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的华尔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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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的华尔兹(2)
嫁给齐泰丰十六年多,苏曼总是无条件迎合他突如其来的各种兴致,可昨天晚上,她坚决把他推去书房,让他一个人独眠。第一,齐泰丰睡觉打鼾,而她需要充足的睡眠,以确保今天她看起来比平时更光彩照人,第二,怀孕刚满三个月,她坚决不会让他碰她一根指头,以防肚子里的胎儿受影响。
布置好餐位,她回房梳妆打扮,上楼前,她在尚珑的自画像前驻足,突然忍不住生气:生前尚珑名气一般,死后二十年,居然成了大澳几百年来最有名的女艺术家,尤其她的画,最近六七年,价值疯狂上涨,想起自己心胸狭窄固执己见的卖出了几十幅她的作品,苏曼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人死了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明知道嫉妒一个死人荒唐可笑,苏曼还是忍不住羡慕,如果尚珑没死,那样毫无节制的酗酒抽烟,现在不知道要老成什么样子。这样最好,她永远年轻漂亮,永远让人怀念,永远活在孩子心里。
刚结婚那几年,苏曼非常努力想做一个不一样的后母,她曾经毫无节制溺爱年幼的齐彦和齐玉,随着几个孩子一天比一天变得叛逆,一天比一天目中无人,她开始意识到自己所做的都是无用功,就算把心掏出来,她也取代不了尚珑在几个孩子心目的地位,她能做的就是和四兄妹井水不犯河水。
一眨眼,时间居然就过了十几年。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热情青春都要被消磨殆尽,老天爷终于被她虔诚的祈祷感动,她居然怀孕了。兴奋得整天睡不着觉,胎儿刚稳定下来,她就把这个喜讯昭告天下,可命运似乎故意和她过不去,才想着自己的人生就要不一样了,小娟的寻母信从天而降。
不能怪她心狠,小娟来得真不是时候,其实无论何时她的出现都不会让人兴奋,当苏曼有了身孕,她的出现越发不合时宜。
苏曼给齐泰丰整理好青色长袍的袖口,又拿梳子梳了一下他的头发,微笑仰视他:“齐老爷越活越年轻了,几根白头发都看不见了,”
“我老了,不过你一点都没有变,和十六年前我们结婚那天一样漂亮,不对,你是越来漂亮了,”齐泰丰满眼宠爱看着年轻的娇妻,手掌抚上她的小腹,看了一眼挂在衣柜外面那件收腰晚礼服,笑了:“这裙子会不会太紧了,别压着孩子,”
“刚三个月,不碍事,”
坐在镜子前,苏曼开始梳妆打扮。今晚她必须好好打扮自己,虽说晚宴是庆祝尚珑诞辰五十周年,可她必须让所有宾客都知道齐泰丰现在的老婆虽然不是艺术家,可她的美貌,贤惠,淑雅是尚珑没有办法比拟的。
***
五点不到,尤静宜就出现在齐玉房门外,手袋里是两件礼服和两双高跟鞋。
“眉毛太高了,唇膏太红了,粉底太厚,胭脂太浓……”齐玉不断摇头。
半小时后,两人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妆容,心里想的是同一个男人。
“你三哥这些天忙什么呢?打几次电话都说不在家,”不管谈论什么,几分钟不到,尤静宜的话题绝对会转到齐彦身上。
“不清楚,他狐朋狗友一大堆,整天在外面鬼混,”齐玉神情黯淡,语气淡漠:“你还是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他若喜欢你,早就主动约你了,”
尤静宜呆了一下,唉声叹气:“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三哥对我根本没那种意思,和我在一起,他总没什么话说,那一次他和诺嘉一见如故,谈笑风生,就连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齐玉渐渐淡去的烦恼一下子又回来了,这些天她一直告诉自己,是她过于**,齐彦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去喜欢别人的女朋友?
看来她没有多心,齐彦就是喜欢诺嘉。
“你觉得那个景凌怎么样?”尤静宜抱着枕头,歪着脑袋说:“他家境好,人能干,高大英俊,潇洒倜傥,丝毫不比你二哥差,”
齐玉冷哼:“他这么出色,你怎么还不赶快去追,成天纠缠我三哥做什么?”
尤静宜嘻嘻一笑:“我还真有这个心,可惜人家对我没有丝毫兴趣,认识这么几个月,他都没正眼看我一次,相比而言,齐彦温文尔雅,可爱多了,只要他身边没有其它女人,我就还有机会,是不是?”
