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及笄之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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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及笄之礼3
哦，对了，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吧，酒伤身子，别喝那么多了，再见！
美貌，智慧与善良并存的祝玖月女侠落款处还有一个用墨汁画出来的圆呼呼的东西，跟上面的字迹差距很大，看来只有那家伙才是祝玖月亲手画的吧。美貌，智慧，善良并存？这三样他可一样都没见到呢。马云之毫无察觉地嘴角上挑，扯出一抹笑容，一点也不似平时的他。
马风不知道那信上写了什么，不过看少爷那“色迷迷”地眼神，估计是写了很多情诗，少爷真幸福啊，自己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怎么就没有个小姑娘来给自己送信呢。不过祝小姐那打扮……想到这儿，他竟是打了个颤。
马云之站起身，理好衣袍，将满桌的酒瓶子都砸碎在地上，大声呼唤柳娘。
“少爷，您这是？”马风有些不理解，这一封情书咋还让少爷魔怔了呢？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春颜坊的生意怎么样了？”云之问完这话，马风坚持要泪如雨下了，少爷有多久没打听过生意上的事情了，他终于不再颓废了，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与此同时，祝玖月正在马上一路狂奔，既然没有方向，便一路向东行好了，反正口袋里有银子，还怕饿死吗？
江湖，我祝玖月来看你了，等等我……
北国的冬季充满着寒冷的气息，四处皆是大雪皑皑，可建立在这里的青山谷——蜀剑门内，却四季如春。
蜀剑门中，轩辕堂内，一青衫女孩跪在端木绝脚旁，颤抖着双唇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主子，这次云坞三士的埋伏被他们发觉了，计划，失败了。他跪在门外，等候您的处置。”
“杀”。
淡淡的一个字，似是无意，却冰冷无情。
女孩像是不可置信一般抬起头，鲜亮的眸中全是泪光：“主，主子，三师兄他只是这次的行动失败了，还有下一次，求求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女孩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她之前只听说蜀剑门的主子心狠手辣，但没想到会到如此地步，为了替父母报仇才不得不入了门下，可是她实在无法眼睁睁地就看着师兄去死啊。
“念在你刚来门下不久，不懂规矩，这次不罚你，滚出去。”
冰冷的句子毫无一丝感情，女孩听罢踉跄着爬了出去，她怕了，她开始犹豫是不是选择为爹娘报仇来学习武艺是错的。
门外，是三师兄咬舌自尽后的尸体，他都听到了吗？他就这样心甘情愿的去死了？女孩捂着嘴抽泣，她怕自己的声音被主子听到，那这颗脑袋，就也要掉了。
一件淡青色镶着祥云金边的袍子，一张半月形的银色面具罩着他的面，而脑后垂下的发丝却是洁白无瑕的，只要离他三米之内的人都会觉得冷，他身上没有杀气，但有一股子形容不出的疏离，就是这距离感，轻易便可要了你所有的胆子。
他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孤傲地笑容，稍纵即逝。
饶恕？竟然直到今日还有人敢求他端木绝饶恕？是说那女孩太天真还是太稚嫩，普天之下，整个武林，谁听了他的名字不是惧怕万分，惹怒他的，只有死路一条，除非那人真的愿意恳求活下来，做他试毒的人蛊，体验日日生不如死的滋味。
十恶不赦这样的句子他听得多了，多到再没人敢这么说了，之前讲过的，也都到底下去了。
他不够狠毒，当年他生不如死的时候，众人皆是冷眼嘲讽，还不是靠自己的命拼过来的。
所以，忤逆他的人，不能存活于这世上。
祝玖月骑着小马驹晃啊晃，刚开始的两个时辰它还跑得挺快的，可后来就渐渐慢下来，直到现在，天都快黑了，它还在慢悠悠地逛大街，速度绝对赶不上家里马圈中那头显得十分突兀的灰驴子，她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要骑它出来，是因为个头跟自己比较般配吗？
“小马驹，咱能快点跑不，天都黑了，我不想在林子里过夜。”一声狼嚎从远处传了出来，玖月紧紧抱住马脖子，她胆子其实不算大，就是平时人前善于伪装。
祝府内，祝老爷一夜未眠，一个劲儿担心着自家女儿在外面会不会受欺负，会不会出事。
四夫人今晚好不容易在另三位夫人嫉妒的眼光中把老爷拉到自己房中，看着他的目光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不免厌烦：“能出什么事儿啊，六儿不是都跟去了吗？”
“可是弘泽能对玖月好吗，他本来……”
“本来什么，哪儿那么多话，睡觉睡觉，明个我还要起早去跟三位姐姐证实一下，你的确一晚上都在我房里。”说完一拉帘子，自顾自的打起呼噜。
祝老爷无语地望着四夫人，心道怎么娶进门一群这样的女人，三十好几了还争个什么劲儿。
念叨完也闭上眼睛睡觉，呼噜声比四夫人还大上几个音节。
第二日清晨，太阳在杜鹃鸟的啼鸣声中爬上了云空。
玖月顶着两个黑眼圈抱着马腿，她算是一夜未眠，阴森森且冰冷的夜晚，只有一人一马以及满山的野兽叫声陪伴自己，她只好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动也不敢动。要不是自己穿着厚厚的棉衣，恐怕早就冻死山中了。并且昨夜身边的草丛好像总有动静，保不准就是蛇啊，想到这儿她已是一身冷汗，庆幸自己命大，八字好。
