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五十五章 自食恶果

第五十五章 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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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自食恶果

姜冬竹被吊了这半天,睡意早跑光了,听了他的话立时狂喜,她朝思暮想的就是解开被封内力,好赶紧修练内功,也好在百里家取得几分主动,尤其是大哥需要的炽玉,还是没有一点眉目。舒榒駑襻“少主快放我下来,我马上换衣……”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感激涕零啊!

闻人澈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转身出了她的房间。

“少主!”

冰雁幽幽地道:“姑娘……四小姐眼里只有少主,冰雁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你都看不见么?少主出去了,不是还有冰雁么?”

姜冬竹严肃道:“……冰雁,你跟少主学坏了。”好吧,冰雁说得对,她那么大个人站在少主旁边,竟教她忽视了,她是该惭愧!

冰雁先撇嘴,继而诡秘一笑:“这是不是说明四小姐开始注意到少主的好了?”

姜冬竹面无表情,“好你的头啊,冰雁,快将的放下来。”

冰雁讪笑着,解开绑着她的腰带,接住她放在地上,然后打开衣柜,为她取出一套粉紫的衣裙,道:“今日是芝兰会,小姐也得好好打扮一下,不能被其他人比了下去,小姐可不比她们差。”

姜冬竹将那套粉紫衣裙丢进柜里,轻笑:“比下去又如何,冰雁,我不想出风头,也没风头可出,我只做我想做的事。”说着取了一套素白衣衫,这是她用自己卖图样的钱去成衣坊定做的,淡雅素净,跟男衫一样方便行动。

片刻后,她打着哈欠梳洗完毕,换上那套衣衫,像过去的姜冬竹一样随意将头发束起,回头瞧见冰雁眼里含着泪花怔怔地盯着她。“冰雁,你怎么了?”

冰雁拭了眼角湿意,有些恍惚:“姑娘,还是跟从前一样,简单利落……除了这张脸……”

姜冬竹摸摸脸颊,轻笑:“至少我还有命活。冰雁,在百里府,说话还是小心些,免得隔墙有耳。”

“我知道,但是有少主在外面,谁敢偷听?”

姜冬竹笑了笑,她说得没错,她也是这般想的,整好衣衫,打开房门,问道:“少主,我准备好了。”

闻人澈星目上下打量着她,出现了跟冰雁一样的恍惚,仿佛瞧见了昔日那个利落干练的得力干将俏生生的站在她面前,他缓缓伸手想去碰触她:“……冬竹。”

姜冬竹微讶望着他,少主的神态……“少主。”

闻人澈猛地惊醒,忙缩回手来,微微侧头,掩饰适才的失态。

“少主。”

闻人澈干咳一声,转回头来,“失礼了。”语音未落,伸臂托起她的手臂,倏地从房门闪出。冰雁急忙关门熄灯。

不多时,闻人澈在一处小树林里停下,放开她,等她调好气息,二话未说,便开始为她解穴。姜冬竹半分不敢大意,按他的吩咐凝神敛气,眼前身影宛若穿花飞蝶,动作极快,在她周身环绕点穴,只半柱香功夫,已用真气贯注了她十余处穴道,她不由得咒骂,这是哪个混蛋竟用这般复杂的手法封了她的内力?!骂完又叹气,算了,那个混蛋封的又不是她的内力,是百里霜的。

闻人澈忽地停手,一晃立在她面前,淡淡道:“你运力试试。”

姜冬竹暗运内气,只觉丹田真气充胀,不由得一惊:“少主,这身体……百里霜原来的内力竟然不低!”

闻人澈点头,勾着唇角道:“冬竹的运气不算差,虽被百里霜连累得不轻,但也不算是全无好处,这身体极有练武天赋,不在你冬竹之下,她的内力虽比不得你,但稍假时日,必能练回你的一身内功。”

姜冬竹一脸的惊喜,她本想百里霜的内力被封,多半是因为想假扮柔弱在百里家立足,就算解开,必也是内功低微,却未想到她内力竟这般高,这就跟穷人捡了个大金元宝似的狂喜难掩。不过,她也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百里霜内力这般高,说明她武功必定不弱,那么内力被封,其实是为了掩盖她的武功吧?网不少字可是一个在外长大的女子会武功并不稀奇,为何要掩盖?”

