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
一纸契约:独宠呆萌妻 帅气媚王妃 武破乾坤 道帅 魔剑管家 文字灾厄 八岁太后好邪恶 校草的专属恋人 浪花 重生之最强元素
第26章 1
第二十六章1
小帆挽着爸爸的手,小舟挽着妈妈的胳膊,一前一后地迈进“离婚酒家”。
尽管已到年末,店里的生意照样火红热闹,一节节车厢椅似的包座,都让一对对劳燕分飞的伴侣所占领。
他们中,有白发秃顶的老头老太,也有年过中年的老夫老妻和新婚燕尔的小夫小妻,有的是带了孩子,大碟小盘地叫了满满一桌子,大有与结婚喜酒比高低的架式。
有的则是完完全全的两人世界,橙黄迷离的光晕下,面对面地坐着,并互为凝视对望着,一杯苦酒,一人半杯地吞咽下肚了,只有昔日的岁月,昔日的风雨,令他们在以后各自的征途中,留下了共有的回忆。
而餐厅外侧的酒吧柜边的录音机里,正播放着钟镇涛演唱的《只要你过得比我好》,那低沉郁伤而真挚情切的嗓音,把一个男子汉宽容大度的气量唱了个淋漓尽致:
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
是不是也一样没烦恼?
像个孩子似的深情忘不掉,
你笑对我一生很重要。
这些年你过的好不好?
哦,我是不是也感觉有些老?
像个大人般的恋爱有时心情躁,
请你相信我在你身边别忘了。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过得比我好,
什么事都难不倒,所有快乐在你身边围绕。
……
这首歌,小舟已听过无数次了,但从没像今天这样听得让人灵魂都发颤,是的,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每人都有选份宽容,分道扬锦也并非是件坏事。
那天,她从婷婷家回来,就把莉莉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妈妈听,她愣住了,木然沉思了许久许久,最后才徐徐吐出一口气道:“今天,我总算明白了这个理,当婚姻死亡时,千万莫去维系。你看,十几年来,我所做的努力、牺牲,完全是一桩自欺欺人的可笑举止。”
小舟紧张地问:“妈,那你打算怎么办?”
蓦然,她心里又矛盾犹豫了,从情感来说,她是不希望父母分手,但从理智上来看,再让父母维系这桩婚姻,等于是两人的慢性自杀。
黛云听了这话,定了定神,口气坚定地道:“当然离婚,我不能再为所谓的面子,把我俩下半生的日子也捆绑掉。小舟,你和妹妹也大了,相信你俩能理解我的举止。”
小舟点点头道:“妈,不管你和爸爸将来是分是合,我们都不反对不干涉。真的,只要你们生活得轻松幸福,就不必顾忌我们女儿的心情了。因为无论怎样,也改变不了我们的血缘关系。”
黛云拍拍她的肩头,自拽诃侃道:“行,有了你这句话垫底,我是什么苦酒也能喝下去!”
小帆紧挨着爸爸坐在墙角边,见对面的妈妈和小舟打开服务小姐送来的菜谱,两人有商有量地点着菜肴,全然没有最后一餐的伤感和悲切。
小帆扭头看看身边的爸爸,尽管离婚的起因是他挑起的,结果也是他造成的。但他苍白虚胖的脸上,全然没有如愿的喜悦和轻松,相反,他一直是满眼的酸楚和落寞,从家到这儿,自始至终,他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他既是如此伤感不舍,为何又非要与妈妈分手不可呢?
