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洗净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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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洗净铅华
天空中几朵白云舒展着,变化着这种各样的形状,云舒云卷,份外美丽。
院子里的被照耀下的秋千上,躺着一个人,慵懒的缩了缩身体,盖着一个毛毯,像及了高贵冷艳又懒散的波斯猫。
苏年锦躺在她的身旁的躺椅上,拿着一卷书,两人各占一方,谁也没有干扰谁,却又格外的和谐。
伊然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这样一个场景,他们的到来就像闯入仙境的贼人,打破了这一方美好。
伊然站在院子口没有动作,付甘可不明觉厉的上前眼中冒着爱心泡泡,语气也是软得看不见骨头,“伊姑娘,为何不进去?”
苏年锦未动,慕容悦缩在秋千里抬起头喊道:“伊然,过来。”
伊然快步跑到她身边,微笑道:“小姐。”
“去泡壶茶来招待付家公子和小姐。”慕容悦轻声道,看着她的目光也满是促狭。
伊然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门口的时候付甘可就是一副自己是他妻子的口吻,若不是身在它国,由不得她任性,她怕是早已上去将他揍得他爹妈都不认识他了。
“伊然?”慕容悦再次唤道。
他们这些人,私事归私事,但是私事不可以影响公事的情绪,这就是慕容悦对他们的期望。
伊然深吸了一口气,先进去搬了一个桌子和两个凳子出来,摆上了几盘点心,抿唇一笑,招呼着付甘可和付凝可,“两位过来坐呀。”
付甘可慢悠悠的挪过去,付凝可率先就坐下来,尝了一口梧桐糕,赞道:“真好吃。”
伊然看了慕容悦一眼,退了下去,付甘可见她往后走去,连忙跟上。
“你干什么啊?”伊然回头,付甘可就停住。
“我就是看你累的,就想帮帮你。”付甘可有些不知从何开口的感觉,缓缓道。
“我不需要你帮。”伊然睨了他一眼,冷道。转身离去。
付甘可连忙挽救,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喊道:“我……我可以帮你的。”
伊然很是不耐烦的回头,付甘可赶紧自觉的闭上嘴。
就这样,这边前进,后面跟着,这边停步,那边止步。
一路进了茶水间,伊然看着烧水的丫鬟问道:“哪边热了?”
“那边。”丫鬟指了个位置。
伊然挑了一套茶具,自顾自的泡着,付甘可由衷的赞道:“真厉害。”
“你不会?”伊然随意问道。
“不会……”付凝可说完之后立即又点头,“我会,会,会的。”
连着说了三个会,说罢还怕伊然不相信的,凑过去抢着她的茶具,道:“我来,我来。”
“不用,我自己来。”伊然皱了皱眉,拂去他的手。
“我会的,我来的。”付甘可坚持不懈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伊然有些不耐烦的推来他。
付甘可见着伊然这样的动作,越发觉得自己应当展现他的优点,被伊然推了一次又凑了上去,再推了一次,再凑了上去。
“扒拉……”伊然手中的壶终于是掉在地上碎了。
洁白如玉的陶瓷上沾了点点茶叶,落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格外的沉重。
空中的呼吸有些急促,伊然蹲下去捡了起来,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付甘可心中有些莫名的慌张,赶紧道:“我赔,我们家有一套紫砂壶,我马上回去拿来赔给你。”
说罢拔腿就走,似乎是想要将紫砂壶拿回来弥补这被摔碎的时间。
伊然手指中夹着一片碎片,随手一扔,落在付甘可的前头,“哐当”一声砸开了气氛。
“不用了,这只是一套普通的瓷器,随便再找一套就好了,比不上你们家的紫砂壶珍贵。”
付甘可半信半疑的回头看着她,有些不信,若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瓷器,那她为何突然就沉了下来。
她虽然不喜自己,但也不会敷衍着,那一刻,他深信,若是她没有再控制一些自己的情绪,他绝对会躺在这里。
水流声淡淡响起,一壶新茶泡了起来。
伊然端着茶水路过一地碎片的时候,对着茶水间的丫鬟吩咐道:“收拾一下。”
再次回到院子,苏年锦在和付凝可下围棋,输得连连喊饶。
付甘可凑上去一看,这盘棋已经是被杀的片甲不留了,啧啧道:“妹妹,你棋品不好就算了,你棋艺实在是太差。”
“也不见得你有多好!”付凝可头也不回道,执着黑子落了子,看着苏年锦喜道:“吃。”
“自找死路。”付甘可再一次发表意见。
苏年锦颇为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如他说的一般,直接将付凝可逼入了绝境。
“都说了你自找死路了,你还要这么做。”付甘可环着胸,一副落井下石的语气。
付凝可收拾了棋局,朝他翻了个白眼,道:“要不你来?”
