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宣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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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宣的回忆
从仪表台上拿出香烟,点火。
两年,他学会抽烟,抽烟的男人是涅磐的的凤凰,在阵痛,撕裂,呐喊中重生。
不断的抽烟是为了忘记那思想深处撕心裂肺的痛。
烟雾袅袅上升,如盛开的玫瑰,冷峻的脸庞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他沉浸在淡蓝色的烟雾中,眼角似乎挂着一滴潮湿的晶莹。
眸越来越没焦距,痛苦的回忆再一次涌上心头。
……
章老师走了,他好像丢了魂魄,四处游荡。
青春期的他对章老师产生了特殊的感情。
章老师是第一个不嫌弃他母亲是被人强暴后生下他的,是第一个肯去他家家访的,是第一个不会因为他捉弄她而生气的,是第一个肯出资助他上学的,是第一个帮他家重修房子的,是第一个不嫌他家脏的,是第一个陪他放牛的,是第一个帮他插秧的,是第一个……
太多的第一个,太多的情愫在他小小的体内燃烧。
他曾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将来能配得上章老师。
他的确努力学习了,直接跳过初中,他进了中专。
他有章老师的手机号码,但他从没跟她打过电话。
……
从小他就不认输,不肯输给命运。
他让奶奶给他借初中课本,他花了两年时间全部自学完。
他故意调皮捣蛋,故意让老师同学讨厌他,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他的存在。
尽管他们不喜欢他,但他们没有忽略他,会永远记得调皮的他。
……
他从没想过要庸碌的过一辈子,但在他还没想好今后的路时,章老师出现了!
他记得他第一次绊倒她时,她肘子摔破了皮,但她并没责骂他。
那时他只觉得这个老师好欺负、好软弱。
接踵而来的捉弄,终于令她小宇宙爆发,她找他谈话。
那时他很不屑,因为她毕竟不是他班主任。
……
她跟他说她要去他家家访。
初听,他很恼,以为她跟别的老师一样装腔作势。
故意绕路,爬了两座山,没想到她竟没有一句怨言。
终于良心不忍,他改变路线,带她回到家中。
奶奶很喜欢她,觉得她和蔼可亲,其实他也隐隐约约觉得她与其他老师有所不同。
她不骄傲,不势力,不虚伪,她很漂亮,很聪明,很平易近人。
在日后的接触中,他更是知道她真的是一位好老师!
……
可是这一切都在那一天发生了改变。
她男朋友过来了。
很儒雅帅气的一个男子,浑身弥漫着成熟韵味。
他自愧不如,当晚章老师找他聊天,他有挽留过,但那时的自己好幼稚,章老师怎么可能放弃那样优秀的一个男子和他一个毛头小孩在一起呢?
……
他们走后的第一年,章老师和那个俊儒的男子有来看过他,那时看着他们甜蜜的倩影,他有丝难受。
第二年是他最难熬的一年。
村头那几个痞子青年趁他回学校后,大摇大摆的到了他家。
他们逼问奶奶拿出钱财,不然就要了奶奶的命。
他们觉得奶奶既然有本事重建新屋,那肯定有不少钱财。
可是他们哪知,这都是章老师出钱建的新屋。
奶奶实在是拿不出钱,他们便踢了奶奶几脚。
奶奶年纪大了,哪还受得了年青人的几脚。
他得到消息后,从学校赶回家中照顾奶奶。
奶奶胸口越来越痛,不出一月,便永久的闭上了眼。
那段时间他很颓废很恨,恨这个世道上的恶人竟为了钱不择手段对一个老人下手,恨他没有钱能让养他长大的奶奶享过清福。
办完奶奶的丧事后,他决定辍学,去T市找章老师。
他不想再读书了,没有钱读再多书有什么用!现在这个世道,有钱才是主!
……
用身上仅有的一百多块钱买了张通往T市的汽车票。
到T市后,他感觉很茫然,从小生活在乡下,从没见过大都市的繁华喧嚣。
站在街上,一辆小轿车都能让他瞠目结舌,更别提幢幢拔起的高楼了。
都市的一切都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他掏出身上仅有的几块钱,走到电话亭,初拿电话,他的手是颤抖的!
一切对他来说都太奇妙了!
翻出脑海中记得滚瓜乱熟的号码,可是一直听到的都是:关机。
他不知道关机是什么意思,后来问了店主,才明白其中的含义!
……
傍晚时分,他漫步在大街上,心中好害怕好迷茫。
看着街边琳琅满目的商品,新颖时尚的服饰,一切都让他眼花缭乱。
他的心渐渐在改变,他极度渴望成为一名有钱人。
有钱,他就可以不再受别人的气,有钱,他就可以配得上章老师。
……
第二天,他又给章老师打电话,可依旧是关机。
他隐约记得章老师还给过他一个号码,他绞尽脑汁回忆起那个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温和有礼的声音,她告诉他,章老师请假不在公司,并告诉他章老师的住址。
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饿着肚皮他问了上百个人才弄清章老师住的地方在哪里。
……
他的衣服好脏好脏,他怕章老师见到他此刻的模样,但如果不找到章老师,他根本不知道以后该如何生存。
他千辛万苦才找到章老师所住的小区,可是小区保安却不让他进去,当时他急得流下眼泪,可保安依然不让他进去!
他蹲在小区外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从小区里面出来的人。
可笑的是,有的人见他蹲在地上,衣服破烂,竟给他丢下几块钱。
他知道别人是好心,可对于自尊心极强的他来说,这无疑是在打击他。
……
远远的他见到章老师出来了,她紧紧地牵着那个帅气男子的手,那个男手怀中还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叫那个男子爸爸。
他懵了,原来章老师早已结婚并有女儿了!
……
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躲在小区门外的大树后面,心仿佛已被冻结。
他迟缓了两秒,最终没从树后面走出来。
……
在外流浪了几天,他饿得头昏眼花,全身无力。
终于在过马路时,被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撞到了!
……
后来,他遇到了改写他一生的女人。
……
再后来,他经过半年的封闭式训练,被人包装成了一名超级名模。
……
一切的因都有它的果,也许这就是他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