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二十三章 窗口上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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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二十三章 窗口上的黑影
但很快,杏花又否定了自己,人家可是一村之长啊,大小也算是个干部嘛,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卑鄙下流的事情来呢?
再说了,他也用不着冒那么大的风险呀!主动往他身上贴的女人多了去了,等着盼着的想跟他那个啥。
看上去他也不是个随随便便的男人,对于女人来说,还是有所选择的,甚至还挑肥拣瘦,看不上眼的,连心思都不动,更不用说亲密接触了。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连七老八十的老太太都不放过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杏花找来了食盐,用开水稀释了,然后冲洗起来,里里外外,一丝不苟。
正洗着,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她。
赶忙停下来,侧耳细听,是枣妮的声音。
杏花答应一声,随手把盆推到了床底,来不及擦拭,带着满腿的水,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出来开了门。
“干嘛呢你?大白天价关着个门,鬼鬼祟祟的!”枣妮站在门外,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杏花。
杏花脸上微微泛红,说:“鬼你个头啊!不是被你折腾的一宿没睡好吗?这不正在补觉嘛。”
“拉倒吧你,睡觉怎么还会有水声?”
“啥水声?”
“哗啦哗啦的,不是水声是啥?”
“你浑身哪儿也不好使,就数耳朵灵,人家不就是洗了洗身子嘛,都好多天没洗澡了,不洗洗睡不着。”
“是不是想挨炮了?流口水了吧?”
“去你的吧,你以为都像你呀。”杏花边说着,边往后退后了一步,说,“你叉在外头干嘛呀?还不进屋来。”
“屋里不会有野男人吧?”
“死枣妮,你以为我像你呀,整天放臊,招惹男人。你进来找吧,找不出来,看我不祸害了你!”
枣妮进了屋,随手拿个凳子坐下来,问杏花:“你去告诉村长了?”
杏花心头一紧,随回问道:“你怎么知道?”
枣妮稍加沉吟,说:“他去我家了。”
“他去干嘛?”
“问情况呗。”
“问啥了?”
“还能问啥,就是问那个过程呗。”
“咋问的?”
枣妮瞪她一眼,说:“你罗嗦不罗嗦呀!不就是问什么时间进的人,怎么糟蹋我了,又怎么被吓跑的,还……”
“还怎么了?”
枣妮把嗓子眼里的半截话又咽了回去。
“他是不是要看你下边的伤口了?”
枣妮无语,沉下了脸。
“你给他看了?”
“没。”枣妮摇了摇头。
“这个老色鬼,还干部呢,就想借机占你便宜。”
枣妮咧一咧嘴,哭笑着说:“男人嘛,还不都一个熊样子,天生就那样德性嘛。”
杏花紧盯着她,逼问道:“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他真的没动你身子吧?”
“看你,凶啥凶?真的没动,他想动手动脚,我就喊着肚子痛,要去找医生,捂着肚子就蹿出来了。”
“你还算聪明,别让那个死东西占了便宜就好!”
“就算占了便宜又能咋样?女人嘛,就那么回事,从娘胎里出来就是给男人耍的,耍了白耍,哑巴吃黄连,
谁也没有办法,都是天意呀!”枣妮一副自认倒霉的腔调,看上去倒也平静。
“放屁!怎么就没办法?男女之间的事,要你情我愿,要是强来就不中,那就是犯法!”杏花满脸悲愤。
“呸,杏花你也就是个嘴上紧,不中又能怎咋样?连老天都不公平,要不然怎么会给女人做个洞,给男人捏个棒,你说这不是天意是啥?”枣妮说得一脸无奈。
杏花心里一沉,细想想,觉得枣妮说得也不是全没道理,便不再说话,转身到了灶前,动手做起饭来。
“杏花你干嘛?”
“做饭呀,不是都没吃饭嘛。”杏花边忙边应着。
一会儿饭做熟了,两个人边吃边说着话,杏花就把话题扯到了儿子小龙被赶回家的事情来,问枣妮:“你对那个孙秀红老师熟悉不?听说她不像个正常女人一样,心理有毛病是吗?”
枣妮嚼着一口馒头,含含糊糊地说:“可不是,老早就离婚了,一个人带个孩子,是挺不容易的。”
“为啥离的婚?”
“有人说是她把男人给甩了,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那么细?”
“她娘家是王家铺的,就那么十里八里的地,我妹妹就嫁到那个村里去了。她的那些个事,都是妹妹告诉我的,说她跟前夫是一个村的,还是打小的自由恋爱,谁想到结婚生孩子后就出事了。”
“出事了?出啥事了?”
“有一天下午,孙老师下了课往回走,走到半垭口时,从树林里蹿出一个高高大大的黑影,脑袋包裹得严严实实,一把抱住了她。”
“后来呢?”
