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十九章 情人下乡 I

第十九章 情人下乡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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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情人下乡 I

春天又迈着轻盈的脚步到来了,很慷慨地将和煦的阳光洒在冻僵已久的大地。这是何强与梁琦拉开了爱情序幕以来的第二个春天。

这时,正是何强家乡土特产品——花生忙种的时节。

今天下午,何强放了学,像往天一样狠狠地挑了几担农家肥到地头的后,便赶紧回家张罗一家人的晚饭。

夕阳已固执地踏着飞快的脚步西下了。此时,整个美丽的上院小村庄被笼罩在雾霭一般的炊烟之中。何强勤快地忙完了一切琐碎的家务,只是翘首等待年老体衰的爸爸妈妈从山上劳动归来了。

他百无聊赖,便提起一张板凳在大门口悠然地坐了下来,闭目养神,准备好好歇息一番。于是,他的思绪不禁又回溯到了他与梁琦之间那一幕幕美好的令他难忘的往事。

打从他与她扭转了爱的乾坤,那晚在县府门前的院落里幽会以来,他曾经庆幸地收到她两封情意绵绵的来信。前不久,他又因公事进城,在八小时以外的有限时间里,怀着满心的希望,根据信封上写的地址找她家,收获的却是他意想不到的“原址查无此人”,给他那热切奔放的心泼来了一瓢非同一般的冷水。他带着失意回到家以后,又不甘心,一连写了三封信给她,也完全石沉大海。他心想,这回是真正的失去联系了,以往的一切就让它成为一段美妙而曲折的历史吧。此时,尽管他努力地去摆脱那些复杂情感的百般萦绕,但事情曾经实实在在的发生,依然像重播的电视新闻一般明白地摆在他的眼前,成为他清楚的记忆。

他的眼前又一片迷蒙了,仿佛自己此刻又和她地坐在环境幽雅的县府院落里,四周又闪烁着无数明亮而迷离的街灯,犹如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幻。

他怅然地站起身来,彷徨地在门前来回踱着方步。好一会儿,他才慢腾腾地提着凳子,垂头丧气地向屋里走去。正当他一脚刚跨进门槛的瞬间,猝然从屋檐西边的橙树下喊出了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小强!”

“哟

!是堂哥,过来坐嘛!”他突然来了精神,连忙热情地向堂哥打了招呼。

“你等一下。”堂哥说着,风尘仆仆地朝他赶来。

他老远看见堂哥那满身的泥土,便知道是刚从河边抢修田埂归来的。看到堂哥那平静的脸上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笑容,就大体知道要转告什么使他惊喜的消息。

“堂哥,请坐。”他快步出门,放下手中的板凳,满面笑容地说。

“我不坐了。”堂哥习惯性地一脚弓起踏在他家门前的石级上,平静地说,“我是刚从河边劳动回来的,告诉你一个不得不引起你重视的消息就走。”

“究竟什么如此重要的消息?”他急切地问。

“今天下午,有三个从远方来的陌生女孩到我田边来,让我一定转告你,今晚尽快去下院学校接她们,千万不得有误。”

“她们是哪里人?”

“据她们说是从县城来的,她们的确穿得有点‘洋’,长相是我们农村人没法挑剔的了。”堂哥饶有兴味地说着,向他投来一双鼓励的目光,便匆匆地回去了。

他望着堂哥渐渐远去的背影,心潮顿时一阵阵澎湃起来,这一定是曾经和他有过几番悲欢离合的梁琦毅然前来了。

“你有这份诚心,我是绝对双手欢迎的,但你怎么不事先写信告诉我,让我有个充分的思想准备?”他有些心慌意乱。

他愕然了,这栋极为普通的木房,岂不是把人家吓跑了?尽管怎样,人家是城头的居民,住房各方面一定比农村宽裕得多。生活上怎么安排?自家除了过年宰杀的一头肥猪而外,再也没有其他比较特别一点东西了。他思潮在翻滚着,闹了半天,弄不出头绪。他无精打采地提着凳子向屋里走去。

“嘚……嘚!”正在他一筹莫展时,从屋檐边传来了母亲赶牛归来的声音。

“妈!”他嘶哑地喊着,心里有一种未曾有过的着急,不知怎样向母亲开口诉说心中的难事

“唉!”母亲一边柔声应着,一边赶牛进圈,“夜饭煮好了吗?”