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打个哈且，却见那匹罪魁祸首马驹兄此刻弯下腰做着它的美梦，怒气顿时涌了上来，刚想踹它一脚，却被一群人马声惊住，轻轻躲进后面的草丛。
玖月瞧见七八个黑衣大汉骑着马，拎着刀往自己这里走来，顿时心里紧张得很，土匪？劫钱还是劫色呢？经典台词应该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然后自己应该答什么呢？跪下痛哭流涕求他们“好汉饶命，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柔弱妻儿……”呸呸呸，不对，是柔弱相公？小白脸？这样说也未免太不帅气了，应该是将剑划在他们头头的脖子上，然后大喝一声“呔！拿命来！”可是也很俗啊。
“狗血！”一声沉重地男音在眼前响起。
“对啊，狗血。”玖月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也未想就跟着随声附和道，抬头发现有目光盯着自己，才慌忙捂上嘴发现闯祸了。
“大哥，你看，这是不是蜀剑门的法子，用新的黑狗血掩饰他们的蛊？”一个眼眉处长着黑痣的胖子率先抢话，神情一脸得意。
幸好，不是发现我了。玖月拍拍胸脯，自我安慰。
“笨蛋，什么蜀剑门，用蛊的那是千秋堡，你早上肯定没认真听老大说话。”身后又有人争吵道。
“都闭嘴，这跟我让你们做的事情有关系吗？最重要的是现在赤渡到底最终流落到了谁的手上，我们几千兄弟是白死的吗？”威严的声音从林子上空传出来，那群大汉全部翻身下马跪下称是，玖月探头左看右看，也没见到人，这应该就是小册子里面写的什么微波神功吧。
许是因为一夜没睡，加上刚才精神太过紧张，这会儿她竟迷迷糊糊靠着暖和的垫子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竟然看见自己躺在祝弘泽怀里。
“六哥？你怎么在这儿？”玖月一声怒吼从他怀中爬了起来，瞪着秀眸，嘟着嘴，她讨厌这六哥，一直很讨厌。
“我跟了你一路了，就看这枣红小马慢悠悠，慢悠悠地逛，我以为你很有闲情逸致，就陪着你逛来着。”弘泽笑的一脸坦然。
“你昨晚怎么不出现，害得我怕了一夜！”玖月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想练练你的性子。”
“懒得跟你说话。对了，你都来了，红鸢呢？”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在刚刚睡饱之后，饿着的肚子最想念的便是那个总是管着她万分听话的丫鬟了。
弘泽沉默了一阵，抬头冲着玖月扯出了一个欠扁的笑脸，“我出门干嘛要带个累赘？你刚才睡觉可把我的手臂压麻了，我大人大量什么也没说呢。”
玖月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粉拳砸在了弘泽的肩膀上。
“歇会力气吧，饿了没有。”以玖月的力气，敲打在弘泽习武多年的身子上，跟挠痒痒似的。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襟儿上的泥土，一脸笑意地望向玖月。
“咕咕”玖月还未张口，肚子已经抢先回答完毕，她有些尴尬地捂着肚子低下脑袋，昨晚便没吃东西，现在又是中午了，怎么会不饿？
“你先歇着，我帮你去找吃的。”弘泽拍了拍玖月的肩膀，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不多时便拿着一只香喷喷冒着热气的烤鸡回来了。
“鸡腿”玖月平时在家没少吃香的，她府上光厨子就川鲁粤淮各一个。可今日是真的饿了，闻见这烤鸡的香味就像“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一般扑了上去。
“六哥，这么短的时间，你总不是现打的野鸡，烤出来的吧？”吃了人家的东西，玖月的嘴巴也甜了几分，这六哥叫的更自然了。他既然自幼便在山上习武，这些打猎求生的本事会了也不稀奇，舔了舔满是油脂的手指，心满意足地抬头问道。
弘泽扔下了手中的鸡骨头，这丫头人不大，倒是挺能吃的。
“前面的山庄里要来的。”像是早就料到她吃完必然有这一问，弘泽回答的很自然。
“啥？山庄？你怎么不早说，那我干嘛要在这破树林子里待这么久？”
“以为你喜欢这小风飘，树叶摇，马儿爱睡觉的意境。”
玖月震惊了，这一刻感觉天上劈下了一道隐形的雷把她劈得外焦里嫩。“喜欢你奶奶个腿。”她在心里暗暗骂道，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否则那小气的祝弘泽不一定还要如何报仇呢。
“上天白，下坤兰，闻者必躲三丈远。南千秋，北端木，一夜风雨一生路。”这是在北国三岁小娃娃也会背诵的句子，这前半句的两个人，指的就是蜀剑门的两大弟子，大师兄天白与四师姐坤兰。
端木绝收弟子有个规矩，就是只有伤了他的人，才能入得他的门，但拜他为师之后，若是惹怒了他，一样必死无疑。（例子请参照前面章节可怜的三师兄。）
他至今为止只收了五个弟子，老二在前年不知所踪，老三因为任务失败自尽了，老五被他雪藏着无人知晓，北国里人尽皆知的，便只有天白、坤兰两位了。
天白是个哑巴，不对，也不尽然，只是他从未开口说过话，也许正因为这原因，他跟在端木绝的身边最长久。明明是以毒闻名天下的门派，却偏偏使得一手好剑。他似乎有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总之没人死在他手下，或许有，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