光线,涵白蓦然抬眸,还未缓过神来,就被一股力道按在树干,接着清冷的气息拂上面颊。
她瞠目,刚想要挣扎,却被攫住手腕,压制在了身旁。
这气息并不陌生,可是……
她来不及开口,湿热的唇舌就覆了上来,那股清冷贴着她的唇缓缓弥漫开来,涵白她浑身一颤,被那温热熏的有些昏然。
什么也来不及想,什么也来不及说,面前的人没有留下丝毫空隙给她,紧贴的她的身躯带着炙热温度,同往日的清冷截然不同。
唇贴着她的,细细的感受着她轻柔着喘息,男人的唇带着些醇酒的清气,把她染得也有几分醉意。
这样的亲吻并不激烈,只是轻轻地摩挲,把气息传到彼此的唇齿间,然后静静地感受着。
可对于涵白来说,这却已经是极限了。
男人握着她的手,缓缓放到自己的胸前。
涵白指尖颤抖着,手掌下的胸膛结实精瘦,透过白色的绸衣也能感受到那炙热的温度,而她覆上的地方,心跳如鼓。
“涵儿……”男人抵着她的唇,轻轻地唤着。
她浑身无力,面色冶红,眸中带着迷蒙的水泽,犹如绝美的宫灯,迷人的闪烁着流光。
男人松开禁锢住她手腕的掌,然后搂上她的腰身,旋身把她抱入怀中,席地而坐。
白衣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在夜色下,迷离起来。
涵白低喘一声,耳畔风声而过,便发现自己已经依靠在男人的胸前,同他白衣交缠,青丝扰扰,分不清彼此。
“我……”她想开口,却发现声音沙哑,什么也说不出来。面皮的温度越发的熨热,她忍住不想要伸手摸上面颊,却被他握
住手,同他的手一起贴在了自己的腰间。
“涵儿,七日之约不再,我便等你到二日之后。”男人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声音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情意。
涵白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却听到他在耳畔低低的笑声。
如此的笑声,她与他相处五年,却从未听过。
这个男人,陌生了许多,却……却依然让她心跳不止。
感受着他胸膛的震动,涵白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咬着唇,她悄悄的动了动身子,刚想回头看看那人表情,谁知他幽深的眸闪着轻薄笑意,没等她反应过来,又抬起长指挑了她的下颚,唇舌覆了上去。
夜里清风暖,白衣交叠,只是淡淡的情意,不知何为,不知何从。
倘若是全心全意,那当初的冷漠,都是一场梦境么?
涵白十指握住他的长袖,却被他分开,同他的十指相互紧扣着。
“涵儿,我会来寻你的。”他在她耳畔轻声说道,低沉的嗓音带着诱哄。
会来寻你……而她,也是要等待着么?
“你只要一直朝前走,不要停……”他的声音渐渐模糊,她感到意识有些迷蒙,却丝毫使不上力气。
她努力动了动,却感受到他的指抚上她的唇,然后印下轻吻。
然后,她陷入一片昏暗。
涵白在一片喧闹声中醒来,清醒的时候,恍若一觉而眠,昨夜的一切都是幻影。她想到越垂阑对她的亲昵,脸色蓦地一红。
“涵白你睡迟了,快起来快起来,我们再去练练!”明媚把她拖起来,拎着去洗漱。
这一日,涵白都浑浑噩噩的,总是走神,若不是曲子熟悉,恐怕夜里都要出些差错。
大伙儿忙忙碌碌,喜色迎面,等到夜色降临,帝王同帝后从宗陵回来,晚宴便开始了。
烟火齐放,群臣跪拜,涵白看见一身凤衣的莫初玄面色如昔,冷傲遗世。
那样的冷傲背后,玄姐姐又留下了多少泪呢?
他们一一向帝王帝后献酒,跪在长毯之上,她把酒献给莫初玄,凤摆在她面前拂过,莫初玄扶起她的力道沉了沉,在她起身之际,却听到莫初玄带着极其哀戚的声音,悄悄对她说道:“涵白,我真羡慕你,可是……或许你比我更苦。”
话音刚落,帝王朝她一笑,莫初玄又如未曾开口般,淡淡的朝涵白一笑。
涵白面色微白,静静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渐渐弥漫开来。
“涵白,走吧走吧,我们该去了!”明媚抱着她的胡琴,拉着她往殿台走去。
今夜她所能做的,大概就是为少年时光,吹一曲潇湘。
长歌当夜,舞袖婆娑,荒落情到深处的嗓音,顺着鼓瑟缓缓流泻。
涵白按着箫声,闭上眼眸,听着琴瑟箫鼓,往事随风。
荒落的歌声悠扬传来:
洞庭山青风素月朝落
山河共影空几多
松鹤白首忘年过
独守天残地殁只清酌
江湖千秋惑
江山万古夺
岭海沧浪分辉楚天阔
纷繁笑与君说
万家高楼舞袖起
盛世吟风兮
剑啸群雄哗然去
相见相离
不知今夕何夕
夜去长烟碧海皆一空
千里浮光情酣处
月白风清奈此良夜何
只为君如故
“哈哈,果然是少年英才,赐酒!”
曲毕,天子抚掌而笑,赐酒七杯,亲自举杯朝着涵白六人:“朕有此少年,亦是天下大幸!来,同朕畅饮一番!”
接过酒,涵白看了一眼皇帝身边的莫初玄。她朱唇艳丽,眉间却是冷凝。
从此之后,他们少年之中,再已无她。
大殿之上,涵白迎风而立,白衣蹁跹。那一年,越垂阑亦是一袭白衣,吹一曲倾城绝响。
少年潇洒,举觞白眼晴天,饮尽杯中酒,六人相视一笑。
携手山河,从此并肩。
翌日,涵白晌午之时启程前去十连岛。
太傅一行已经先行离去,受帝王属意,赐予越垂阑帝相之名。
清风送暖,涵白来到十连岛时,已是黄昏。日暮斜阳,宁静悠远。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朝山道走去。
可越到山途,涵白越觉得不对劲。
往日十连岛虽是宁静,却不似这番情景,如今……这简直就是死寂!
涵白心中一紧,快步朝山顶走去。方过古亭,她浑身一震,被面前的景象骇住。
地上尸横数十,都是早日太傅带来的人,血泊之中,太傅被青遇笑半抱在怀中,那往日洒脱的女子已然泪满衣襟,咬着唇狠狠道:“那些人,我决不放过!”
太傅一息尚存,早些离去的人,怕是已经进宫把太医带来。
“师姑,这……”涵白心中极度的不安,面色惨白。
这些人之中,都没有越垂阑。
“冰棍子被人劫去,也不知生死,我青遇笑对天发誓,若有一日得知真相,比把那些人碎尸万段!”这话里咬牙切齿,话一出口,她怀中的太傅咳血不止。
“太傅!”涵白立刻上前,以袖为太傅拭去血迹,她焦急万分,却不敢刺激太傅,只是轻声道:“太傅无需心急,涵白……定会找回师父,为将士们报仇!”
太傅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终是缓缓闭上眸,静养起来。
半月后,越垂阑踪迹依旧全无。
公孙御领兵战场,生死一线。
涵白身负帝王御史之命,前去帝城。听闻那有白衣圣人,救人无数,涵白自是心急如焚,孤身前去。
未曾知,一去……再也无回。
青葱岁月,此间倥偬,又是一度山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