母亲满面风尘地进屋来了,屋内的一切依然像往日一样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但看到儿子的脸色与往常大不一样,面容像妙龄女子一般泛起一丝羞涩的,羞怯之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激动;走起路来,像个被强迫过门的新娘一般急匆匆的。母亲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切,便知道有什么新奇的事情悄然地在儿子的身边发生了。

“妈,”他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从县城来了三个女孩,叫我今晚一定去接她们。”

“到哪里来了?”母亲心切地问。

“下院小学。”他说,“她们在那里找不到我,就给到河边抢修田埂的堂哥捎话来的。”

“有贵客临门,这是大好事,快去接她们上来!”母亲非常干脆利落地发出指令。

母亲在高兴之中也百般激动起来了。因为在她的意料中,这三个城头女孩,必有其一是儿子的梦中情人,可能是想了解男方的具体情况而毅然前来的。她不在乎自己家庭生活条件的好弊——由于未出过远门,认为除了机关干部的家庭外,城市与农村,农民家庭的生活水准不会相差太远。在这偏远的山村,凭着自家的生活条件,已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在母亲的内心里,很清楚地知道儿子在愁什么。于是,她绞尽脑汁地劝慰道:

“小强,不要过于担心,只要她们有这份诚心到来,我们家有啥吃啥,毕竟人家不是为了几餐淡饭而从城头大老远跑到乡村来的,就算有美味佳肴,人家也吃不了多少。只要人说活和气,融洽相处,彼此相互理解和信任,有吃无吃也同样热闹、开心。”

他聆听着母亲这番意味深长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他心里想:只要我不在乎她错误的过去,她对我也一往情深的话,那么她就不会因为我家简朴的生活而冷心吧!

于是,他那怦然跳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了。他利索地换上了一件把他装扮得英俊潇洒的白衬衣,拿起了刚装上新电池的手电筒,踏着夕阳的余辉,愉快地奔走在通往下院的小径上。

一路上,随着脚步的快速前进,他的心潮又澎湃起来:她终于来了。但是,她给我带来的是什么?是迷惘、是惆怅,还是希望与欢乐?如果她对我没有过多的要求,那么家乡山高水远的自然条件,又让她有何感想?这种连农村人本身都感到有些畏惧的条件,她会适应吗?还有她那两个亲密的同伴,将成为她前进的助推器,还是后退的滑板?

他的思想宛如一团细麻,越理越乱

不知不觉,他那为爱情而奔走的脚步,已踏上了河边的小沙滩,下院就在对面的河岸上。要与她们见面了,那种场面是令人激动、兴奋,还是辛酸得不可思议?

他的思潮依然在翻滚着,眼前的道路模模糊糊的,好像自己在虚幻的梦中行走。

夜幕在他澎湃的心海中又过早地降临了,对面河岸上密集的六十多户人家已灯火通明。在那迷蒙的月色下,依稀可见两幢砖瓦结构的高大的房屋,矗立在那偌大的院子脚下,那便是下院小学教学楼了。“建镇并乡撤区”前,这是一所乡中心小学,办得红红火火。“建镇并乡撤区”后,下院乡已原则性地搬赚与邻乡合并。这所曾经红极一时的学校,失去了的直接领导以后,就像一个患有不治之症的病人,逐渐瘫痪下来了。

“梁琦怎么熟悉从西北乡到下院的这条崎岖的山路呢?也许她以为我在这所学校任教,才千方百计、不畏艰难地到这里找我吧。”他揣度着,梁琦那种勇往直前的精神,已深深地感动了他。此时,他感觉到自己与梁琦之间的爱的背后,已蕴藏着一种强大的推动力。

他的脚步是急促的,但每前进一步,脑子里都闪电般地回想起一段美好而错综复杂的爱情往事。

学校里,仅有一间教师宿舍的门大开着,从宽敞的房间内放射出昏黄的煤油灯光,几个女人轻柔的说话声就从这个房间里发出,她们时而唉声叹气,时而笑声朗朗,这一切声音交织在一起,在这栋“工”字形的老教学楼里久久地回荡着,给这座荒凉的校园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气息。

那亮着灯的房间,是与他同一家族的何小安老师宿舍。他快步朝何小安老师的宿舍走去。当他走近门边时,骤然“呼”的一声,从房间里泼出一大盆水,与此同时,他吃惊地发出“嘿”的一声,瞬间,门口干燥的泥土地上便扬起一阵浓浓的呛人的尘雾。幸好他未正走到门口,不然,此时已成了个“落汤鸡”。随着他的这一“嘿”声,立即从屋里探出一个女人的脑袋,那瀑布般的秀发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又要缩回去了。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女人特别的发型,便地知道是谁了。

“梁琦

。”他脱口而出。

她立刻反应过来,清楚地知道外面是谁的声音,于是,她笑着走出门来,爱怜地摩挲着他身上的衣服,愉悦地说道:

“老天,我以为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已成个‘落汤鸡’了。”

“没有,差点儿,上帝保佑我呀!”他笑着说,“不然的话,你得连夜免费加班帮我洗衣服了。”

屋内的人听到他与她热情洋溢的对话,都同时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快进屋了,人家早就盼着你呢!”何小安在屋里拖长了声音说。

何强尽力地抑制内心的激动,满面春风地跨进屋里,打趣地对何小安说:

“是人家盼,又不是你盼。”

室内又飘荡起了一阵欢快的笑声,这是客人为何强的幽默、开朗而喝彩。

何强一进门,便看见了不畏长途跋涉而陪伴梁琦来的两个秀丽可人的女孩,但她不知怎么样称呼才好。恰好这时,何小安神秘兮兮地递了一张凳子过来,他故作很讲究卫生地拍着凳面上的灰尘,然后慢悠悠地在何小安的旁边坐下,以掩饰内心的一阵尴尬。他刚坐定,梁琦便大方地将自己的同伴一一向他介绍:

“这两位是与我关系最亲密并且最了解我内心的同伴,穿高腰衣的这位叫阿兰,留着长辫这位叫杨君。”

他讶然地望着梁琦亲密的两位同伴,感动而风趣地说:

“来得好,多亏两位了。走这么远的山路,可能也只差骨头没散架了吧!”

