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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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新婚
连忙将她扶起，灵烟笑嘻嘻的：“你不再是民女了！你已是一品夫人，是本宫的嫂嫂了。”
凤流音这才想起，自己当真失仪，一张俏脸顿时烧的火红。
“没关系的，你本初为人妇一时不察也是有的，不必太过介怀。我是二哥的小妹今日起也就是你的小妹了。嫂嫂跟本宫…。。。跟我不用太过拘着。”灵烟牵着她的手两人并肩坐于床边。
细细打量下，这位新嫂嫂面若桃花，肤光胜雪此时含羞带怯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情致。
“二哥果然好福气，嫂嫂果真如传闻那般温婉美貌。”
听闻灵烟公主如此盛赞，她自知本该说两句谦虚之词的，可是她如今羞怯慌张，竟开不了口。好半天才言道：“我本是蒲柳之姿，公主才是人间绝色。”
“叫我灵烟就好。”面对那张真诚的笑脸不由的点点头。二人在房中正闲话家常，忽听得廊子上脚步杂乱竟是朝新房来了。
“哎呀！”娇喝一声，灵烟也有些慌：“是要闹新房了！嫂嫂快！”
手忙脚乱的把头盖盖好，匆匆的帮新嫂嫂整理好衣裙，新郎官带队已然推开了门。见她在大家愣了下。
“怎么五儿倒先我们一步来闹洞房了！那想必也看过新娘子了，不如先跟我们说说，也省的二哥看到新娘美貌太过惊讶失了分寸啊！”洛靖扬大大咧咧的说。
灵烟破天荒的红了下脸，不依的将头埋入新郎官二哥的怀里。众人哄笑。
殊不知此时，坐在床边上的新娘子更加紧张了。
不多时，就听喜婆念念有词行撒帐习俗了。
“终于要掀盖头了。”洛靖扬兴冲冲的碰下她，被灵烟一个眼刀“吓”退了满脸笑意。
这头盖终于在千呼万呼中被揭开。
众人盛赞新娘美貌，新郎好福气。闹着要看一对璧人喝交杯酒的场面。
此时守在新房外的萧彻不由得把那张被众人赞扬的美貌想象成了灵烟公主的绝世姿容，等到她为新娘的那一日想必盖头下那被火红覆盖着的就该是令人毕生心驰神往的眷恋吧！竟不察觉自己早已一脸神往。
回到堂上灵烟公主迫不及待的跟母亲描述自己新嫂嫂如何如何美貌，贤淑。羡慕的一向不喜束缚的靖扬君殿下也不由的期待自己的新娘子了。
新房内，一对新人默默无语。看着眼前这个满面红霞、花容月貌的女子。“她会是今生良伴吗？这样的政治联姻也可以有所期待吗？
良久洛绍扬道：“小妹灵烟从小贪玩，没有吓着你吧？”
“公主善解人意怜我初来乍到，刚刚还跟我讲了夫君的很多习惯呢！”虽然紧张，但是凤流音还是尽量想给夫婿留下好印象。
“那就好，小妹心地善良日后彼此相熟了你会更喜欢她。”轻轻的握住那双此生注定紧紧相连的手，洛绍扬温柔的说：
“我们已是夫妻，日后不必过分拘束，只盼能彼此挚诚相待，携手白头。”
凤流音幼年于闺阁之内时就常听得父亲赞绍扬君温和达理、文质彬彬、相貌堂堂。当时只觉父亲必定偏颇，世间竟有如此完美的男子？但此刻于方寸之间，这个俊美非常、玉树临风的男子温柔有礼的说出此等暖人心脾的话来，她想：父亲平日里说的尚不足百中之一。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能与这般风度翩翩的男子共度一生。
眼眶一湿落下泪来，她慌忙去擦，却被另一双修长匀称的大手抹去。不由一阵娇羞，轻靠在夫婿温暖怀中。
琴瑟和鸣，大抵如此！
入夜，累了一天的灵烟还是兴致十足。斜坐在花树掩映的烟波湖边，月光轻洒摇曳一地流光。手指轻触湖水，涟漪聚了又散，一圈一圈轻轻荡漾。萧彻随侍一旁，看着她如画容颜在月色映照下竟如梦似幻，叫人不敢直视！那双眼清澈悠远似已穿过高墙深院看尽万里烟波，明月千里！
然而不多时，掩月匆匆来报：“主子，他来了！”
灵烟似是一愣，起身匆匆而去，那飘然的身影让萧彻觉得从今而后她那双灵动慧黠的眼睛里再不会有他这个人存在。跟在她身后，却看见她飞奔着投入来人的怀里，他的心里更是老大不是滋味。吊着满心的不满看着面前这一高一矮两位访客。
可是这人，身材略矮、肩宽体阔，一袭黑色斗篷。
是他！军师青冥！这便于千机楼前见过的军师青冥！
神魂震动间仿佛听得一句：“掩月姐姐，是不是还按以往的菜色准备？”
“以往？也就是说青冥来过渟鹤楼，甚至不止一次？皇朝内人人争相议论却人人不得见的智囊军师青冥，竟然数次出现在渟鹤楼，为什么？看刚刚的姿态他与公主必极为相熟！他们之间又是什么样的关系？或许从灵烟公主这里能够得知他的来龙去脉！”一时之间萧彻头脑快速转动，兴奋异常，不可抑制！
这一刻他无法克制自己正往公主卧房移动的双腿，他目光呆滞却泛着兴奋的波光，意识已然抽离。可是他常年处于危险之中的身体总是可以于意识之前感受到危险气息！
他感受到了来自十步之外的，浓烈的杀气！
是那个陪伴青冥而来的护卫，一袭黑色劲装，在夜色缭绕间他甚至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但那精瘦的体态、凛然的杀气，不费吹灰之力也可清晰辨别。
