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正文_第202章天子得了心悸之症

正文_第202章天子得了心悸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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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02章天子得了心悸之症

那名内侍朝刘庆行了个礼,转身望了少翁一眼,目光很复杂,似乎有所警示,又似乎有些焦虑。但他什么话也没说,仅仅向少翁施个了同样的礼,便退了开去。

刘庆将手向殿内一摆,沉声道:“我父王前些日子受了些暑气,过后便有了心悸怔忡之症,也请了宫外有名气的大夫来看过,总不见好。既然将军来了,想必是上天垂怜,那就请将军随我进去看看父王吧。”

少翁回了声,“不敢。”

但还是随了刘庆进了寝殿,才刚跨过寝殿的门槛,他差点被药气给薰晕过去。这殿中所有的窗户,都闭得严严实实,空气不流通,本来就容易使室内气味混浊。何况,不知道他们到底用了多少药,更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治法,无数味药材混合在一起,实在不怎么好闻。

但少翁不能表现出太过不适,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万一被当做是不敬,那就不好了。穿过层层的帐幔,他看到了一张宽敞的锦榻,其上仰面躺了个形容枯槁的老者。他不禁,“咦。”了一声。

照说汉武帝刘彻,如今也还不到六十岁,刘贤既是他的侄子,年纪应该不会太大。可看榻上躺的这人,分明是个古稀老头,不但眼窝凹陷、皮肤上尽是皱褶,就连他的头发,也已白完了。

刘庆走到榻边,俯身在那个老者的耳边说道:“父王,陛下遣了文成将军,来探望您……”

等了一下,那老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紧闭着的眼珠子轻微的动了动。少翁放松脚步走到榻边,探着脖子看了看,才刚刚准备伸出去,要给老者切脉的右手,赶紧又放下了。他不由自主的在心中,将那个把自己哐到这里来的那个内侍,骂了个狗血淋头。

且不说这榻上的老头是否就是刘贤,单是看到他面上罩着的那层青气,还是隐隐发黑的印堂与人中,少翁已经可以判断,这人就算没死,也好不到哪里去。

“将军认为我父王的病势如何?”刘庆不阴不阳的在一旁问道,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可需我命人将父王染病以来,用过的方子都奉上来给您过目?”

少翁吞了口口水,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面色平静,被袖袍所遮的双手,却已紧张的握成了拳头。他摇了摇头,朝后退了一小步,诚恳的回答道:“在下是个术士,于岐黄之术并不擅长。不过,俗话说,生死富贵、皆有命数,不如将胶东王的生辰交予在下看看,或能琢磨出一二……”

刘庆阴沉着脸看了少翁一阵,他听闻过这人的不少传说,尤其是为武帝招回了王夫人的亡魂。似乎这人确实会些常人所不能的法门,可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是否能从一个生辰之中,推算出一个人的祸福吉凶、乃至寿数,他都无从得知。

这寝殿之中的诡异味道,薰得少翁有些反胃。他见刘庆犹豫着,便又开口说道:“胶东王贵体违和,想来是需要静休的,在下原本只是一介布衣,怕是不宜在此久呆。不如容在下殿外候着?”

刘庆挑了挑眉,他的目光在少翁的脸上转了一圈,旋即露出一丝刻意的笑来,“将军言重了,不过我父王病势尪羸

,来看诊的大夫,倒也都说宜静养。”

他拍了拍手,两名侍者从锦榻的帐幔后走出来,对着他们曲膝行礼。他抬手一指少翁,“你们带文成将军先去偏殿小坐……”

望着少翁离去的身影,刘庆面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神色。他低头看了看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极为缓慢的老者,父王的秘密,也是他的秘密,更是这个胶东国的秘密。他必须得保证,无论是谁,都不能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少翁走出寝殿,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再不出来,他觉得自己不是被薰晕过去,就是被憋死掉。两名侍者领他到了远离寝殿的一间茶室里,手脚麻利的开始为其煮茶。

不知道是离开了那个被药味充斥的密室,还是新鲜的空气让他的嗅觉不再迟钝,他又闻到了那股混合的矿石味道,而这一次,他分辨出,这是矿石被加热过后,再揉合到一起的味道。

果真是有人在这宫里炼丹?少翁不自觉的微微闭起眼睛,想从那味道之中,再分辨出更细微的东西来。单是这个味道,他想不出是为了炼什么药,不过,但凡用到大量的矿石,所炼制的丹药,多半是那种求延年、甚至长生的金丹。

他不禁轻轻的摇了摇头,武帝对于长生不死的执念,已经让整个大汉朝的方士和术士们,都要魔怔了。有一些是为了皇帝许下的万金之赏,而炼药敬献,还有一些,是连自己都信了能炼出不死药,而沉迷此道。

