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十二章 情感扭曲

第十二章 情感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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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情感扭曲

春夏之交的美好夜晚。充满着浪漫气息的农工商舞厅里,激昂的流行歌曲随着滚动的旋律在疯狂地吼叫着,砰砰嚓嚓的音乐点子声,似乎要极力把那些高档次的音箱统统震坏了才能善罢甘休

。舞池里,数不清的青年男女们正在啮荡的音乐旋律中地拥抱着、跳跃着;舞池的天花板下,悬挂着各式各样的闪光灯和霓虹灯,有的平缓转动,有的猛烈翻滚,灯光纵横交错,令人眼花缭乱。

舞池外面,一对对年轻的恋人正围着一张张精致的小桌畅喝饮料。他们有的在甜笑着,有的附在情人耳边柔情低语,有的跟着舞池里摇滚的音乐旋律哼着流行歌曲,好不热闹。

然而,最边上的梁琦与何强,似乎不太适应这种喧嚣的环境。他俩围着一张桌子,像陌路人似的各自喝着香槟,沉默着。在别人的感觉里,似乎一个晚上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两个多月前那个月光朦胧的夜晚,他们首次谋面的那种火山喷发一般的热情,好似过眼云烟,已在今晚荡然无存。他做梦也想不到,仅仅相隔两个多月时间,她赫然变得如此的陌生。此刻,在他的潜意识里,感觉到城乡之间的爱情很难经得起长时间分离的考验。

许久,他俩各自满怀心事地端起饮料杯,背慢慢地转向桌子,倚着栏杆,遥望密如星云的街灯。居高临下,城市夜景尽收眼底,真是一幅美丽的城市夜景画面。

“城市好美丽哟!”她洋腔怪调地说,极不自然地用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胳膊,接着又矫揉造作地在空中来回比划,宛如一名不太熟悉本职业务的导游在给游客介绍旅游景点似的,脸上呈现出了不安而又夹杂一丝得意的笑容。

“嗯,真美。”他敷衍了事地回答,眼睛依然静静地注视着遥远的夜空,思想里在揣度着彼此间充满了危险前兆的爱情。

“你打算来县城吗?”她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语气里明显带着一种幼稚的激动。

她这话的意思是,问他是否打算调来县长作或安家。对于刚走上工作岗位并且只是中师文凭的他,想要进长作,未免过于唐突,令人可笑。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过是想想而已,要见其行动,那真是天方夜谭。于是,他戏谑道:

“我此时此刻就在县城啊!”

“憨子。”她羞愤地说道,忍不住半带怒气地笑起来,调皮地用小拳头捶打着他坚实的脊背,“我是问你是否打算调来县长作?”

不出他所料,她那幼稚的心果然在这转瞬之间无遗

。()这时,他们彼此间都陷入了辛辣而尖锐的语言环境。骤然,他发出一阵爽朗而带刺的笑声,这笑声似乎胜过了舞池里啮荡的音乐旋律。好一会儿,他才止住了那令她尴尬的笑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难为情地说道:

“工作嘛,并非是我想调就调得了的事!”

他这席话,仿佛是一包心灵毒鼠强,杀死了她的多半大脑细胞,使她悻然失去笑容。于是,她那柔嫩而又充满着傲气的脸,立刻阴沉得令人可怕。

这时,他俩各自呆滞地遥望着城市的夜空,彼此都在缄默不语,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地剧烈跳动。他们这种不安的情绪,简直就像面对怀恨已久的情敌。

舞池里的音响,又山崩地裂般地响起来了,重重地打破了他俩惆怅的思绪。

“我进去找个人。”她冷冷地说,未征求他的任何意见,便径直地朝着舞池大步走去。在她看来,爱与不爱,冷漠与深情,简直成了一张随时可以翻转的扑克牌。

顿时,一种被冷落的孤伶伶的情感涌上他的心头,怅怅然的。这意味着,在爱情道路上,他又一次面临失败了。这时,在他的思想境界里,可以料到她进去是寻找那些风流倜傥的舞迷们,但他不想去追究。因为他很清楚彼此之间原有的那一片感情的平地,在今晚上,已被舞厅里那疯狂的舞曲荡出一条,而且她的城市观念也成为一股令他难以阻挡的洪流,将这条冲刷得越来越深。他清楚地知道,城乡之间的一对恋人,彼此站在这条对面,已愈来愈难以牵手了。于是,他依然木偶般的站在那儿,连舞池这边也不乜斜一下。