“我来就我来。”付甘可立刻应道,将付凝可毫不客气的拉了开去,对着立在慕容悦身边的伊然喊道:“伊姑娘,来看我下棋,我棋艺很厉害的。”
“一般说自己棋艺好的都是棋艺不好的。”伊然不客气的讽刺道。
“好吧。”付甘可垂头丧气的转过头去,想着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真的很厉害的。”
付凝可见付甘可吃瘪,自然是欢喜,带着浅竹往慕容悦这边来。
苏年锦看了也只是抿唇一笑,喝茶的同时将笑意掩了下去。
付凝可坐在慕容悦身旁,回头小心看了眼付甘可,见他专心致志的在下棋,对着慕容悦低声道:“元冗公主,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什么?”
慕容悦一直窝在秋千上,这里是现下太阳正好的一个地方,身下垫着裘皮,上头盖着毛毯,苏年锦将这秋千固定了,也不怕它晃荡影响到伤口,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顾公子去哪了?”她瞪着大眼睛问道。
对于顾子美,她算得上一见钟情,她这个人,对于美男子总是格外的没有抵抗力,而顾子美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男子,比之东国的太子还要妩媚一分,妖娆一分,虽然没有他那份飘逸若仙的气质,却是个十足的美人。
“犯了错,被我赶走了。”慕容悦清清冷冷的道。
昨夜顾子美已经离去,半丝停留的话都没有,她自然也不会多提及到他,成长的路上,踏遍荆棘,踩遍荒芜,总有得到的,失去的。
她不能确信所有人永远都会跟着她,这些走走留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去哪了?”付凝可问道,声音中有一丝急切。
“怎么?付小姐这么尊贵的身份,还当真要嫁给本宫的一介护卫不成?”慕容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是侯府的嫡出小姐,父亲又是朝中一品大员,比之一般的官家小姐都要来得矜贵一些,这样的小姐,注定是要嫁给另一个望族为当家主母的!
她自己也清楚,母亲虽然由着她胡闹,却不会任她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护卫,即便这护卫长得多么出众,而那一次母亲虽然夸赞他们,却从未有半句逾越的话。
付凝可久久没有回话,等了半许,脸红心跳的蹂蹑出都一句,“我喜欢他。”
“我喜欢他,或许家里不同意我嫁给他,但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抛弃一切嫁给他!”
喜欢,多么年轻的事情,可又是多么让人讽刺的事情啊。
她因着执意的喜欢,害得卫家满门抄斩。
她因着执着的喜欢,一生便是这么废了。
喜欢,是一个多么轻松又痛苦的事情啊。
“付小姐,你还年轻,只知道自己喜欢的便要弄到手里,握得紧紧的,等到你不喜欢的时候才会考虑放开,可是你想过吗?你喜欢他,他就一定会喜欢你吗?你心甘情愿嫁给他,他便会心甘情愿的娶你吗?你愿意抛弃一切嫁给他,但是你有的一切是什么呢?是你父亲母亲,你的家族给予你的荣耀,你一出生到现在的矜贵生活,这些都是别人赐予你的,这些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抛弃呢?”慕容悦缩在被子里,眼睫毛垂下,如扇子一般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落在眼前的,只有毛毯上稀稀松松的毛。
她的语气很淡,如毛毯上的毛一般,稀稀松松的,轻轻洒洒的。
“我……”付凝可想要辩驳什么,却又无处辩驳。
“生命本就是一个人的过程,有人陪着你一起走过去,这是你的幸运,无人陪着你走,这便是命。付小姐,你性子随性洒脱,若真配给顾子美,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你不是适合他,适合他的,要是
一个懂得自己要什么的姑娘,他的生命还很长,会遇见自己的喜欢的人,而你,还是趁早弃了这份想法,在南国的世家公子哥们中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吧。”
付凝可一怔,她许是没有料到被拒绝的这么直接,还是他的主子拒绝的。她一直都认为,只要自己想要的,便应该去追求,因为爹爹和娘亲总会满足她,可是突然有这么一个人说,你不适合她。