“还后来呢,当时她就被吓晕了,面条一样躺在了人家怀里,让那个歹人拖到了林子里。”
“就那么简单?”
“那个歹人弄完事以后,立马开溜了,等孙老师醒过来,直接吓蒙了,连爬带滚地走到了路上,幸好有人经过,这才把她给救了回去。”
“打那以后就疯了?”
“一开始,男人无声无息地忍受着,也没怎么怪她,仍像从前一样一起过日子。可后来,就变样了,就出状况了。”
“出啥状况了?”
“她男人跟别的女人好上了,听说还是个大姑娘。可能是为了孩子吧,男人一直也没提出离婚来,直到吴校长调到咱们村后,倒是孙秀红主动提出了离婚,就那么散了伙。”
“听人家说孙秀红跟吴校长有一腿,是真的吗?”
“可不是嘛,早就有人在背后嚼舌了,说是吴校长跟她好了之后,她才决定离婚的。可她毕竟有点傻,傻得只剩了一根筋,虽然她一心一意跟吴校长好,但姓吴的根本就没拿她当回事儿,只是玩玩罢了。”
杏花不再说话,埋头吃着饭,思绪却乱了起来——
她想到了吴校长的奸猾,想到了孙秀红的不幸和痴情,但想得最多的还是儿子小龙的未来,在村小学这样的教育环境下,甭说成才了,就连基本的健康成长都成问题,还有这样一群稀奇古怪的老师……
枣妮一整天都待在杏花家,两个女人不再像从前那样热热乎乎无话不说,闷闷不乐的,像是各自怀揣着心事,大多数时间都是直勾勾紧盯着电视,偶尔蹦出个一句半句的话来,那也是有一搭
无一搭的闲扯。
到了晚上,小龙吃过饭后,便借机住到二奶家了。
两个女人又倚在床头上看起了电视,显得无精打采的,蔫蔫的。
看了一会儿,枣妮伸一伸懒腰,打一个哈欠,说声累了,咱睡吧。
杏花就起身关了电视,两个人各扯一床被子,并排躺下,熄灯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突然听到窗子上有笃笃的敲击声。
一开始杏花以为是做梦,侧耳细听,却很真切,就一骨碌爬了起来,扭头望向窗口,见一个高高大大的黑影清晰地印在窗玻璃上。
“谁啊?”杏花禁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是我,开门。”一个男人夹着嗓子回应道。
大概是因为有了昨夜里被惊吓的缘故,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枣妮这时候被吓得缩成一团,慌忙拽过被子,蒙在了自己头上。
杏花慌乱一阵后,就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知道外面的男人肯定不是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采花大盗,而是与自己“有一腿”的某一个男人。
可他会是谁呢?
难道是黄顺昌?
不可能是他,自己早已经告诉他了,说枣妮今夜要住到自己家,他不可能再来自找难堪的;
更不可能是小白脸范小硕,他正在县城培训呢,不可能深更半夜的赶回来;那就一定是校长吴德群了……
杏花绞尽脑汁想着办法,不管他是谁,都要尽快把他打发走了,觉得不能让枣妮看出破绽来。
想来想去,她冲着窗子大声喊道:“枣妮……枣妮……你快起来,外面有坏人,赶紧把桌上的菜刀拿来,看我不劈死他!”
枣妮儿早就被吓破了胆儿,立起半截身子,直往墙根靠,结结巴巴地说:“那……我……我……”
不等枣妮把话说利索,窗口上的黑影已经没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杏花回过头,望着仍在颤抖不止的枣妮,一时间哭笑不得,禁不住嘲弄她说:“枣妮啊枣妮,你平日里的本事呢?说大话的时候不是也挺能耐的吗?嘴皮子那个利索就别提了,咋一到关键时刻就屁滚尿流了?”
枣妮撩开被子,喘息着说:“你……你说得倒轻巧,这可不是好闹着玩呀,弄不好要把……把小命给搭上的,我可实在是没那个胆了!”
“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其实那些坏人都心虚,你越是怕他,他就越凶,你若是硬起来了,他也就软弱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枣妮叹一口气,说:“唉,别忘了,咱是女人,女人在男人面前是翻不了天的!”
“就是你这种熊女人,先灭了自己的威风,再助长那些臭男人的志气,傻……傻透了!”
枣妮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杏花:“杏花,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啊。”
“啥不对劲了?”
“这个坏人有点反常,他竟然敢对着窗口说话,你觉得这正常吗?”
“你听到他说啥了?”
“我当时都被吓懵了,没太听明白,好像是喊你名字了吧?”
“胡说八道,我咋就没听到!”
“没错……没错……喊的就是你的名字。”
“滚,你也疯了吧?”
“你才疯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