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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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离别
寒冷的冬天,最舒服的地方是温暖的被窝。半夜三更,被小腹的尿意憋的实在受不住,张小白咬牙披上冰冷的外衣,哆哆嗦嗦的往卫生间跑去。
呼,舒服的放完夜尿,被寒冷所激,张小白睡意稍去,头脑清醒了一些。返回卧室的时候,他感觉到奶奶的房间里有动静。奶奶走了,房子一直空着……
有贼!
得出这个结论,张小白反倒大摇大摆的走回卧室,使劲翻动被子,并且打了几声呼噜,做出重新入睡的声音。觉得这些已经足够麻痹贼人,他悄悄的穿上衣服,手里掂着一个小凳子,蹑手蹑脚的潜到奶奶门前。
脚下有些湿,张小白伸出手指,在地上沾了些**,凑到鼻端。一股淡淡的腥味充满鼻腔,是河水!哪来的河水,难道小偷入室行窃,随身带着水袋,说不通啊!
疑惑归疑惑,只要推开门,一切真相大白,因为他听到了滴滴答答的声响,像是抗战时期的发报员正在发报——里面肯定有人!
“不许动!”张小白一脚踹开房门,冲进门口,伸手抹下房间灯具开关,另一只手举着凳子,作势欲砸。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奇怪的声音顽固的持续,除此之外别无动静,待眼睛适应屋内的亮度,张小白终于看清“小偷”的模样:窗户大开,窈窕的身影临窗而坐,看那外面的夜景。
“多多,怎么是你!”认出潘多多的背影,张小白讪讪的放下手中的板凳。仔细在看时,张小白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多多这是怎么了?
浑身衣物湿透,难受的贴着身体不说,手机也被水泡坏,不停的放着杂音!
“小白,做好心理准备,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
给张小白留下足够的准备时间,在他好奇的目光下,潘朵慢慢的转过身来。
嘶,张小白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有所准备,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眼前的情形,远远的超出他的内心承受能力:多多正面的衣服没了……不要以为下面会是令人**的描述,因为随着衣服消失的,是她整个胸腹部仿真皮肤!密密麻麻的零件和线路暴露在空气中,滴滴答答的奇怪声响来自于某个损伤的部件,零件中几个单项二极管散发着幽幽蓝光,将潘朵未受损伤的清丽容颜映照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外表虚假之美,内里残酷之真!这些**于空气中的零件,将张小白心中潘多多的形象,从活生生的女孩子,变成巫女手中的残破玩偶。多多不是人类,多多不是人类,多多不是人类,张小白的脑海中来来去去回荡着一句话——她不是人类!
“早知道会是这样……”看着张小白痴傻的表情,潘朵故作豁达的耸了耸肩膀,不想牵动到腹部的线路,冒出两朵黄色火花。水下激战时,斯派洛连续射出散弹,其中,最大速度最快的钢粒保持着最初的方向,打在自己的腹部,造成现在这个模样。逃亡之前,潘朵固执的想将自己电源充满,犹豫良久,她摸到的张小白的家里,存着向他表明真实身份的意思。然而失望的是,张小白的表现,没有超出她的预期。
“请容许我再次
自我介绍,我叫潘朵,是中州太学逃逸的智……”
听着潘朵逐渐机械化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消失在自己身旁,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等一下!请等一下,我现在脑子很乱。”张小白的脑子的确很乱,惊诧于潘朵非人类这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同时,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回放:那一天,有人对自己说,可以满足自己一个愿望;那些日子,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用搞怪的方式创建自己对颜色的记忆;那一夜,她陪着自己月下西湖漫步;还是这个‘人’,陪自己痛揍找茬的流氓,演绎完美的乐曲,一同寻找莫老头犯罪的证据……
无数的画面最后重叠到一起,组成潘朵的模样,让人刻骨铭心。他必须做些什么,否则,这些画面可能永远成为记忆,被时间慢慢风干。
“多多…潘朵,无论你叫什么,拜托给我一点时间,我要理清自己的思绪,给你最终的答案。”
“你说的对,我们都需要时间想些事情,做些事情。”说完这些,潘朵解开了所有能量限制,张小白未给答复之前,她不再关心仿真皮肤的破损,因此可以做到以前不敢做的超人之举。
比如说,从高楼鱼跃而下。
矫健的身影扎入浓浓的夜色,夜风传来她最后的留言:本殿下24小时在线,你知道。
知道什么,她没有明说。张小白知道自己知道什么,他来到窗户边,坐在潘朵刚刚坐的位置上,呆呆的看着夜色,心中一片空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