闻人澈剑眉微拢,“除非她的武功路数会泄露她的身份……冬竹,这个百里霜的身份有问题!”

姜冬竹小脸垮下,百里霜啊百里霜,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要被这具身子连累吃多少苦头才是个头啊?“我早就觉得不对劲。”

闻人澈道:“好在这身体里的人是你冬竹,使的是幻仪剑法,倒不必担心会暴露身份,只是……轻易不要在百里敬面前使用幻仪剑法,他曾两次见你使过此剑法。”

“嗯。”姜冬竹点头,“人前我尽量不用幻仪剑法便是。”

闻人澈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扔给她:“天色尚早,你练一遍剑法,熟悉一下。”

姜冬竹接了剑,看了他一眼,对他的细心感到吃惊,她知道闻人澈剑法早已出神入化,摘叶杀人,便是树枝柳条也可当成宝剑使,所以从两年前他便不再配剑,今日竟特意带了柄软剑给她使用,当真令人感动。轻笑一声:“少主真打算跟我好好培养兄妹之情么?”

闻人澈不置可否,注视着她,催促她练剑。

数月未碰过剑,加上这身子对幻仪剑法是陌生的,故而初始使得极为生涩,姜冬竹不禁有气,恨恨地练了一遍又一遍,强迫这身体熟悉幻仪剑法。

闻人澈静静在旁边看她发泄,什么话都未说,等她练到第四遍时,她剑法使得才顺手起来,只是天色已大亮。

姜冬竹握着剑,大为后悔,连连顿足,“天已大亮,这可如何是好?若让百里府的人瞧见,便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闻人澈不以为然,清冷的眸瞳凝着她道:“冬竹就说,对剑法有了兴趣,求我教你剑法,你的幻仪剑法是我教的。”

姜冬竹惊诧张大嘴,“你教的?”

闻人澈点头:“百里敬奸滑,只怕你的幻仪剑法也藏不了多久,与其日后想辄,不如索性借百里敬对你我的居心,将幻仪剑法公开。”

“可是……幻仪剑法不是三脚猫的功夫,随随便便就能学会的。”

闻人澈勾了下唇角:“你不必担心,百里敬也算一代宗师,必是早就瞧出你……百里霜骨骼极佳,适合习武。武功一道最是难说,有的人悟性好习练得法,可能几个月甚至不到一个月便可练成,有的人便是练了一辈子,仍旧习练不得法,只学会套路,发挥不出威力。有本少主这名师教授,你日夜勤练,一两个月后,使一手纯熟剑法,百里敬无从怀疑。”说到最后一句时,神态极为狂傲,却又极为自然,并不让人觉得他傲得令人生厌,仿似他合该就应是这般。

姜冬竹低头沉吟半晌,然后笑着抬头,不错,还是少主打算得周到,嘿嘿,不过少主果然够狂傲,有他这名师教授,任谁都怀疑不了,因为名师出高徒嘛。

“你不是想学我的至尊剑法么?只要改掉你那赖床的恶习,每日清晨来此,我便教你至尊剑法。”他用至尊剑法**着她。

对习武之人来说,能习得天下无敌的剑法,是最梦寐以求的事。姜冬竹被**裸地**着,但被窝也是温暖诱人的,睡到日上三杆是她最大的享受!她深深注视他,想起从前每日睡到日上三杆,少主极少派人来催她,仿佛总是等她睡到自然醒才分派事情给她做,既使要带她和无尘出门,必也是等她睡醒后才出发。过去从未觉得如何,现下想来,那时的少主在细微之处其实也是很纵容体贴她的,并非她认为的那般无情。

只是现下为何要让她改掉这习惯?

