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44章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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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人已经走了很久了,”一旁的高奕没好气儿地说,“我看你到是在意得很呢!”只是一瞬间,他的脸色也由晴转阴。他瞪着顾锦弦看了一会儿,也沉着脸走了出去。

“咦?锦弦姐姐,高大哥和慕大哥他们,怎么都怪怪的?”厉震东愣头愣脑地问。

顾锦弦皱着眉,轻轻叹了口气。她和高奕,从来都是打打闹闹的,对慕松年,这段时间感觉是有点特别,可他是若男姐的心上人,和他走得太近,又总是让她觉得愧对钱若男。

“到底要我怎么样嘛……”她郁闷地说。

忽然,就听厉震东在她耳边大叫:“哈哈——青岚哥哥!”

顾锦弦一时没回过神,到给吓了一跳,她一抬眼就看见武青岚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厉震东这次抱住武青岚的大腿就不放了,非要学个一招半式不可。武青岚实在缠不过,只好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故作高深地对厉震东说:“好吧好吧,看你这么成心,我就捡一招最厉害的教你。”

厉震东顿时来了劲儿,“青岚哥哥,你快说,到底是什么招数这么厉害!你快教我嘛!”

武青岚憋着笑,伸手从旁边的树上撅下一根树枝,一本正经地说:“你听好了,这一招,就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树枝戳肚脐……”

“噗——咳咳”顾锦弦立刻被逗乐了,她勉强压住笑,故作惊讶地对武青岚说:“什么?这——么厉害的招数你都肯教他?我为了学这招,求了你好些日子呢!”

厉震东瞪大了眼睛,“真的这么厉害?太好了!青岚哥哥,我一定要学会这一招!”他下定决心地说。

另一方面,山寨里因为顾锦弦他们的到来,变得比往日更加热闹起来,厉熊非早看出这些人绝非池中之物,他们来辽东,难道只是为了求医么?或者,还有别的目地?

姚先生是寨中的军师,绺子帮里俗称“翻垛的”,他恭恭敬敬地站在厉熊非身后说:“大当家的,既然妙手李云已死,为什么不带他们去见程仙姑呢?必竟她是李云的真传弟子,医术也十分了得……”

厉熊非摇了摇头,“在我没弄清他们的真实来意之前,还是再观查观查,万一对仙姑不利,后悔就来不及了。”

凤凰山里有一座远近闻名的紫阳观,道观原本是一座古刹,前朝的时候重修,定名为大宁寺。到了康熙年间,寺院倾颓,只剩了一位老和尚,后来道士李永义在乾隆初年的时候,才把这里改建成道观。

山门楼前有长长的台阶,道观内外苍松翠柏,果然是个幽静所在。这会儿顾锦弦双拳交握,两眼微闭,向正殿内的三官大帝行了一个道家的礼。她此时心中一片空明,默默祷告湛前辈能够平安无事。过了片刻,顾锦弦才缓缓睁开双眼,她刚一回身,就看见站在背后的慕松年了。

“慕大哥?你怎么……”

“从你出门,我就一直跟着你……”慕松年轻声说。

顾锦弦的心又开始狂跳了,她强作镇定,“你…什么事啊……”她小声问。

“我有话对你说。”慕松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顾锦弦抬眼看了看四周,“有什么话……还是出去再说吧。”

慕松年点点头,跟着顾锦弦一路出了道观。山路弯沿,寂无人声,两侧是密密的松林,慕松年这会儿却又一语不发,变成个闷葫芦了。他看着身前那一抹娉婷的背影,鼓足了勇气想把自己和钱若男的事和顾锦弦说清楚。昨晚已经把如何措辞从头到尾想了不知多少遍,可是这会儿他却好像又什么都记不得了。

眼前这个女人呐,拒绝过他多少次?不知道这一回是不是还要再重复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多承受一次。

“锦…”慕松年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他呼了口气,刚要开口,却见顾锦弦忽然朝前面跑去。

他心里一沉,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大片果园,初夏时节,满园朱红色的草莓,配着碧绿的叶子,一簇簇一丛丛,衬得那些果实娇艳欲滴。

顾锦弦早已跑进去了,她站在一大片星星点点的红色汪洋之中,欢快得就像一个小孩子。她满眼惊奇的转回身,冲着慕松年叫:“慕大哥,快来看!我从没见过这么大一片草莓园,真的好美呀……”慕松年苦笑一声,只好跟着走进去,随后他也被眼前既壮观又梦幻的景象迷住了。

两个人正陶醉着,忽听身后有人笑道:“年轻人,你们有口福了,这时节,正是吃草莓的时候。”

顾锦弦和慕松年都不由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正笑眯眯地站在他们身后。她脑后绾着髻,身材微胖,穿着家常的灰布褂子,眉毛浓密清楚,神态祥和,一看就是安于生活的贤惠人。

顾锦弦和慕松年都有点不好意思,却见那妇人朝他们一笑,大大方方地说:“这片园子,一直是我一个人伺弄,每年到了收获的季节,又要雇人帮忙,”她看了看两个人又笑道:“你们来得刚巧,如果没什么事,不如帮我的忙,我请你们吃草莓。”