少翁忽然就觉得自己真是悲催,既不觉得凡人能靠服食什么丹药而长生,也没想过要以术术去换取什么赏赐和地位。不过是因为酒后的一句胡话,便把自己推到了一条,没有回头路可走的绝境之上。

身为臣子,他不可能去劝谏君王,让他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这种事是谏臣的职责,他身为一个术士,根本没有这样的立场。但他除了顺着君王的话,给他编些仿佛能碰触到的、关于神仙的瞎话,也做不了别的事了。除非,他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正想着,忽听得身旁有人咳嗽一声,他连忙睁一眼来。原来,是刘庆过来了,他手里还捏了张黄裱纸。他将那张巴掌大小的黄裱纸,往少翁面前的几上一放,还曲起手指敲了两下,“将军,这就是我父王的生辰,你可能看出什么来?”

少翁一手拈起黄裱纸,扫了一眼,接着另一手作势掐算一番。其间,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过了半晌,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这一声叹息,显示令刘庆有些不自觉的紧张。他眉头一蹙,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倒也……没什么不妥。”少翁卖了个关子,这倒并非是他的本意,只不过他在想怎么想个借口,去见那个还未露面的王妃。而且,这生辰八字不但一看就是个短命鬼,还违逆了天道,难怪四十出头的刘贤,躺在寝殿里,就跟个七十多岁、油尽灯枯、黄土埋到脖子处的老头没两样。

一想到违逆天道,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何寝殿中,有那么浓烈的药味了。必定是这个刘贤服食了过量的丹药,以求长生,更甚者,他可能还给自己用了什么别的方术,

所以搞到现在这样不死不活。那些药味,显然是为了掩饰这些。

“胶东王命中或有仙缘,只是阴阳不调,非药石之力能解此厄。”少翁指着黄裱纸,对刘庆说道,然后装作不经意的继续说,“不知王妃何在,在下可否面见王妃,或能寻着些对策也未可知。”

“这个……”刘庆显然没料到少翁会有这么一问,他犹豫片刻,语带推脱,“母妃自父王染病,便已闭门斋戒,专门为父王祈福。怕是……怕是不能见将军。”

对于他的这个回答,少翁丝毫不觉得意外,若是那么容易见到,这位王妃也不会遣了人来,专门把自己弄到这宫里来。他扮作有些遗憾,叹了一声,“既如此,在下便爱莫能助了。王上染病,想来政事繁重,不如在下这就告辞。待我赶回长安复命之后,再仔细参详参详王上的命格,以便为王子您解忧。”

“我若是请将军在此留驻些许时日呢?”刘庆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他可不想少翁把这里的事,回去说给刘彻听。不管刘彻心里对自己的父王是个什么想法,但可见想见,他必然会摆出慈爱皇叔的姿态,关心关心这个远在属地的侄子,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少翁摇头,对他这个态度未置可否,“陛下与在下约定两月为期,怕是不能在这里过多停留。况且,在下已遣了内卫先行回长安,向陛下禀明一行人已在返程途中。若是耽搁了时日,想来,陛下会不高兴的。”

他这番话,给自己留了个极大的余地,措辞虽然婉转,但其意却很直白。意思就是告诉刘庆,你别以为能把我困在这里,行事不考虑后果的话,责任谁也担不起。

刘庆果然有些挫败,他一顿足,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既然如此,将军请随我来。”

少翁跟着他,穿过曲折的幽径,不多时,就到了王宫西边儿的几间殿宇。其中一间殿宇外,守着数名身形魁梧、作内侍装扮的人。刘庆对他们中的一个挥了挥手,又指了指殿门。

“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了,室内的光线很昏暗,只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跪于神龛之下。

“母妃,文成将军来探望父王,顺便也来看看您……”刘庆走到她身后,很是恭敬的说着。

“你父王可好些了?”王妃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问道。她的声音听上去挺年轻,绝是似背影看着这么苍凉。

“起先文成将军看了父王的命格,说他老人家命中有仙缘,现今只是阴阳不调之症。”刘庆重复了一遍刚刚少翁说过的话,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请示,“将军说要面见母妃,或能为父王寻着解厄之法。”

王妃很虔诚的对着神龛叩过了头,这才施施然站了起来,她转过身来,看向刘庆身后的少翁,微微颔首,“不知将军远到而来,怠慢了。”

随即,她又指着旁边的席榻矮几,缓声言道:“将军请上坐。”

三人分别跪坐于榻上,少翁直到此时,才看清胶东王妃的容貌。她年纪大约在三十上下,肤白体纤,五官生得并非极美,但那张脸却显得格外娴静婉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