闻人澈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道:“冬竹现在身居虎穴,身旁一堆想要你命的豺狼虎豹,你若再这般随性下去,说不定哪一日会吃大亏,清晨应是灵台清明之时,而你却睡意正浓,头脑迷糊,反应迟钝,若让有心人发现了这一缺点,必会利用陷害,不得不防。”

姜冬竹机伶打个寒噤,不错,莫说别的,她们只要选在清晨害她,她便应变不及。她叹道:“可是不让睡足,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闻人澈唇角高高扬起,“你每日睡眠足够,只是喜赖床而已,早睡早起,习惯了便不会痛苦。灾区重建需不短的时日,每日卯时正我会在此等你。”

姜冬竹俏脸再度垮下,“少主……其实不必这般认真,我不一定非要学至尊剑法……”

闻人澈风轻云淡地道:“那就每日来此练剑,我亲自指导你。”

姜冬竹眼见逃不过,只得低下头暗叹不已。

回百里府时,她不再用闻人澈带着,自己展开轻功急奔回去。两人并未避人,反而正大光明从大门进去。

一大清早两人结伴从府外进来,遇见之人无不惊讶,驻足私语。

经过主院时,百里敬一身玄衣出来,似乎也是刚练完功,瞧见闻人澈和姜冬竹,惊讶打量着二人,脸色一沉:“你们……”

闻人澈不慌不忙地道:“门主莫要误会,昨夜遇上四小姐,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央求跟我学剑法,晚辈瞧她根骨不错,不习武有些可惜,故而今晨晚辈便带她出去,教她我义妹的成名剑法幻仪剑法。”

百里敬闻言惊得更是不轻,幻仪剑法?那可是闻人澈从前身边的得力干将姜冬竹的绝学,竟随随便便教给百里家的女儿?他是对霜儿动了真心,还是有意与百里门修好,卖百里家一个人情?或者两者兼有?

闻人澈俊脸依然清冷,没半分热情,寒目无波,“自我义妹过世后,甚是怀念,若她的剑法能得以延承,对她也算是一种告慰,难得四小姐根骨不错,又肯吃苦练剑……若能将义妹的幻仪剑法发扬光大,便是百里门的四小姐,又如何?”

姜冬竹低头垂目掩饰眼底的笑意,若非碍于百里敬在跟前,她极想拍手称赞,人生如戏一点没错,原来每个人为达目的都是演戏的好手,连素来冷清少表情的少主也是这般地会演戏,偏生演得这般合情合理,若她是个不知情的,此刻必跟他一起伤感,佩服他怀念故人之情。

百里敬果然动容,跟着轻叹:“未想到少主竟是如此有情有义之人,为了义妹,竟摒了门户之见,当真是大家风范!不瞒少主说,我这四女入府前也曾叫冬竹,此事知道的人极少,现下瞧来,霜儿与少主义妹姜冬竹甚是有缘。”

姜冬竹石化,眸色怪异地瞪向百里敬,他为与闻人澈套近乎,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百里霜曾叫冬竹这事都说出来,他怎么不直接说,不用客气,就将百里霜当成是他的义妹姜冬竹领回家便是!

闻人澈显然也未想到百里敬这般无耻,神情古怪地瞧着百里敬,似乎想配合着露出一丝惊喜,却最终未做出这表情。“哦,四小姐也曾叫冬竹,果然与冬竹有缘,她的剑法若能在你手里传承下去,她必感欣慰。”

姜冬竹承认她真的是傻了,不知该做何反应,于是只能傻愣愣地站着。

百里敬瞧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温情,似乎终于有些父女之情了,笑着道:“闻人少主亲自教授剑法,这可是你的福气,霜儿,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好好练剑,别辜负了少主的一片苦心。”

姜冬竹只得忍笑答道:“是,父亲。”

百里敬满意点头,道:“少主和霜儿尚未用早饭吧?网不少字快回去吃饭吧。”