听尤静宜这几句话,齐玉上下牙齿都打架了,不到黄河不死心,死缠烂打,真不要脸。
见她不吭声,尤静宜自顾自说:“我觉得你和那个景凌到有些气味相投,都喜欢板着一张冷脸,对人也爱理不理,他出那
么高的价买你的画,你对他没什么好感吗?”
齐玉随意回了一句:“好感谈不上,不讨厌而已,”
听她这么一说,尤静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要不要我给你们制造一点机会?”
“你疯了,他有女朋友了,”齐玉没好气的看她一眼:“你真无聊,人家谈得好好的,你搅什么局?”
诺嘉和景凌要是散了,齐彦只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他们又没有结婚?现在提倡自由恋爱,追求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对?”尤静宜不以为然:“你这种性格,真会在意这些?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景凌和诺嘉的关系也许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我爹几次都说让他带女朋友来家里吃饭,他每次都拒绝,”
齐玉对这件事真的丝毫不感兴趣,根本懒得再接话。
尤静宜兴致却很高,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突然她像看见流星似的兴奋:“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诺嘉和你二娘长得有点像?”
“哪里很像?”齐玉缓缓摇头,恹恹开口:“不过都是矮个子罢了,”
再一想,好像是有那么几分神似。
***
六点以后,宾客陆陆续续到来,站在门口和管家一起迎接客人的是齐扬和齐彦,兄弟俩打扮得像双胞胎,都是黑色西裤白色衬衣,尽管齐傲再三要求,两人都拒绝打领带。
半个小时后,齐彦脸部肌肉已经僵化,笑容似乎刻在骨头上,想换个表情都很艰难。当沈正淳偕同谢春君和沈俊贤出现在视线里时,他终于成功地把满脸笑容变成一脸嫌恶。
沈正淳走进去又回转身,在齐彦耳边说:“这个月底你再不交出两幅画,把我给你的钱都还回来,”
“你要我在三天之内交两幅画,”齐彦鼻孔朝天:“不可能,就是画出来了,也是粗制滥造,”
“你就等着我告你毁约,”沈正淳铁青着脸威胁。
“随便你,”
齐彦抱着手肘,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背影,扭头和齐扬嘀咕:“你说沈俊贤是他儿子吗?怎么看都不像,这人奸猾狡诈,一肚子**水,儿子却那么老实笨拙,八成是被老婆戴了绿帽子,”
齐扬目光凛冽,轻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过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干什么?”齐彦嬉笑。
说实话,沈正淳老婆那张脸和面饼一样无趣,谁会有兴趣?
齐扬面容冷清,声音坚硬:“这种玩笑话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你最好不要乱说,”
花园里,展厅里,亭子里,衣香鬓影,到处都是人。
乐队奏着贝多芬的月光曲,齐傲穿梭于人群中,手里捧着一杯酒,脸上挂着无边的微笑和社会各界名流应酬,下意识的,他的目光不时在众人身影里搜寻,却一直没有看见他期待的那张脸。
七点一刻,他走到了大门口。
齐扬石雕一样立在门边,齐彦靠墙打着哈欠。看了一眼渐渐暗下来的天空,齐傲说:“马上要开宴了,你们先进去,”
再过十几分钟,晚宴就要开席,诺嘉和景凌会不会不来了?难道是请柬上的时间和地点有问题?他立刻就排斥这种可能,每一张请柬送出去之前,他都严格检查过了,尤其给诺嘉的那两张,他看了不止三遍。
***
齐泰丰目光落在尚珑的一幅早春图上,在他身边,站着同样一身长袍的尤睿之。尚珑去世以后,两人从过去的相互不买账发展到今日的朋友关系,说出来令人难以想象。
“谢谢你愿意把这些画拿出来展示,”齐泰丰淡淡而言。
“她有异常敏锐的视觉,总能从普通中捕捉到别人看不见的美丽,”尤睿停顿一下,不等齐泰丰开口,他已经转移话题:“其实我很羡慕你,四个孩子个个出色,不像我那几个,没有一个成器,现在靠我养,心里都在想,将来我要是死了,他们可以分多少家产,”
齐泰丰静静看他几秒,慢声开口:“你有相貌有钱财有社会地位,有女人有儿有女,一个男人能有的你都有了,你还想要什么,你还要怎么贪心?”
尤睿之和他双目对视,微笑慢慢从唇边荡漾开来:“你说得很对,我的确太贪心了,”目光转到正前方尚珑的自画像上,凝视片刻,他说:“如果她还活着,一定很不快乐,她无法忍受自己变老的样子……我记得那时她眼角开始有细纹了,”
“是……这样很好,几个孩子心里都是最美的回忆,”齐泰丰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停顿片刻,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现在还会想到她吗?”