“我哪里不适合他?”她不死心的问道。
“哪里都不适合。”慕容悦淡淡道。
天边的云再次换了一个形状,如马儿奔跑,太阳似乎是兴奋了,更烈了一些。
付凝可直勾勾的盯着慕容悦盯了许久,看向旁边的伊然,问道:“那伊然姑娘呢,我哥哥……”
“我不喜欢。”伊然直接打断了她。
他们的生命还很长,然而这长,也不知道会长在哪里,会是生命之巅,还是长河之始,至少现在,他们还需要为了生命的绵长在努力。
慕容悦睁眼看着不远处付甘可的背影,他修长的背影微微弓着,似乎很是苦恼。
能在苏年锦手里下棋下这么久的,棋艺也算高超了。
她没有说话,在她的心里,付甘可是可以配上伊然的,或者说,她喜欢伊然留在这里的,顾子美是无处可去,无论到哪,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可是伊然不同,她可以回归雪山,可以嫁人为妻,这些,都是她可以用来逃脱的途径。
苏年锦似乎也注意到慕容悦的视线,抬头看着他浅浅一笑,使得天边的颜色落在他的身边都成了衬托。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不动则已,一动则惊天动地。
“那边的棋似乎是下好了。”
慕容悦遥遥而指,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付凝可转过头去,正巧看着付甘可沮丧的起身,喝了一杯茶,笑嘻嘻的小跑着凑上去,“哥哥,输了还是赢了?”
付甘可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道:“输了。”
“哈哈……我就知道。”
两人又成了一种斗鸡的方式,秋千上的慕容悦看着这一幕,莞尔一笑,眼中闪过莫名的晦涩。
许是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付家兄妹在下完棋之后就离开了,虽然笑的开心,却总是能感到那么些许失落。
“月树。”慕容悦轻声唤道。
月树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秋千旁。
“青涯呢?”
她生病那几日被关在房里,青涯也没有去看她,她以为他是忙,然而今儿回来,院子里也没他的人。
她越想眉头便皱得越深,在她的印象中,青涯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不会做这种不告而别的事情!
苏年锦将她的眉头抚平,轻轻道:“他这几日每天都是早上出去,晚上回来,因着是你救回来的人,我也没有找人跟踪他。”
月树也是点了点头,“每天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有着一股特别严重的酒气。”
酒气……慕容悦叹了口气,问:“带我去埋着莲清的地方。”
莲清,除了这个爱得浓烈的女子,青涯又会为了谁伤神落魄呢。
慕容悦躺在苏年锦的怀里,清晰的薄荷香传来,安静而凝神。
这一刻,她竟有些许的恍惚,或许这一辈子,忘记那些筹谋,只需要自己活命便好,那些报复,让它成为过眼云烟散了吧。
可是,终究只是恍惚而已。
莲清葬在郊外的一个竹林,清清冷冷的,青涯说这里安静。
杀害莲清的凶手也被找出来了,是青楼那一个被莲清压下去的花魁,因着怨恨而产生杀意,说来说去,都是世道弄人而已。
慕容悦上次也是被苏年锦抱过来参加莲清的葬礼,看到青涯痛苦。这一次看到,却是看见他双颊微红,醉醺醺的。
那一世,总是在她面前做出冷酷淡漠的孩子,终是露出了痕迹,慕容悦恍然想起,青涯才十九岁吧。
十九岁,太子皇兄在为了生命苦苦周旋,青涯在为了她而不断的扩大楼阁的势力,东方从已淡出了太子的视线,组成了杀手之阁,季亦淞也是一朝新贵。
他们的十九岁,因着世事,像是在过二十九岁的人生。
慕容悦从苏年锦的怀里挣脱出来,拒绝了伊然的扶持,缓慢朝着青涯走去,慢慢的,轻轻的,仿佛是怕吓着了他似的。
她坐在他的身边,纤手伸过去拿开他的酒坛。
青涯一愣,回头看着她,那张干净的脸,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的卫胧月,她也是这般的干净明亮。
“胧月……”他轻声唤道,却惊了所有人。
她和他,从来都是只唤名字,没有主仆,君臣,更多的,是兄妹之情。
苏年锦目光晦涩的看着那个女子,和季亦淞纠缠不清,和李康德青梅竹马,和东方从红颜知己。
那个奇女子,真的是她吗?