“累了也值得。总而言之,我们已经找到了梁琦心中一个最重要的人物嘛!”阿兰以轻柔而诚恳的声音回答。

“太谢谢你们了。”

双方刚一见面,对话就投机起来了。他虽是纯朴、厚道的农村人,但与外向型的城市年轻人之间的友谊交往,还是有两下子的。倘若在别的地方,别人从他幽默、开豁的言谈中,根本不知道他是个地道的农村人

。毕竟他是个性格外向、见过世面,且受过中等教育的人民教师嘛!

“为了梁琦心中一个最重要的人物”,是的,还有什么语言比这话更真挚、更亲近、更贴切呢?阿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一脸的微笑之中,含有一种成熟以后的平静和看透世事的严肃,没有丝毫对友情的捉弄。她圆润的脸上,有两个容易获得年轻男人好评的小酒窝,与梁琦有些相仿,如果不是梁琦介绍,还以为她是梁琦的亲姐姐呢!虽然她是坐着,但可以看出她的身材比梁琦高大;色的夹革高腰外衣,完全表露出她一个城市女孩的独特风采。

这时,梁琦觉得自己好像是到过这里几次似的,没有一丝陌生的感觉。她望着自己这位姗姗来迟的恋人,仿佛已和他共同生活了几个年头那样感到平淡无奇。她与何强没什么主要对话程序,只是在自己的同伴跟他说话时,偶你插嘴,陪笑着。

“你们吃夜饭了吗?”他关切地问。

“吃过了。是何小安老师给我们弄的。”她们三人异口同声感激地回答。

他一手颇为沉重地按住了何小安厚实的肩头,万分感动地说:

“真是麻烦你了!”

“这没什么。”何小安不以为然地说,“你我之间用不着如此客气。”

其实,从辈分上讲,何小安还属于他的孙子一代,由于同在教育战线而彼此互称名字罢了。换句话说,也不能在这种特殊的客人面前称爷爷孙孙什么的,以免弄成尴尬的局面。

“你们什么时候到达下院的?”他转脸望向梁琦,百般关心地问道。

“我们上午九点钟就到西北乡街上,到达下院小学时已是下午四点了。”梁琦怅然答道,“到了这里,我们都累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加上又找不到你,我很感到……”她突然把后面的话吞进肚子里,沮丧地低着头,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泪水不禁潸潸而下,她面前布满了火灰的小炉子旁,立刻扬起一阵小小的尘雾。

作为长期享受休闲的城里人,能不畏艰难,长途跋涉到这偏远的小山村,是多么不容易,也是很了不起的,这种勇往直前的精神是难能可贵的。在他的内心里,已深深地感到爱情的力量是无比强大。他感慨万端地说:

“你们辛苦了

!”

这时,在座的人都哑巴一般处于沉默的氛围中。其实,各自的内心已涌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慨。

五个人就这样木偶似的围着炉子坐着,无意识地注视着炉子里即将熄灭的火焰,然而,各自胸中的那一堆热情的篝火却在熊熊地燃烧起来。

杨君下意识地捡起炉子边的一根小木棒,在面前铺满了火灰的泥土地上默默地勾画着,时而画成圆形、时而画成层层梯田、时而又画成弯曲的道路……许久许久,她依然在画着,画了抹,抹了又画,似乎要把一切无言的感慨都记录在那里。

半晌,阿兰才开门见山地说道:

“既然来了,无论你家在什么地方,我们坚决要走。哪怕山再怎样入云,路再怎样遥远,我们是绝对不到黄河心不甘。”说完,很严肃地扫了大家一眼,然后把希望的目光停在何强的面颊上。

大家不约而同地注视阿兰,脸上都露出了信任的微笑,显然对她这一激励人心情场演讲,高票赞成。

“如果不是为了你,”梁琦心旷神怡地补充道,“谁又愿意付出这种令人畏惧的艰辛呢?”

于是,他也愉悦地借题发挥起来,打趣道:

“好吧,既然来了,无论有吃无吃,就当你们是进行一次爱情长征吧!你们这帮勇敢的‘娘子军’要做好在爱的里吃树皮草根的心理准备。”

他的话一说完,梁琦她们便立即笑得前俯后仰,连一直默坐在他身边的何小安也笑得抱紧了肚子。霎时,那种沉默得令人有些心寒的氛围,完全被爽朗的笑声所占据了。

夜很深了。她们艰难地走了一天的山路,精神已疲惫不堪,无论感情再怎样深厚,也不能冒着危险走夜路了,于是她们打消了当夜去他家的念头。

他悉心地把她们三人安顿在何小安的寝室里休息后,与何小安一起到其他老师的宿舍里借宿去了。

在这朦胧而美好的夜晚,他与梁琦又在甜蜜的梦中悄然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