尤睿之迟疑一下,语气坚决:“会,经常会想到,”
“谢谢,”齐泰丰喃喃低语。
七点半左右,宾客从各个角落往帐篷里聚集,齐泰丰齐傲父子穿梭于餐桌之间,和宾客握手并表示欢迎。
当苏曼一袭深红长裙摇曳多姿的走进来,齐泰丰感觉自己的呼吸没有了,她真漂亮。众人的目光里都带着赞许和欣赏,尤其是那些太太们,一个个窃窃私语:“她和齐四小姐站在一起,完全就是两姐妹,真看不出已经三十六七岁了,”
齐傲恨恨的想:“该死的,我娘彻底无法安歇了,”
他感觉相当失望,并不是因为梅清低调的旗袍装扮,而是——到这一刻,他可以肯定诺嘉不会出现了。
齐彦身边永远不乏女人,被几个年轻小姐包围着,他言笑晏晏。
“你最崇拜的艺术家是谁?你母亲?”某报的年轻记者询问道。
他嘴角挂在耳朵上,笑嘻嘻地说出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在上京念书时,我很崇拜她,后来她成了我的女朋友,”
“你们还在交往?”记者很惊讶,齐彦至少比那女人小了七八岁。
“我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为什么?”
“因为……她不喜欢我给她画的肖像,说我刻意丑化她的五官,事实就是,她嘴巴本来就很大,眼睛却不够大,”
“恐怕你是嫌人家胸不够大吧,”齐扬讥笑低语。
三兄弟里,齐扬身板最魁梧,他也是几个孩子里长得最像尚珑的,有一双深陷巨大的黑眼睛,肩宽体阔,手大脚大,却同样清瘦,他头发很短,几乎是一根根竖在头上。
此刻,他的目光落自己大嫂脸上。
同样是丹凤眼,柳叶眉,高鼻子,肤白唇红,梅清和齐玉给人感觉完全不一样,她不是那种第一眼就让人惊艳的女人,她像一杯茶,要慢慢品才有味道,尤其她笑的时候,光彩照人,给人感觉很眩目,仿佛整个阳光都碾碎在她笑容里。可现在她脸上没有一丝微笑,实际上她显得有点闷闷不乐。
齐扬见不得她不开心的样子。
梅清低着头,拿一支铅笔在餐巾上画紫荆花,心不在焉听齐玉和尤静宜聊天。她的确心情不好,不知道怎么回事,齐傲似乎对她的身体丧失了以前的热情,一连几天都没有碰她,特别让她震惊的是,今晚他居然坐在另一桌,毫不介意她和齐扬坐在一起。
为了避嫌,她选择坐在齐扬斜对面,中间隔了齐玉尤静宜还有齐彦。
“肚子有动静了?”谢春君坐在她另一边,看她一身保守打扮,自然有些联想,探着头目光从她小腹上掠过。
梅清脸微微一红,摇头:“有动静的是二娘,”
“笑死人了,苏曼这么老了还生孩子,”谢春君双眼朝天,语气不屑一顾:“那女人完全忘记了今天大家来这里是纪念谁,穿那么一身红,要是你婆婆还在,哪有她出风头的机会,”
梅清默不做声,搞不懂她为什么也这么讨厌苏曼,虽说两家有生意上的竞争,可两个女人之间应该没有利益冲突。
只有齐文绣心态最平和,她小口喝着红酒,面带微笑,耳听八方,目观四面,神态淡然,仿佛是在看话剧。
她问自己的侄女:“马上要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
“长明美术院有个老师辞职了,二哥要我去试一试运气,”齐玉显然对此事不是很感兴趣,说起来也没什么**:“不过我想先好好准备秋后的画展,”
“准备画些什么?主题有了么?”
“大概有了,”齐玉眼睛眯起,突然捧腹,笑得直不起腰:“姑姑,不如你给我当**模特吧,我准备搞一个人体系列,从婴孩到八十岁的老婆婆,展示衰老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
齐文绣拿餐布甩过去打她的手,轻责:“死丫头,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其实我觉得玉儿的想法很不错,我爹对你们两兄妹的画展都很期待,”尤静宜一脸羡慕,叹气道:“真不公平,我的作品他都懒得看,”
文化署的负责人,齐泰丰还有几个艺术界的名人致词之后,在一片优美的小夜曲里,晚宴正式开始。
服务生鱼贯而入,上了第一道菜,齐傲举杯,说了一句祝词:“为尚珑女士,我的母亲干杯。”
他话音刚落,管家带着诺嘉和景凌走进了帐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