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临境心变番外
至尊帝王 五行神医 重生麻雀变凤凰 魂斗苍穹 前方有鬼 重生之姐姐有宝 要狠,就狠出个人样 风中的五月 回到三国嫁郭嘉 宠妻无度之郡主太嚣张
第二十章 临境心变番外
第二天傍晚,上院又回到了为晚餐而百般忙碌的时刻。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在明净的晴空里汇集成了一片簿簿的雾霭,在夕阳的照射下,犹如一缕缕带色的轻纱,飘逸飞舞。这大概是上院这个偏远的少数民族村庄在一天中最美妙、最令人陶醉的时刻吧。
这时,对于何强家来说,肯定是比别家忙得不可开交了。这是因为他们荣幸地迎来了三位特殊的城市客人。
何强年迈的父母喜笑颜开地忙着他们自己该忙的一切,对“贵客”登门拜见,似乎有了充分准备而毫无紧张之感。事实上,他们双老此时此刻就好比一个贫困地区的领导人搞招商引资那样,面临成功与失败的挑战而承受的思想压力。
何强本人更是忙乱了。怎样才能使今晚的餐桌上增加一些比较理想的菜肴,成了他思想上最沉重的负担。
本来在相对贫寒的农民家庭里,能宰一头肥猪过年,拟景是算不错的。以这样的生活水平款待客人,应该说驶情意了。但在何强的心里,感到自家眼前的生活条件与接待城市“贵客”的水准,尚有很大差距。这是由于梁琦及其两位同伴的身份太特殊了。因为她们此次前来,并非一般的探亲访友,而是以“情场考官”的身份深入对方进行严格的“模底考试”,而生活方面又成为他犯难的应用题,所以他绞尽脑汁,力求通过“考试”难关。何强及其家人的一举一动,梁琦和她的两位贴心同伴完全看在眼里,想在心头。她清楚地知道,他对她的到来是非常非常欢迎的,整个家庭都为如何弄出一顿丰盛的晚餐而热情地忙碌着。她和两个同伴坐在屋檐边的柴垛上小声地议论着、赞佩着。这时,突然从大门口发出扑扑的声响,她一眼望去,不知他从哪里提来一只大红公鸡,满面笑容地进屋了。
“看来,何强这回是动真格了。”阿兰打趣地说。于是,屋内外都发出了格格的笑声。
不多时,何小安带着一名下院朋友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何老师上来啦
!”何小安与那位朋友一到,梁琦便反客为主,热情地打起招呼。
对于何小安的这位下院朋友,梁琦还不知道姓甚名谁,更不知怎样称呼了。但在昨天下午,她们刚到达下院时,这人曾经抛头露面,并热情地与她们打了招呼,此时又在这里见面,显然格外面熟起来。
他叫封义,中等身材,英俊潇洒,白嫩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秀丽的大眼睛。如果他不留着男式头和穿男式服装,说他是个温柔漂亮的芳龄女孩,可能也有人相信三分;嘴角边时常挂着女孩子般甜蜜的微笑,显得活泼开朗。
“上来了。回家顺便到这儿来看望你们。”何小安春风满面地回答。封义不说话,只眯眯地笑起来。
“进屋坐嘛!”梁琦似乎已真正成了主人,又热情、大方地招呼道。
“就是要这样才好嘛!”何小安赞扬地说,领着封义朝大门口走去。封义掉过头来,向她们投来了信任的目光。
立刻,屋檐边因为有了这种和谐的气氛而响起了一阵朗朗的笑声。
“小安、封义,你俩快来了,我这里忙不过来哩!”何强在屋里焦急地催促道。
果然,何小安与封义一踏进门槛,便看见一只被五花大绑的大公鸡静静地躺在地上。还没等何强开口,封义就指着地上的那只公鸡,不无幽默地说道:
“我们的任务可能是当低级杀手吧。”
何强嘿嘿地笑了两声,说:
“你自己知道,就快些动手喽!”
