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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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第二百二十三章
沈鸣鹤对于莫须有的提议，不能说不心动，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仍然是理智的。他知道他没办法给莫须有开这个先例，尽管他真的是非常看好莫须有的能力。
警察局不是他的一言堂，他不能做这个主，从来无论在哪个地方，部门招新都是一件需要经过一定的程序才能够完成的事情。
如果他今天给莫须有开了这个先例，没办法服众。
想到这里，他慢慢的把手上的茶杯放到桌子上。看着陈年的茶叶，在水面上慢慢舒展开来。缓缓摇了摇头，“这件事不是我不想答应，只是我实在没办法答应。我刚刚才跟一一说过各人有各人的苦衷，没想到转过头来，竟然同样的话，还要再跟你说一遍。”
莫须有没有答话，定定看着他。
沈鸣鹤这样的回答，他其实并不意外。从他认识邢一一开始就一直有意无意的和这位局长接触着，一来二去的，他也差不多摸清了沈鸣鹤的脾性：有棱角，但是很圆滑；善良的同时也世故着；趋名逐利，但是并不汲汲营营。非常矛盾，因为他生活在物欲横流的时代中，但是他的内心却又有一个理想的乌托邦社会。在这样双重的内心与现实的交织下，造就了他非常独特的性格。
莫须有想了很久，他觉得他要做一些事情，必须需要借助当局的力量，而沈鸣鹤这样的人就是很好的一个突破点。因为他有棱角，他善良，他追名逐利，所以自己的出现其实是很符合他的愿景的，他的内心里，其实是希望有这么一个人为他手中剑，剑指之处四方来服。
但同时沈鸣鹤圆滑世故，却并不好高骛远，急于求成，汲汲营营，很理智，这也决定了他做事善于权衡利弊，对莫须有而言，这样的合作对象无疑是最合心意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达成自己的目的，莫须有不动声色地想着要怎么说才能够显得自己更有诚意，怎么表述自己的想法，才最容易打动人心？
正当此时，他却想起了一些事情，那是最开始，他在以一个不是普通人，也不是医生的身份和邢一一接触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受院长的邀请，来到这个地方和包扩邢一一在内的几个年轻人共同侦破了一起悬案。
他还记得当时沈鸣鹤脸上的表情欣慰，激动，满意种种交织在一起。而现在，莫须有相信，警局如今的现状，并不能满足面前人的雄心壮志。
思及此，莫须有垂眸一笑，“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沈局长，难道你就真的甘心一直坐在这个位置吗，请注意，我说这样的话，并不是为了说服你，答应我的请求，我只是站在个人的角度觉得沈局长年纪轻轻就坐稳了警局一把手的位置，百尺竿头尚可更进一步，更何况您这样的人，虽然现今已然年近中年，但是未来从来都是有无限可能的。”
什么可能莫须有没有说，不过尽管说的如此隐晦，但是沈鸣鹤还是懂了他的意思，心头猛的一跳，忍不住想起从前两人的相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他别开眼，没有说话。
外面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了云层里面，天色渐渐变得灰暗起来，阴冷的风从外面吹进来，直往人的衣裳里面灌。若是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去关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崇北市的天气总是这样瞬息万变。上一秒明明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却仿佛就可以风雨大作。您说这和人生际遇是不是很相像，跌宕起伏。”
沈鸣鹤摩挲青花纹的动作停住，“难道你加入警局能改变我的人生际遇？”他想了很久，觉得莫须有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在为了说服他答应自己的请求而努力。他相信莫须有的能力，不过这个人生际遇，他却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说实话，他现在觉得他的职业生涯似乎就是一眼能够望到底，不出什么大错的话，他估计在这个局长的位置上，他可能会坐到退休。往上升，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在他这个年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局长您真是高看我了。”莫须有摇头苦笑。
殊不知，沈鸣鹤心下却是划过一抹了然，他本来也就没有对莫须有抱什么希望，没有提出什么怀疑，不过是因为不忍打击年轻人的自信心罢了。
“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这和你要进警局有什么关系吗？我知道我的态度已经表现的非常明显了，我没办法给你开这个先例，让你走这个后门，即使你确实非常优秀，综合素质和能力也远远胜过局里面很多人，但是规章制度之所以是规章制度，就是因为它在特定的方面，有特定的约束性。”
沈鸣鹤把杯子推到一边，双手叠握放在桌子上，“更何况当警察有什么好的？明明当医生更加轻松，而且两者都是差不多的性质，一样的神圣，一样的救人于水火之中。”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把这半辈子的耐心都要耗光了，从来没有这么苦口婆心的劝过一个人，究其根本，还不是因为这一个人是至交的高徒，又是一一的男朋友，并且本身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
莫须有摇头--这是他在办公室里，在沈鸣鹤面前，第二次摇头，第一次是否定自己，而这一次，却是在否定沈鸣鹤。“可是医生不能让坏人受到惩罚，警察却可以。两者之间，到底是不一样的”
言语间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气势和意味。这话听的沈鸣鹤皱了皱眉，“这么说你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到局子里来？”
“希望局长能够成全我。并且我确实觉得我能有那个能力能够助您在您的职业生涯中更上一层楼。”
“我考虑一下。”沈鸣鹤面色疲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