“虽然城市有密如星云的街灯,但也难以照亮高空的。”他愤怒地想,嘴里的牙齿在咬得咯咯作响。

许久,他神情沮丧地回转身子,“咯”的一声,将空杯放到桌面上。

“城市是美丽、繁华了,但每个城市人是不是都很幸福呢?”他细究着,“除了城市,难道乡村就没有丝毫的幸福了吗?”

其实,他意识到自己因为不会跳舞而造成如此尴尬场面的。倘若他会跳舞,定会增加彼此之间情感的活跃,会使她增添几分真诚的笑容和快乐。今晚是她主动约他进来的,其主要目的是什么,当然是不言而喻了

。幸好一进来,没向舞池里走去。他俩像一对酒鬼似的在那里喝了许多饮料,也沉默了许久。他竟然没有提出半句要与她跳舞,凭这点她就可以看出他是个舞盲,于是,不再向他提出任何浪漫的请求。她实在按捺不住啮荡的音乐旋律给自己带来的一切激动。这时,他对她而言,似乎是两个不同星球的人那样没有任何相干。他是多余的,多余得像山路上被人们用脚尖踢掉的一快梗脚的小石头。但是,爱情一定要通过跳舞才有快乐和幸福吗?是不是城市人就非得如此不可?

“哦!真的,真的是城市人。”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个中原因而使自己的内心坦然起来。

舞池里,那高昂的歌声仍在滚荡的旋律中疯狂地吼叫着。音乐的旋律和那些鬼怪眼睛般的灯光,此刻在他心目中成了刺激神经的东西,聒噪难耐;砰砰嚓嚓的音乐点子声重重地敲打着他愤懑的心灵,越发使他心烦意乱,如坐针毡。他恨不得立即掉头离开这迷漫着狂野、虚荣之地,但她好似命中注定不得离开“跳舞”二字,还泡在舞池里。若自己这样赌气走开,不仅心灵的伤痛得不到解除,反而好像自己在默默地接受着更深层的侮辱。于是,他继续忍辱含垢地站在那儿,凉风呼呼地吹拂着他俊俏的脸,他那苦闷的心却比这夜风更冷得可怜。那美丽的城市夜景,在他迷茫的眼帘中已渐渐地变得模糊了。

“何强。”随着舞池里的歌声的片刻停顿,她幽灵般地站在他的身后,轻声地呼唤着他。

他吃力地扭过头来,默默地、惆怅地注视着她,心中已升腾起了一丝被藐视的愤怒。

“你在生我的气吗?”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如常,可眼神却像挨打后的惊恐,怯生生的。

听到她这看似迎合讨好,实则有口无心的话,他那写满了气愤的双唇便紧紧地撮着,腮边的筋骨已突出了一大包,神色像一块坚冰。他那带着愤怒和鄙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吓得她往后一缩。她意识到了后果的严重性,但她回想起和他开始通信以来的点点滴滴,看出他是很有涵养的,不是那种绝情的人,相信他会对她错误的举动有所宽容,相信他这一时被冷落所激起的愤怒之火,定会被她柔情的水所扑灭,进而转化成为一杯清爽可口的感情香槟。

其实,她为自己一时冲动的背叛而感到后悔。她很明白,在这样的时候甩掉他,真是易如反掌。可真要抛弃他,又好像自己失去了一只手或一条腿似的,内心有种深深的伤痛。况且,她和他之间的那份爱情,来得多么不易。理智告诉她,这份难得的爱情,应当高度重视

