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正文_第四百八十二章 查找死因

正文_第四百八十二章 查找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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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四百八十二章 查找死因

熟料,这一次,竟然轻而易举地打开了,一定意义上说那根本就不是杏花扒开来的,而是那只死手自己悄然张开的。

杏花拿出了那个湿漉漉的纸包,快速掖进了裤兜里,默念道:“韩兆宝呀韩兆宝,还算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你就放心走吧,我一定想办法把孩子安置好了,要不这样吧,先送他去姥姥家,他娘知道后就去找他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不会扔下他不管的。”

再低头看时,那只苍白浮肿的手又慢慢合上了,紧紧攥成了拳头。

杏花站起身来,一瞬间内心波涛冲天,滚滚涌来,禁不住泪水潸然,泣不成声。

几个人相继回来的时候,杏花已经擦干了眼泪,低着头,尽量不让他们看到自己哭红的眼睛。

简单凑了一下情况,没人发现有啥异常,杏花就安排朱群兵留下来,代表村里为韩兆宝处理善后事宜,自己找个借口,先一步离开了。

到了村里,杏花去小卖部买了一个打火机,找个僻静无人的角落里,先点燃了一团草叶,等火烧旺了,便从兜里掏出了那个被死人攥过的、依然湿漉漉、包裹着自己毛毛的纸包,投进了红红的火焰里。

纸包在火焰中发出了吱吱啦啦的几声弱响,然后就悄无声息了,只看到有红彤彤的火苗在跃动。

杏花坐下来,直到火完全熄灭了,只剩了一滩黑糊糊的灰烬,这才站起来,抬脚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后,杏花关紧了院门,烧了一大盆热水,躲到厕所里面,稀里哗啦洗泡了半天,拿出了吃奶的力气搓洗着,几乎把身上的皮层都给搓掉了一沓,特别是一双白嫩的玉手,涂了香皂,翻来覆去洗了不下二十遍。

洗净擦干后,杏花进了屋,关紧了屋门,找出了白酒,咕咚咕咚灌下了大半瓶,然后扑到了**,倒头便睡。

醒来后,已经是深夜两点钟,杏花肚子异常饥饿,便下床找了点吃的东西,对付了一下肚子,然后再也睡不着了,斜倚在被子上,满脑子挥之不去的还是韩兆宝的事情。

韩兆宝的死成了杏花吐不出,咽不下的一块心病,她隐隐觉得这个怪里怪气的男人就是毁在自己手里,如果不是自己心存私念,激将他去探查自己的老婆,或许就不会遭遇不测了。

可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为啥就落到了大口井里面?是被人弄死后抛到了井里,还是直接把人推到井里淹死的……

又是何人所为呢?

会不会是李二麻子?

李二麻子的疯侄子?

还是王连成?

还是他的某一个仇人……

杏花越想心越乱,越想越难宁,双手在胸前一阵撕扯,像是要把胸膛撕破一样。

煎熬过后,杏花咬紧了牙关,心一横,狠狠骂起了自己:臭娘们儿,你不是多事嘛,人又不是你杀的,你折磨个啥呢?他死八百回,与你何干呢?他又不是你的啥亲人……

骂过一阵子后,脑袋钻进了被窝里,紧蒙了起来,但却依然还是一片杂乱五章,无法清净。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杏花起床洗把脸,先把屋里的麦子翻晾了一遍,然后再吃点东西,就锁门走出了家。

到了胡同口,接到了黄顺昌的电话。

电话里,黄顺

昌问了有关韩兆宝死因以及善后的一些事情,杏花也只能敷衍了事,把面上的事情说了个大概,深层次的问题坚决咬紧了牙关,丝毫没有多言多语。

黄顺昌听后,说:“好在他们家人没闹腾,这倒是省心了,要是报了案,少不了又是一阵子折腾,我们也跟着不得安宁。”

杏花恹恹地说:“闹腾啥呀,他老婆又不在家,那些叔伯弟兄才懒得掺合那些事情呢。”

黄顺昌一愣,问:“他老婆呢?”

“听说是出去打工了。”话早就悬在了杏花唇边,随口道来。

黄顺昌问:“自己男人死了,她都没回来?”

杏花说:“连她去了哪儿都没有人知道,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肯定不会及时赶回来的。”

黄顺昌问:“那家里不只剩孩子了吗?”

“是啊,怪可怜的,我这不是过去看一看嘛。”杏花说。

黄顺昌沉吟一阵,声音急促地说:“不行……不行……杏花你听好了,这时候不能过去,一定不能过去。”

杏花问他:“咋就不能过去?”

黄顺昌说:“你这时候过去,那不是没事找事嘛,纯粹是拣烂鱼头,那孩子不是还有本家的叔叔大爷嘛,不是还有姥爷姥娘嘛,落不到地上的。你一但出面,插手此事,那就粘到身上了,想推都推不开了。”

杏花说:“有那么严重吗?我不就是过去看一看,过问一下嘛。”

黄顺昌厉声说:“杏花我可告诉你,要是被缠上,那可是你自己的事情啊,与村里无关,知道不?”