小帆不仅仅不解爸爸的这一矛盾的举止,也不解小舟为何转瞬之间,也从维持和平部队分裂出去,由主和派变为主分派。
结果,她完全孤立了,家庭的和平自然也难以维持下去。
当父母从区办事处办理离婚手续回来后。
小舟提议全家去离婚餐厅吃一顿时,小帆还是忍不住躲在屋里哭了起来。
她多希望父母的争吵不和,仅仅是个美丽的错误,错了,就一直错到底,错到老。
为此,她还把那首“美丽的错误”诗稿,抄给父亲一份,又送给母亲一份:
亲爱的,
认识你也许是个错误,
否则我可以认识另外一个女孩,
与她平平安安地恋爱、结婚、繁衍。
亲爱的,
认识我也许是个错误,
否则你可以认识另外一个男孩,
与他从从容容地相遇、相识、相伴。
然而,
我毕竟只认准了你,
你也只选择了我,那么就让我们一直错到底,错到老。
小帆,多希望父母读了这首诗后,能改变主意,重归于好。
然而,父亲则苦涩无奈地朝她一笑道:“不,可惜,我犯的是你母亲不可饶恕的错误。与其每天像个罪犯似地活在她的跟皮下,不如飞出牢笼,去寻找我下半生的自由。”
而母亲,则将诗稿撕成一把碎片,张手往窗外的空中一扔,看着满眼白蝴蝶似蹁跹飞舞的碎纸片,凄恻一笑道:“不,我自欺欺人地错了十几年,我不能再犯掩耳盗铃的错误。既然缘已尽,情已了,还死绑在一起干吗?……”
闻之父母的话,各人也有各人的理。
“捆绑难成夫妻”,这是千年留下的古训,小帆纵然是心里千个不愿,万个不舍,也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看着父母友好协议地分配家庭财产。
“黛云,这是我送给你的分手礼物,我愿你以后的生活能一帆风顺,万事如愿。”江子栋说着,从黑手提包里取出一艘锃亮精致的黄铜小船,上面竖着白缎绣红字的风帆:一帆风顺。
黛云见了,心里猛然一颤,她张口结舌地问道:“怎……怎么?它……它是你在船……船上送给我的……”
“不,在船上送的是这艘。”江子栋又从黑皮包里掏出一艘船身凹凸的歪七咧八、铜锈斑驳的铜船,白缎的风帆因时间的久远,已褪成灰黄色黛云见了,心头又是一震:“怎么?是你一直保留着?”记得那是在他们争吵的火头上,黛云憋着一肚悔恨怨气没处发泄,看见桌上这件爱情的信物,更是恨得火冒三丈,抓起它就使劲往地上一砸,边啐骂道:“呸!就是上了你的当!什么狗屁爱呀情的,害得我跟你过着这种鬼日子!”
那时吵完后,黛云就再没看见这艘小船了。
一来心强气盛,不好拉下脸去向江子栋寻问小船的下落。二来也确是心烦意乱,很为雁红的辉煌腾达而嫉妒后悔,自然,也不想再看到它,以勾起对往事的回忆。
也好,眼不见心不烦,省得见了它就刺眼呕气。自此,她早已把它忘却到后脑勺了。
这会,见江子栋用一块红金丝绒布托出,好不惊讶羞惭。
江子栋嘴角微微一搐,目光幽幽地看着她道:“是的,我一直保留它,因为,此生令我值得留恋和保留的东西太少了。也唯有它,是我这辈子最珍贵最投入的一次感情和回忆。尽管,它在你的心目中,早已失去了它的分量和位置,给你留下的只是悔恨,无穷无尽的悔恨。但它却深深烙记我的心中,任凭岁月的流逝和我们日后的感情变质恶化,都不能磨掉忘却这段美好的回忆。因为,这是一个美丽纯真的姑娘,在我感情痛苦绝望的深渊中,给我伸出了爱神之手,不仅为我修补了感情的重创,也燃起了新生活的光亮……”
听着他深情的回忆和娓娓动听的述说,黛云越听越坐不住,越听也越耳红面臊,被岁月灰尘遮蒙、遗忘的昨天,一幕幕清晰再现于服前,使她古潭般死寂的心里,终于溅起了一圈圈爱的涟漪。
她感情复杂地轻叹一口气道:“子栋,谢谢你还保留了它,不然,这段美好的时光恐怕再也难回忆起来了。”
江子栋听了这话,瞳中亮光倏灭,眼神郁伤地望着她道:“不,它对我来说,是一段永远也泯灭不掉的回忆。”
黛云心灵一震,这时,她才品嚼出,江子栋爱她有多深,而这种深沉的爱,恐怕这生她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不由,她心底泛起几许内疚,几许自责和几许悔意。她不由伸出自己的手,紧紧握了握江子栋粗大的手掌,声音有些颤栗地央求遭:“子栋,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呢?”
听了这话,江子栋尴尬地抽回了手,伤感地低下头,费力地道:“不,已经太晚了。从那天你砸这艘小船时,就把我对你的爱心给砸得破碎不堪,自此,也砸掉了我男人的尊严和价值,变成了一个完全听于妇命的自卑猥琐的废男人。黛云,请原谅我没男人的气度和容量,委实,这道惨痛的伤痕也像那美好的回忆一样,是深深烙记在我心上的,是难以愈合,也难以遗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