不会的,她是西国长公主慕容悦,她从小长在雪山,而卫胧月长在北国。
她们之间有太多的不相似。
慕容悦也是愣了愣,随即柔声道:“青涯,我是慕容悦,胧月她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青涯也如半梦半醒之间,听着慕容悦的话惨淡一笑,“是哦,她已经死了,被季亦淞葬在无果山,就如莲清被我葬在竹林一样。”
“你看啊,这人生是一件多么嘲讽的事情啊,活着的人想死,死了的人你想她活,她连家族全部被斩她都能忍下去,尚且苟且偷生,却因为季亦淞没有负她的约而想死了,她那么爱季亦淞,连死都不愿意让他死,反倒是倾尽楼阁之力杀了他的亲人,让他享受那无尽的孤独,可是季亦淞呢?她就要迎娶慕容悦了,她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啊。”
慕容悦拂开他的鬓发,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干净白皙,如当初所见那个被欺负的孩子一样。
只一眼,便知他是特别的。
“因为不爱,因为她也不恨啊,她都要死了,再杀了他,黄泉路上岂不是还要作陪,这样,她就又拜托不了他啊,既然这样,不如杀了他的亲人,让他孤独一世,而他的那些亲人陪着她一切下黄泉,这一路也不孤单了。”慕容悦扬起浅浅的眉,勾了勾唇角,笑得坦然与自信,又笑得无比张扬。
苏年锦看着这样的她,听着她无比荒谬的论调,突然地,笑了。
若真是她,她也说了不爱不恨,她现在只是慕容悦,与卫胧月没有半丝关系,与东方从没有关系,与李康德没有关系,与季亦淞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她只是在过慕容悦的人生。
而他,要守护的便是慕容悦,直至她幸福。
青涯沉默了许久,眼都不眨的看着慕容悦。
慕容悦也不反驳他,拉着他的手抚着莲清的墓碑。
青涯缩了一下,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而她,又是即将成为皇后的人,可是慕容悦却用力用的很紧。
她盯着他的眼睛,直视他的内心深处,仿佛是被偷窥一般似的清明,容不得他逃避。
“这里,是莲清,是那个为了你连名誉都不要的女子,她是因为你而死的,因为你想要回去看胧月,却没有给她一个承诺。所以你守在看雅楼不愿意走,你因她而活,她因你而死,你的身上背负了她两条命,如今你还想在她的面前自暴自弃吗?”
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也震得青涯的心沙沙作响。
他怔怔的看着慕容悦,却总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胧月的影子,胧月也是这般的直指人心,毫不留情,只是她相比于胧月,像是多了一层东西。
是淡然,就如那洗净铅华一般的波澜不惊。
慕容悦没有再多说别的话,她捂住胸口,一拐一拐的朝着苏年锦走去。
青涯突然喊嘶道:“胧月……”
慕容悦的神情骤然一冷,袍袖一挥,庞大的内力朝着青涯的脸面挥去。
“砰”的一声,青涯的脸上被刮出几道红痕。
“本宫乃西国堂堂公主,金枝玉叶,不是你口中的胧月,你若是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那本宫要着你也是废物!”