紧接着,屋内的每一个人便忙中有序地作起来。顿时,啪啪的劈柴声、公鸡被宰的惨叫声和案板响起的冬冬切菜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了一支欢迎城市“贵客”的交响曲。
其实,何强今早已在下院给何小安打了招呼,让他今晚带封义一起上来帮忙的。再说,有这样的好机会,没有一两位朋友捧场,气氛也不那么热闹。
经几个人的一番耐心、细致地作,晚餐终于如愿地做得就绪。这时,夜幕已笼罩着大地,月亮也已从东边冉冉升起,发出皎洁的光芒
。
梁琦不用何强打招呼,已主动带领两位同伴进了屋,围着餐桌整齐、斯文地坐下来了。
餐桌上,鸡肉、猪肉,汤的、炒的,盘盘杯杯,挤得海海漫漫。不用说,这顿晚餐是相当丰盛的了。在梁琦、阿兰和杨君的眼里,虽然比这更丰盛的宴席,她们都经常吃到,但那是在经济比较繁荣的县城。在这相对贫寒的农民家庭里,能达到这般水平,的确少之又少。何强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他那焦虑的心,此刻也就有些踏实了。
席间,洋溢着无比浓郁的城乡之间一对恋人的情感气息。此刻,在何强的父母亲看来,这一对好不容易融合起来的恋人,成了他们空虚的心灵中最稀奇、宝贵的产物。
晚饭过后,月亮已升得老高了,星辰格外稀少,天空像一块明镜似的清澈而深邃,只是偶尔从天边飘来一朵小白云,整个大地沐浴在皎洁的月色中。
何强兴致勃勃地领着封义、何小安以及三位城市“贵客”一起到学校娱乐室来。为了打发难熬的寂寞,他买来一副崭新的扑克,自己和梁琦暂时让位,让封义、何小安、阿兰和杨君四位朋友尽情玩着。说句心里话,今晚何强是极不情愿玩扑克的,他多么希望充分利用这好不容易盼来的有限时间,与心爱的人在这皎洁的月光中并肩散步,倾吐那早已藏在心灵深处的万缕情丝。
“你们四位尽管玩吧!”他对正在玩得起劲的几位朋友说道。
封义听他这么一说,很使劲地把一张扑克打下去后掉过头来,看见梁琦羞答答地躲在他的身后,便明白了一切,于是,滑稽地说:
“你走你的,我们这里自有安排。”
何小安、阿兰和杨君都明白封义这话的弦外之音,不禁将扑克捂住了嘴,哧哧地笑起来。弄得躲藏在他身后的梁琦,脸上像火烤一般**辣的。
场上,那些经常晚饭过后聚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孩子们早已散得清光,整个场静谧得仿佛是另外一个星球。他和她迎着凉爽的夜风悠然漫步,许久,才在那棵高大、茂盛的楮树下驻足。他和她不约而同地环顾四周,皎洁的月光中,依然带有一丝令人迷茫的朦胧,一切事物都是若隐若现的,给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炽热而真诚地拥紧了她
。
她默默地依偎在他充满温情的胸怀里。过去、现在、甚至将来那种可以预见的生活画面,都一一呈现在她的眼前,那么美妙而又那么复杂,那么单纯而又那么矛盾。
“难道这恶劣的地理环境,便是我今生今世的归宿了吗?”这个棘手的问题,是她大脑里复杂和矛盾的总和。每当她的脑际闪出这个疑问时,她便浑身一阵剧烈。
事实上,她昨天刚到达下院时,看到他家乡这一切恶劣的地理环境,她的意志已经动摇了,动摇得像一棵没有扎根的小草,只需一阵微风,就会飘然而去。虽然他还在拥抱着她,但他拥抱的是冰凉的躯壳,而她的心灵已在他热情的臂膀之外。
他和她久久地相互凝视着,千言万语完全由眼神代替表白。
“我家就处在这样的环境里,这回你该完全明白了吧!”半晌,他坦率地说,声音里带有一种难言的苦衷。
她听了他这番真诚的内心表白,懊丧地低下头去,所有应该回答对方的语言,完全被双唇死死地控制在喉咙里。她那涔涔而下的泪水,就是对他的客观因素作了片面的评价。
此时,他们彼此听到对方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他听出她的心跳是惊恐的,胆怯的,而且是令人不可信赖的。他感到眼前这个世界应该是平凡、纯朴的乡村人所有,而不应是充满虚荣的城市人的乐园。
夜更深,风也更冷了。皎洁的夜格外寂静,只是偶你有一只飞鸟在树上穿行,茂密的枝叶发出异乎寻常的沙沙声,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尽管怎样,好好歇歇脚,过几天再走吧。”他徒劳地说,心底里蓦然闪过一丝没有必要强行挽留的念头。
“嗯。”她勉强地点头,声音里带有一丝无可奈何的。她的思想在“走”与“不走”中作出自由而又最痛苦的选择。
此时,他们彼此的心灵就像萍水相逢那样难以得到和谐的沟通,这是因为他们彼此站在天壤之别的不同世界。
皎洁的月光里,夜依然是那样的沉寂。然而,沉寂之中却着许多令这对恋人无法想象的复杂和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