顾锦弦一听,正合心意,她想也没想就拉着慕松年答应了。她和慕松年都带上了遮阳的大草帽,慕松年抱着大藤篮子跟在她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摘草莓。初夏时节的辽东,不那么刺眼的阳光,树叶是刚发了新芽的嫩绿。微凉的山风很轻,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追逐、迷惑、不知所措;不平、抱怨、愤世嫉俗……一切软弱的欲望,一切难舍的爱恨,在这样一种平静、简单和朴素的生活片段中,渐渐变得渺小,变得需要努力去想才想得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打心底由然而生的一种踏实,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在感。

“慕大哥,尝尝这个……”顾锦弦摘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草莓塞到慕松年嘴里,献宝似地说。

慕松年微眯双目,让那丰美的汁水慢慢在嘴里蕴开。他挑着嘴角细细回味那种用语言难以尽述的感觉:清雅的香甜中,略带一丝淡淡的酸……

“到底怎么样嘛?”顾锦弦等了半天也没得到肯定的评价,有点小失落地撅着嘴问。

慕松年底底地笑起来,“是我这辈子也忘不了的味道。”他想了想说。

不到半天,两个人就摘好了一大篮子,等他们回到屋舍的时候,主人已经沏好了茶,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大婶,我们回来啦!”顾锦弦一边摘了草帽,一边擦着汗说。

大婶早就从房里拿了帕子出来,递给她,又转头冲慕松年笑道:“帮我把篮子送到后院的仓房去吧。”

慕松年笑着答应了,径直朝后院走去。顾锦弦见桌上有茶,忙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地连喝了两大口。

“好舒服啊……”她满足地叹了一声,额头和鼻尖上沁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大婶看着顾锦弦乐呵呵地说:“丫头,你相公人不错,你有福了。”

“啊?”顾锦弦顿时红透了脸,“哪…哪有,我们只不过是朋友……”

“朋友?”大婶有点诧异地愣了一下,随既又了然一笑,“唉,要是如今也能有人用这样深情的目光注视我的话,我就别无所求了。有些年轻时候不屑一顾的东西,总是在年纪大了才知道真正值得珍惜,可是岁月却再也不肯回头来过……”她幽幽地凝望着远方,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喃。

“大婶……”顾锦弦竟然也跟着她有点忧伤起来。

这时候慕松年正迈着大步从后院回来,大婶这才回过神,低声在顾锦弦耳边说:“这样好的男人,可别错过了……”

顾锦弦红着脸,嗔怪地轻推了大婶一把。她把茶杯递给慕松年,等着他一饮而尽,两个人又在草莓园里流连了一会儿,这才告别了大婶。

回到山路上,这一次是慕松年在前面。顾锦弦一边走,一边望着慕松年的背影,脑子里不时闪过大婶的话:“这样好的男人,可别错过了……”

是啊,别再错过了。

从昆仑山上的快乐时光,到鸣琴峪中的难忘经历,从大江大河中历尽艰险,到京城法场上患难与共,还有……那些在叶家庄逃亡的日子……往事一幕幕浮现,回忆中盛满了慕松年的生死相扶和苦苦痴恋,他的怀疑,他的迷恋,他的执着,他的徘徊,他的挣扎,他的等待……

这样一个不止一次被自己拒绝过的男人,这样一个对情义百折不挠的男人,这样一个愿把真心相付的男人,此刻,他就在眼前。

顾锦弦一时心潮澎湃,她忽然绕到慕松年前头,点起脚尖,轻轻地在他面颊上印下一吻……然后,飞快地朝山下跑去了。

慕松年在短暂的大脑一片空白之后,伴随着极度的震惊、不可致信和狂喜,细细回味了刚才发生的事,好半晌才重新回到现实中来。他连忙狂奔着朝顾锦弦赶去,在她身后轻轻捉起她的手,被她挣脱了,他又捉,她羞答答地甩开,然后一拧身快步向前走去。

他跟在后面笑。

这是怎样一种豁然开朗的喜悦啊,甜蜜到要溺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山寨,正碰上姚先生往外走,姚先生看见他们不由一乐,高声说:“慕兄弟、顾姑娘,我正四处找你们呢,这下可好了,全寨的人都等着你们呢!”

顾锦弦不由诧异,“姚先生,究竟发生什么事呀?”

姚先生神秘一笑,“咱们大当家要行大刑,替大伙儿出气!这可是寨子里最痛快的大事,全寨的人都要参加。”

“大刑?”顾锦弦顿时打了个寒颤,“什么人犯了规矩呀?”她不由问。

“咳,你们看了就知道。”姚先生两眼放光,一边说着,一边先进去报信了。

顾锦弦回头看看慕松年,后者也是一头雾水。两个人正要往里走,却见高奕不知什么时候横在了门口,他神色冷峻的在顾锦弦和慕松年脸上来回逡巡了一圈,发现他们两个容光焕发,眼角眉梢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和愉悦。

“你们俩个跑去哪里了?”他沉着声冲顾锦弦说,“所有人都在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