她冷漠无情的传来,他像是还没有缓过神来,目光呆滞的看着慕容悦,却只看到她一瘸一拐的背影。
苏年锦在慕容悦动内力的时候身形一动,将慕容悦搂在怀里,手指拭去她唇角的鲜血,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有些严肃的看着她。
“下次,再也不许了。”
他像是哀求似的低喃,却没有传到慕容悦的耳中。
她在落在他怀里的那一刻已经昏迷了。
黄昏,烟霞染着天空,却无人去欣赏它的
美丽。
院子里,伊然走来走去,面上一片焦急。
月树靠在一棵大树上,虽然未动,那紧皱的眉宇间却不难掩盖焦急之色。
慕容悦在竹林里昏迷之后,伤口便一直流血不止,苏年锦进去疗伤三个时辰原本是止住了血,可是青涯回来之后,对着慕容悦说要去刺杀季亦淞,她再次动了怒,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一天之内,两次旧伤复发,而且这伤还是昨日裂开的。
进进出出的,端出了许多染遍红水的盆子,还是在黄昏左右才停下来的。
伊然走一步便盯着青涯看了一眼,那恶狠狠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他。
青涯也知道慕容悦弄成这样是因为他的过错,愧疚道:“我……”
“我什么我,你究竟是何方大神啊?小姐哪里对不起你了?她救了你两次,你却恩将仇报,你哪口口声声喊着的胧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伊然一听他开口,就马上呛了过去。
她不认识胧月是谁,却也听出了七七八八知道是青涯的主子。
青涯一听伊然说胧月的不好,原本充满愧疚的心立即蹦了起来,哄着眼睛瞪着伊然,大有要咬人的感觉。
“怎么?你还想动手了不成?那你来啊,我早就想揍你了!”伊然愤愤道。
她的性子这几个月被慕容悦磨的也是差不多内敛了,只是这张扬无忌的才是她真正的性格啊。
青涯虽然愤怒,却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才惹慕容悦昏迷不醒,也正因此,伊然才这般仇视他。
他垂下眸子,退到一边去,表示不跟她计较。
伊然之前是没有地方找茬,如今已经找了,就不能停下来,上前一步逼近他,鄙视道:“怎么?不敢了?你那个胧月主子就是没有用,竟然还用她和我家小姐相比,你眼睛是瞎了吗?我们家小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武功有武功,要谋略有谋略,岂是你那个为情自杀的胧月主子可以比拟的,我家小姐愿意收留你,是你莫大的荣幸,你扭扭捏捏的,专门做一些气死人的事情是想怎么样?看我们家小姐好欺负?”
“伊然……”月树抚了抚额,有些无奈的提醒道。
“不要打断我,我说的就是事实,你看看他这个样子,像是什么东西,一脸颓废样,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入,还想去刺杀,去找死还差不多,那美貌如花的莲清姑娘也不知道是哪只眼睛瞎了,竟然看中了他!”伊然怒瞪了一眼月树,不满道。
若不是因为青涯,小姐又怎么可能伤口两次复发!
“你闭嘴!”青涯紧握着拳头怒喝道。
“怎么了?生气了?难不成我说的还错了?就是因为你,小姐才会危在旦夕,就是因为你,莲清姑娘才会死,也还是因为你,你的胧月才会死!真不是你的胧月主子是有多么废柴,才会教出你这种废物!”伊然昂着高高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青涯,句句刺心。
“胧月不是废物!”他嘶喊道,声音高的震了震月树靠着的大树,原本就没有几片叶子的树枝全部成了光秃秃的,砸了月树一身落叶。
青涯的手一动,别在腰间的长剑直直的朝着伊然刺去,伊然自然是不甘示弱,腰间软剑相迎。
两人情绪都是高涨,剑法用的也是所学最烈的。
幸好两人都是存了一些理智,没有用内力,纯粹是比剑,月树正等得无聊焦急,看着两人比剑吸引了一部分的注意,也是看得开心,还时不时的评点。
“嘎吱”一声,苏年锦打开门,看到就是一场眼花缭乱的灰尘漫天飞。
他挥了挥手,将身旁保持一方净土,才看两人的战斗。
伊然所学自然都是雪山老人所珍藏的上顶剑术,而青涯也是用剑的高手,刁钻狠辣,一时间也分不出谁上谁下。
“够了。”苏年锦冷声道,一股强劲的内力打在两人身上,使得两人都退后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阿悦还在里面休息,你们在外面却闹得这么开心,纯粹是让她睡不下去,是吧?”