闻人澈拱手作别,与姜冬竹一起往后院走去。

芝兰会上,香风袭袭,彩衣飘飘,美人娇笑轻嗔,俊郎捧宠附和,有吟诗作对的,有对弈酣战的,也有音律高超的女子躲在清静之处抚琴为乐的,更有不少才子佳人围聚在一起,一边谦虚着一边不服气的展示着画艺。

龙皓睿一露面,便吸引了场内众女的目光,或示丝帕掩唇,或示团扇遮面,一眼的向往,却不敢贸然向往,纷纷找着借口靠近这位尊贵三皇子。

姜冬竹慵懒地坐在热闹场地远处的八角亭里,遥望着芝兰会上的众美百态,倍感无聊。冰雁道:“四小姐要不要下去凑个热闹?”

姜冬竹懒洋洋地趴在石几上,哼哼着:“凑什么热闹,像我这种俗人庶女过去只能被她们鄙视,何苦来哉?”说着抬起头,以手支颐,问道:“梅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冰雁笑道:“四小姐走了好一会儿,她才狼狈回来,满脸是蚊咬红包,瞧着怪可怜的,我跟她说话,她都懒得搭理我。”

姜冬竹嘿嘿笑着,“只怕她要去向外婆告状了呢,现下我又与少主来往过密,外婆恐是要大发雷霆了。”

冰雁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小姐现在一身的武功,怕她做甚?”

姜冬竹以手里的团扇在石几上随意敲着:“冰雁啊,那个外婆武功也很厉害的,现在我尚搞不清状况,哪敢贸然反抗。”

“四小姐,你瞧三小姐和五小姐出来了。”冰雁指着西北角的小径道。

姜冬竹直起身子,眯眼瞧去,百里露正挽着二夫人,笑意盎然的轻摆柳腰,完全未受昨夜之事的影响,百里雨携着三夫人更是风彩不输人,两对母女一出现,立时有相识的名媛淑女围拢过去叙话。不多时又有数位名门之后去跟两位小姐套着近乎,百里家的权势人人都看在眼里,百里冰的美貌闻名天下,他们就算爱慕若狂,也是无缘争到手的,倒不如去争得其他百里小姐更容易些。

她笑了笑,没有两位嫡小姐,尤其是没有百百里冰的情形下,百里露和百里雨也是众人的宠儿,她两人也是如鱼得水,与众名门淑女公子寒暄着。她侧头微笑,记得百里雨曾跟她炫耀琴棋书画皆通来着,她突然有兴趣见识一下。“冰雁,咱们也下去凑个热闹吧。”

冰雁讶然看她,她不是不愿去吗?

姜冬竹已经起身,弃了团扇走下凉亭,冰雁急忙跟上。

“三姐,五妹,今日都好美呢。”

百里露斜睨她一眼,勉强笑着:“四妹今日也很美,只是穿得这般素净是在众人面前装清高么?”

姜冬竹不以为意,抿唇轻笑:“我穿得素净,三姐道我有意装清高,若我像三姐般盛装打扮,三姐会不会说我是孔雀开屏勾引男人呢?”

百里露气滞,红着脸斥道:“你!粗俗!”

旁边唐尚书之女唐燕燕好奇问道:“三小姐,这位是哪位小姐?”

百里露嗤之以鼻道:“她?她是我的四妹,只不过自小在府外长大,性野粗俗了些。”

唐燕燕听说她在府外长大,目里多了分轻视,却依然有礼的笑着:“原来是百里四小姐呀,燕燕失礼了呢。”

旁边的百里雨轻哼了一声:“草鸡既使穿上华丽的衣服还是草鸡。”

一名长相秀美的红衣少女见了百里露和百里雨的态度,为姜冬竹不平起来,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两位百里小姐,既是自家姐妹,为何言辞不逊呢?”

百里露和百里雨闻言,脸色一红。唐燕燕忙笑着打圆场:“哎呀,韩小姐,咱们只是来做客,人家的家务事,咱们还是少管为妙。”

姜冬竹因着那红衣少女的出言相助,对她甚有好感,朝她感激一笑,道:“三姐五妹说得也没错,我确实在府外长大,天生粗野呢,不像我三姐五妹,琴棋书画皆精,三姐五妹,不如让众位小姐公子见识一下你们的琴棋书画如何?若是拔得头筹,真是给我们百里家争脸了呢。”

红衣少女韩小姐忙招呼熟识的千金小姐过来,道:“百里三小姐与五小姐要为咱们展示一下琴棋书画呢?”