。于是,她竭尽全力,企图挽回狂澜。

“何强,你能原谅我吗?”她柔声细语地问道,接着轻轻地摇着他的手臂,向他投去了一双充满期望的眼睛。

他的确是个软心肠的男人,是一堆容易被女人那柔情的水所扑灭的怒火。他明明知道她在装腔作势,但他还是被她矫揉造作的举动所感化了。虽然他尚未开口说话,可是他刚才那令人可怕的表情已逐渐恢复了常态,愁苦的面容开始呈现了平静的神色。她感到自己这一切“实际行动”已征服了他,于是,一股胜利的喜悦蓦然涌上了她愁闷的心头。

“你渴吗?想喝点什么?”她喜形于色地问道。为了进一步他,没等他回答,她便殷勤地向售货台快步走去。

不一会儿,她拿着两罐可口可乐饮料,像小孩子般欢天喜地地向他走来了。

“这种饮料很好喝的。”她一边笑逐颜开地说着,一边麻利地将饮料罐打开,插上吸管,双手热情而恭敬地将其中一罐递给了他。

在她着歉疚的心底里,是说我衷心地向你弥补过错来了,请你喝下我买来的用于抚慰你心灵伤痛的饮料吧。

他也非常明白她的用意,但他彷徨地徘徊在断然拒绝与欣然接受之间苦不堪言。于是,他勉为其难地接过她手中的饮料,轻轻地吸了一口,含蓄地说:

“你递给我的这罐可口可乐,其口感比我以前所喝过的特别多了。”

“是吗?特别一些,才能令人回味无穷。”她一知半解地笑着答道,也拿起一罐猛喝起来。

“我们散步吧!”他俩喝完了可口可乐,他如释重负地说。

“很好。”她爽快地回答,为他的主动而高兴起来。

这对刚才擦出矛盾之火的情侣,现在已握手言和了,他们亲密地并肩走出舞厅,迎着深夜里一阵阵清冷的风,漫步在行人、车辆渐渐寥落的街道上。街道两旁,一些店铺已先后拉下了卷闸门,通往新华书店那条偏僻的小巷,已熄掉了部分路灯,整个小巷了黯淡的夜色。在街心丁字路口的一棵荫翳的梧桐树下,他们无意识地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像陌路人似的静静地对视着,刚才在舞厅里出现的那一缕对立情绪,又在一阵夜风的习习吹拂下从彼此的心灵中油然而生

感情不是装扮出来的,装扮出来的感情必将会在心灵的极度压抑中很快堕入破裂的境地。似乎他们彼此都意识到这一点。无论他们现在怎样去努力,那晚在县府大院内初次相聚的那种,已随着时间的不断向前推移而悄然消逝了。

“你住在哪家旅社?”她淡然地问道,这一声音明显不守心的口吻。

“向群。”他简短而枯燥地回答。

向群旅社在王母县城是众所周知的,服务周到,价格合理,且属低层次消费。无论是乡镇干部还是普通老百姓,只要到县城来的,大多都喜欢到这儿住宿。她带有一丝厌恶地瞟了他一眼,赫然地拉长了声音说:

“你去休息吧!”

他默默地、充满疑问地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她,没有回答,也没有挪开半步。许久,他才试探地问:

“你家住哪里?”

她无可奈何地用手在半空中随便比划了一下,极不耐烦地说:

“在那边。”

她为何不肯说出自家详细地址?这个疑团一下子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使他百思不得其解。

夜更深了,街道上基本陷入了寂静的状态,只有少数几个酒鬼在烘烤店里折腾。往她家方向的那条偏僻的小巷,更像荒野一般寂静异常,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这时,在他的潜意识里,保证她的安全,是他的第一件大事。

“我送你回去吧。”他诚恳地说。

“不必了。”她很干脆地说,一头也不回地快步朝着通往新华书店的昏暗的小巷里走去。

他目送着她很快地隐没在小巷尽头的身影,心情异常烦乱和矛盾,仿佛一场天灾**就要降临那样,使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泥雕木塑似的站在那儿,满脑子装载着伤痛与愤恨,好像自己置身于黑色的世界里。

唉!爱情之路,他何时重见天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