伊然也知道自己所做事情的过了度,有些羞赧的垂下头,道:“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
青涯则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将剑收了回去。
苏年锦看了两人一眼,无声的叹了声气,青涯这个人,脾气太犟,怕是不好收服啊。
“青涯的前一任主子,卫胧月,乃是北国望族卫家嫡女,以一介女子身份组建了杀手第二阁,闻风丧胆比之第一阁更甚,更重要的事,她的身体不能习内力,但是她的剑法却是高深莫测,若是不比内力,她的剑法是令人防不胜防,如此奇女子,无论是她是为何而死,都是令人敬佩的!”
慕容悦的伤势他早就控制好了,只是在里面沉思了会,他们的对话,他在里面也是听得清清楚楚,若不是这声音有些大,慕容悦睡得有些不安稳,他怕是也不会出来。
伊然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她不怀疑苏年锦的话,这样一个奇女子确实令人敬佩的,但是这些都是不关她的事情,她的主子只有小姐,在她的眼里,小姐才是最出色的女子。
“锦世子,主子她好了吗?”月树咬着一片树叶上前来问道。
慕容悦是她的少主,可是喊少主又会暴露她的身份,不如就喊主子了。
“稳定下来了,这几日怕是都动不了,你们的警惕性要提高一些,这几日虽然不会有人动手,但是也保不准有人会动手。”苏年锦扫了一遍周围,四处都是他布满的暗哨。
他暗中吩咐了一般,对着伊然道:“吃完晚膳后回房守着阿悦,至于青涯,你若是想走,我也不会拦着,只是走了,就不用回来了,阿悦的身边有的是人。”
他虽然不会针对青涯,但是青涯的第二次惹怒慕容悦确实是恼着他了,明知她经不得情绪大起大落,偏偏还要来气她。
青涯沉默了片刻,默默的走到自己慕容悦之前给他安排的房间里去。
“月树。”等着他们走开了,苏年锦突然喊道。
“锦世子。”月树有些狐疑,却没有多话。
这个锦世子,虽然隐藏得深,但是主子也没有叫他们去查过,而他也一直护着自家小姐,他们也不会有太多的排斥。
“阿悦……她有吩咐人在周围保护吗?”苏年锦有些犹豫道。
说到底,他是清楚所有的计划的,他知道慕容悦处于这计划中的什么位置,只是他却不想让它实现。
他这么大度的愿意守护在她的身后,不干涉她的任何决定,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不愿意冒险的,即便他势力通天,可是季亦淞,东方从都不是泛泛之辈。
月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主子的身边除了上次选出的暗卫和我们这些人,便是没有一个人跟着。”
他也不太能理解主子的想法,甚至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嫁给南皇季亦淞,按理说,主子和南皇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若是真不想嫁,远走高飞是没有问题的,担心皇后娘娘和太子等人,完全是和一切撤退,隐姓埋名。
或者是,他这个江湖人,不太能理解那皇室中的权利割舍吧。
苏年锦像是知道他的疑惑似的,淡淡道:“斐家一门在西国存在百年,主系人虽少,旁系却是树大根深,茂密的很,若真是不管不问,阿悦他表哥表姐们的命便是这些上百旁系命换来的。”
“可是……”
“上百人一起转移,还全部是斐家人,难免不会被发现,你不要低估了皇室暗卫,它遍布天下,若真是要用强制手段,怕是十个斐家也逃不了,不过也正因为斐家是五大家,在百姓中向来是民生最好的一个,若是皇室暗卫当真血洗,皇室也会成为众之失的,所以这才是皇室到现在才动手的时候。”
月树有些震惊,“那现在岂不是主子最艰难的时候?”
“嗯,这次来不是太子也是五皇子了。”
苏年锦叹了一口气,幽幽地望了望天,父王若是接到他的信,怕是也要气得跳脚了吧。
他还真是猜得差不多,上次云王的传信被他派人给劫了下来,仿照字迹改天换面的写了一遍,写的是季亦淞有意立公主为后的事情,至于回信嘛,也被他给劫了。也因此,他写了一封信给父王,说自己卸掉伪装了,陶王收到信后在书房里看着陶王妃的画像沉默了半天,最后喃喃自语,再到最后是破口大骂。
最后的最后还是化为一声叹息,这是他的儿子,和他还是最相似的,为情所困啊。
苏年锦对着月树说:“下去吧,这几天多注意一些,她若是再受些伤,我也害怕自己救不回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