围拢过来的五六名名门淑女立时来了兴趣,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些小姐们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人,这琴棋书画,每人都自小便学,人人都自认为精通其道,不服于他人。现下百里家两位小姐竟公然炫耀,她们自然不爽。

那位御史家的韩小姐便第一个不服,道:“我才疏学浅,不敢称是琴棋书画精通,只擅抚琴,或许远不如两位百里家小姐,不过倒想一试。”

另一位吏部尚书的柳小姐颇为自负地道:“那我与两位小姐比试棋艺吧。”

“我比书法。”

“那我只能比绘画了。两位小姐先请了。”

百里露和百里雨登时有些慌了,她两人虽然跟着专门的师傅学习琴棋书画,但是自己有几斤几两,她们很清楚,两人脸色青白地瞪向姜冬竹。

一身华贵的二夫人纪芷芸听到这边的声响,忙过来打圆场笑道:“今日芝兰会,原本就是各位小姐切磋琴棋书画的聚会,三小姐、四小姐便与各位小姐切磋一下又如何,也好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更要努力做功课。”

二夫人搭了台阶,百里露和百里雨自然顺阶而下。百里露笑道:“与韩小姐一样,我不敢自称样样皆通,就抚琴一首,为众位姐妹助兴,不足之处,还望各位不要见笑。”

说着命水心奉上瑶琴,她坐在石登上抚琴,一曲时下在女子间极为流行的《清风袖》。曲是好曲,只是这抚琴水平就一般,勉强入耳吧。姜冬竹悄悄退下,就这琴技也敢称琴棋书画皆精?贻笑大方!虽然她不会抚琴,却听过四皇子的琴艺,流畅精湛,比百里露的不知高出几何。

果然只弹奏片刻,那几位小姐已经窃窃私笑起来,原本对她有意的两位世家子也默默离开。百里雨见状,忙道:“二姐怎地还未出来,我去瞧瞧,我二姐的琴技那才是精湛之极……”边说边迅速溜掉。

另一侧的三夫人正跟一位候爷庶子攀谈,瞧见女儿匆忙走掉,急得大叫:“雨儿回来见过伯爵大人啊。”

姜冬竹隐在暗处,暗暗摇头,芝兰会本是风雅之事,却硬生生被她们搞成了相亲会,真是可笑之极。探头望向百里露那边,一曲尚未弹完,原先要与她比试的那几位小姐淑女皆已带着嘲笑散去,只剩下百里露恼火地咬牙。

二夫人望着女儿,不由得叹气:“早说过叫你好好练琴……”

百里露不耐烦地道:“好了,我又不是要卖艺,弹得再好有何用?”

二夫人不可思议地望着女儿,有些伤心:“露儿,你——”泪水瞬间浸湿眼眶,“你怎么这样跟娘说话?”

百里露没好气地将瑶琴往旁边一推,转身就走。

“露儿。”二夫人急忙跟上去,儿子昨夜才出事被送走,她不希望跟前唯一的女儿再惹出事非来。

百里露气乎乎地回到自己房间,看着新调来伺候的婢女水心就有气,拿起鸡毛掸子没头没脸地便抽向水心。

“三小姐,饶命,求三小姐饶过奴婢…。”水心双手抱头尖叫,痛哭躲闪着。只是她的痛哭求饶未求得百里露手下留情,反而抽打得越来越厉害,不多时,水心便被打得满身是伤,就连脸上也未幸免,条条青痕,血迹渗出。

“露儿,好了,你打也打了,脾气也发了,气消了吧?网不少字”二夫人漠然看着百里露将水心一顿痛打,直至女儿发泄完才说话。

百里露看着蜷缩在桌脚下轻泣的水心,狠狠踢了一脚,怒叫:“滚出去!”