杏花淡淡地哦一声,然后问:“婶子到底得啥病了?严重吗?”

黄顺昌说:“没啥大不了的,过几天就出院了,等回去后再告诉你吧。”

杏花问:“你啥时回来?”

黄顺昌说:“这不已经往车站走了嘛,中午就回去了。”

杏花说:“那你打啥电话呀,有花回来再说不行吗?”

黄顺昌说:“这不是不放心嘛,就怕你惹出啥乱子来。”

杏花说:“还能有啥乱子?说实话,你跟吴支书不在家,村里倒是更安静了。”

“安静个屁!不是出人命了嘛。”黄顺昌喝一声,然后问道,“吴培全这几天一直没回村里?”

杏花说:“不知道,反正我是没见着。”

黄顺昌骂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熊顽意儿,白占着茅坑不拉屎,得赶紧把他拿下了。”

杏花冷语道:“就算是换了别人,也不一定有你的好日子过。”

黄顺昌说:“你傻呀,我会弄个刺头上来跟我作对,要换也得物色一个跟自己一心的吧,你说对不对?”

杏花问:“那你打算让谁干?”

黄顺昌说:“这个还没想好呢,到时候再说吧。好了,到车站了,回去再慢慢聊。”说完挂断了电话。

尽管黄顺昌着意不让她去韩兆宝家,更不能插手过问他们家孩子的事儿,但心存愧疚,并且在韩兆宝尸骨面前表过态、许过愿的杏花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了过去。

到了韩兆宝家,见院门大开,里面却一片安静。

她就在外面喊了起来:“有人在吗?屋里面有人吗?”

喊了好大一会儿,屋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杏花一怔,听声音咋像韩兆宝老婆呢,难道她回来了不成?正琢磨着,一个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是你……你回来呀。”杏花抬脚进了院子,紧跟着问一句,“你不是出去打工了吗?”

韩兆宝老婆一脸暗淡,但看不出有多么悲伤,她低垂着头,一双红红的眼睛紧瞅着自己的脚面,喃喃地说:“听到消息后,就急着赶了回来。”

“你是咋知道的?”杏花问。

“那……那个……是听外村一个人说的。”韩兆宝老婆吞吞吐吐地说。

杏花止住脚,站在女人面前,细细打量着她,说:“多亏你回来了,要不然孩子就没法办了。”

“是啊……是啊……”

“后事都处理好了吗?”

“嗯,都这样了,简简单单埋了就是了。”

自始至终,韩兆宝老婆都没抬头看一眼杏花,甚至感觉连话都懒得跟她说,就主动找话茬说:“那你以后还打算出去吗?”

女人直言说:“不出去咋办?总该挣点钱供孩子读书吧。”

杏花问:“那孩子咋办呢?”

女人说:“让他姥姥带着呗,还有啥法子。”

杏花心里就暗中揣摩:看来这女人是铁了心的要跟那个缺心眼的男人一起生活了,韩兆宝这不明不白的一死,倒是正好成全了他们。

女人抬头瞄了一眼杏花,问她:“你过来有事吗?”

杏花说:“这不,村长有事外出了,要我代表村委过来看望一下,看看有啥需要帮的没。”

女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慌乱地应着:“没事……没事……放心吧……你们就放心吧……”

杏花说:“你可一定要想得开呀,不要太难过,日子还得过下去呢。”

女人眨巴了眨巴眼睛,并不见有眼泪流下,却故意用衣袖擦了擦,然后说:“人已经没了,想也没用了,我们还得好好活下去呢……”

杏花突然提高了声音,转移话题问她:“你知道韩兆宝是咋死的吗?”

“还能是咋死的,那样的死法,肯定是……是不得好死了。”女人眉头一皱,嘴巴一扯,嘤嘤哭了起来。

“你别哭,说说看,你是咋知道自家男人不得好死的了?”

女人不说话,两只手不停地抹着眼泪。

杏花继续问:“你是看到啥了?还是听到啥了?”

女人摇摇头,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杏花站在那儿,觉得女人的哭声特别刺耳,特别难听,知道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下来了,想从她嘴里得到些啥更是不可能,就干巴巴地安慰了她几句,转身离去了。

走在大街上,杏花心乱如麻,眼前总晃动着韩兆宝的猥琐的表情,赶都赶不走。意念中老觉得自己就是凶手,是自己害了他,要了他的性命,自己难逃罪责。

她反复琢磨着韩兆宝离开他家时的前景,然后推断着他离开自家后的情景,或许是有人早就盯上了他,然后一路尾随,然后利用啥招数引诱他到了大口井,趁其不备,一把推了下去。

也或者是被施了迷魂药,产生了幻觉,直接就去了大口井,投身而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