就在他猛然回神进退两难之际，沉星端着几样清粥素菜而来。他忙上前：“沉星姑娘我来帮你。”
“多谢萧护卫，不过这是奴婢分内之事，不便麻烦您！”
他本也知道不可能进得内室，只想借此机会为自己突兀的行为找个台阶，所以不管对方说了什么他都可以借此全身而退。
只是，他转身之后，那股杀气丝毫未退。
“一定是绝世高手！”这是萧彻今夜唯一确定之事。
一夜未眠，正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将此情况传给她时，沉星来召唤，说是要他陪公主进宫。
“今日怎的这么早便要入宫？”往凌烟阁时他问。
沉星笑眯眯的看他一眼嗔怪道：“今日可是绍扬君夫人首次进宫拜礼的日子。”
经过昨夜，他果然把这件事完全忘记了。
才刚进入天寿宫，就看到了坐在大王身边娇艳的云妃娘娘。连忙将头一低，他竟觉得十分心虚，为了什么？
因为自己对公主动了心？还是因为顾虑公主立场打算隐瞒的情报？
他不知道是哪一种，但是无论哪一种都让他无法面对那张脸，面对她多年来所受的委屈折磨，面对他们自幼年而始的相依为命的纠缠。
到底该怎么做？
殊不知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落入了云若雪看似漫不经心向她投去的注视中。
“他一定得到什么消息了！不管是什么，都是对她有利的。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不打算说出来了？”
“不过不要紧，我会让你说出来的，心甘情愿的说出来！”低下头，云若雪嘴边浮起志得意满的一笑。
稳坐高位的洛旭扬跟着她轻扬唇角，却是看得人心中一颤！
夜半，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渟鹤楼，几个纵跃已经不见。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刚往前行一步，似是发现了什么，肘部向后一挡、一退。
“我就知道你在等我！”一道妩媚的女声响起。
“我没在等谁，只不过听到了声音。”萧彻平板的声音似乎充满厌倦。
“看来灵烟公主的温柔乡果真让你忘乎所以了！”摘下面巾，正是云若雪！
“什么意思？”
“你已经忘了我们的使命！忘了东凌的百姓、甚至忘了我！”云若雪咄咄逼人的朝他走去，脸上是让人分不清楚的……鄙夷、伤心？
“我没有，你明知道是你的大王派我到这儿来的。整日呆在此处自然不可能有所收获。”
“是吗？一无所获？”邪邪一笑，她一屁股坐在他的**：“不要紧。你来此地已有多日，不如说点灵烟公主的日常琐事给我解解闷吧！”
“渟鹤楼只是闺阁之地，她也只是平常女子，能有什么让你感兴趣的日常琐事？”
“我会不会感兴趣，今早不都在你脸上刻着吗？你只说来听听！感不感兴趣我自会判断！”
看他似是打定了主意不开口，眼看天将亮也不由急了：“我虽然时间不多，不过，也不介意陪你好好想想。只是……这后果你愿意看到吗？”
“你威胁我？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我？”看着那张熟悉的美艳动人的脸庞，他却只感到从骨子里透出的生疏：“瑶光，你变了，你当真变了！”
“我是变了，可是难道就只有我变了吗？你呢？你的责任、承诺都还在吗？”
“当然，这一切我未敢丝毫忘记，所以我才会帮你！”
“未敢丝毫忘记？哼！让我来提醒你，你以前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隐瞒我，甚至防着我。你说这次任务结束就带我远走高飞重新开始的时候就是如此打算的吗？”
萧彻哑口无言，是啊！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真的愿意看着瑶光委身于敌、强颜欢笑吗？这是他从小就爱慕的女子啊！是他想要厮守一生的贺瑶光啊！
但是如今只为了另一个女子！一个敌国的女子！他竟背叛母国，背叛主人、甚至背叛自己唯一的牵挂？萧彻啊萧彻，为了一个女人你竟要抛弃信仰！抛弃你曾发誓要厮守一生的女子？
不管对灵烟究竟是何心意，他知道若是放任瑶光如此，终其一生他也不可能得到安宁。
“军师青冥，我昨夜在渟鹤楼见到了军师青冥。”
眼前一亮，就知道他还是无法拒绝她，永远无法拒绝她：“还有呢？”
“只有这些。我不能擅自靠近，所以没有得到具体情况。但是，但是……灵烟公主似乎与他关系匪浅，青冥此来也绝不止这一次而已。”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终于还是没有守住心中的净土。他……他到底背叛了灵烟，背叛了那个信任的眼神！
此生，恐怕再无机会了！只是片刻他和灵烟就已经注定永远只能背道而驰！
云若雪信他所言。思索片刻，果断言道：“倒是刚好，那个丫头很喜欢你呢。”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却让萧彻察觉出危险，双眼一紧，他沉声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