水心如获大赦,跌跌撞撞地哭着跑出去。

二夫人叹了一口气道:“露儿这是何苦,跟自己生什么气?”

百里露猛地转头,瞪着纪芷芸,恨恨地道:“你为什么只是个妾?为什么不是正妻?就因为你是妾,所以我只能是庶女,就算是堂堂的小姐,却仍是个庶女!若你是正妻,谁会在乎我琴弹得好不好?若你是正妻,我便是嫡女,何必要去讨好别人看旁人脸色?我只需要跟大姐二姐那样等着旁人来讨好!”

纪芷芸踉跄一下倚到墙柱上,苍白着脸色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一心为一双儿女打算,到头来却被自个女儿嫌弃身份低贱。“露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网不跳字。

百里露一脸的不耐和别扭,气乎乎地将头扭向别处。

“露儿!”纪芷芸气急败坏地叫道,“你可以怨娘亲不能给你嫡女的身份,可是,你却不能不为自己打算,你以为大夫人会真心为你择婿吗?你若不自己物色,就失了一次机会!”

百里露忽然回过头来,恶狠狠地道:“今日之事全怪百里霜那贱人!我咽不下这口气,你要帮我!”

纪芷芸对女儿的目光竟生了几分畏惧,“露儿,你要做什么?”

“我要毁了那贱人!我要毁了她!”百里露一脸狰狞的叫嚣着!

纪芷芸忽然明白她的意思,松了口气道:“我早有此打算,很快会如你愿的,只是此事尚需好好计划一下……”

百里露粗暴打断她的话:“我不要计划,我就要现在毁了她!”

“露儿想怎样?”

“你那个纪习笙的侄子不是风流好色吗?对付一个百里霜没问题吧?网不少字”虽是问话,但语气却是毋庸置疑。

“露儿,今日是芝兰会,你最好收敛一点,你二哥刚出了事,若你再闹出大事来,你让娘怎么活?”

百里露不耐烦地道:“你给不了我好的出身,连这点事都做不到么!闹出大事也是百里霜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娘是不是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受气?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得在前院,就是最好的时机,大不了事后被父亲责罚一顿……”

纪芷芸心里有些难过,也有些愧疚,轻叹一声,咬牙道:“好,我去找你表哥纪习笙。”

百里露哼了一声道:“若他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以后就不要再借着百里家名义招摇!”

“露儿!他好歹是你表哥!”纪芷芸厉声喝道:“你想毁了霜儿那贱人,我帮你就是,你若再对为娘无礼,我便不再管你了!我倒要瞧瞧你那嫡母会不会将你视如己出!”

百里露哼了一声道:“知道了,娘你快去吧!”

姜冬竹瞧着百里露气急败坏地离开,甚是好心情的让冰雁为她沏了壶茶,回到凉亭喝茶。只喝了半杯,便瞧见大夫人伴着百里冰,后面跟着百里雨进了芝兰会的院子。适才还人声鼎沸的院子瞬间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百里冰身上。

此时的百里冰一袭粉白曳地纯色锦裙,腰间一条同色长长腰带系一个蝴蝶结,带子两端自然垂下,随着走动飘向两侧,肩上披着白色轻纱披肩,发间简单插着两三支首饰。姜冬竹惊讶眯眼,那支发簪,不正是她送给百里雪的无名竹簪子么?怎地插到了百里冰的头上?

百里冰缓缓走着,衣袂随风而动,粉白娇嫩雅致,炫丽却不妖,甚是吸引目光,妆容精致完美,既算是像姜冬竹这样故意瞪大了眼睛想挑出一丝瑕疵也是徒劳的。因此,她的出场绝对是风华绝代、艳压群芳,出尽了风头的,只看整个院子里的公子哥个个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口水都快流出来的呆样和满场女子或惊艳或嫉妒的模样便知。

正在此时,闻人澈飘然立在她身旁,冷声道:“一具皮囊而已,有什么好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