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十三章 六安寺

第十三章 六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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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六安寺

一大汉道:“叫你不要喊大哥的名字,还敢乱叫!”作势又要扇耳光,却被杨勇喝住了。

他起身抖掉了风衣,拿着一把尖刀,俯身逼近李三少。一大汉道:“杨队长,郑局长说了,要抓活的。”他并不理睬,一脚将李三少踩在脚下,用尖刀划开了右肩伤处的衣服。

李三少道:“杨勇,你想干甚么?”

杨勇哼了一声,道:“干甚么?当然是替你治伤啊!”说罢尖刀刺入了伤处,剜的鲜血直流。李三少疼得哇哇直叫,额头冷汗涔涔渗出。余人在一旁皱着眉头,不忍直视,皆道:“这哪是治伤啊!分明是要命。”

铛一声,子弹落地,杨勇将他拨到了李三少眼前,道:“三少爷,你看,我说要给你治伤吧!”

李三少咳咳几声,涨红着脸,骂道:“你这个畜生!”

杨勇冷笑道:“对,我就是畜生!”取下了嘴中的烟头,摁在了伤口处。李三少尖叫一声,疼得晕了过去。他起身,假装很无辜的样子,道:“你们都看见了,我不是要杀他,而在为他治伤。”余人皆脸露难色,点头称道,显得很勉强。

一大汉道:“杨队长,现在怎么办?”

杨勇道:“你速去通知郑局长,其余人跟我到隔壁喝酒。”说罢将刀甩在地上,不偏不倚,插在了李三少眼前。

有人道:“这小子怎么办?”另有人道:“他都这样半死不活的,还绑着,能跑了不成。”有人催道:“快点的,别磨蹭了,到隔壁喝酒去!”

诸人离去,良久,李三少才醒了过来。但听得隔壁觥筹交错之声,当即明白了情况,急挣扎着爬了起来,坐在地上,用那把尖刀割开了绳子。他轻脚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左右瞧了瞧,并无一人,随即翻了出去。

李三少疾步到得院中,并未急着离去,而是进了周平的房间,意图找到被关押的嫣红等人。未果,他想换间房间再找,却听得一声高呼:“不好了,李三少跑了。”是杨勇的声音。紧接着,院中嘭一声巨响,烟雾弥漫,房间震颤不已。

李三少躲回了门后,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伴随这一阵吵杂和急促的脚步声,杨勇等人已到得院中,围成了一圈,尽皆沉默了。李三少透过门缝望去,方才爆炸处出现了一个大坑,旁边有一具焦黑的尸体,不禁暗想:“他是谁?”

不多时,郑孝带着一队人进得秀春阁,道:“李三少在哪儿?”先前诸人皆指向了地上那具尸体,他不禁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三少也在暗想,到底怎么回事?

杨勇醉意未消,左摇右晃,道:“局长,这小子企图逃走,我想都没想,扔了一个手榴'弹,他就……”

一个年轻人俯身瞧了瞧尸身,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佩,道:“叔父,这小子是李三少没错。”那人便是郑泽。

李三少摸了摸脖子,随身的玉佩早已

不见,心想定是被杨勇暗中拿走的。这才恍然大悟,杨勇不但替他治好了枪伤,还找了个替死鬼,好让他全身而退。想着想着,李三少的眼泪流了下来,不仅是对杨勇的歉意,更是对父母亲的怀念。

郑孝忽而大笑,道:“杨队长,干得不错,这小子死了更好,龟田先生那我去求情。”

杨勇道:“谢局长!”

郑泽道:“四位美人呢?没有抓到吗?”

杨勇道:“我们赶来时,她们已经不知所踪。”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三少自认实力有限,不能与郑家和日本人抗衡,遂暗中离开了上海滩,向西而去,远离了是非之地。

深秋的风冰冷冰冷的,吹落了黄叶一地。抵挡不住风吹雨淋的青草,变得憔悴不堪。黄叶盖在衰草上,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这也是它们一年中唯一的一次接触。李三少脚底踩风,翻过山头,越过河岸,穿梭于秋叶交织中。他不知道何处是目标,只想离开上海滩越远越好,免得去想那些伤心事。

一日,到得一小溪边,李三少腹中饥饿难耐,遂如往常一样,化身猎人,巡捕野味。溪边的林中鸟雀窜飞,可惜他不会飞。正巧,一只灰兔蹿过,进入了他的视野。他毫不客气,疾步而去,追着它左突右冲,穿梭于林中。十多日里,日夜兼程,连续奔波,又因枪伤迟迟未能痊愈,他的身体竟有些吃不消了,脚步变得越来越迟缓,勉强跟得上兔子的脚力,想逮住竟有些困难。

灰兔穿过树林,越过小溪,上了一条山间小路,直奔山顶而去。到嘴的猎物岂肯放过,李三少紧追其后,丝毫没有放弃的想法,嘴中还在大喊:“小兔子,你站住,我保真不吃你!”终于在半山腰的时候,灰兔被追至悬崖边,到了绝境,不幸被逮住。

李三少提着兔子,气喘吁吁道:“说了你站住我就不吃你,害我跑这许多路,现在我必须吃了你,不然哪有体力再走下去。”说罢走到一株松树下,将灰兔摁在地上,捡起一石块便要敲下去。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李三少抬头一看,竟是一个光头和尚,他年近古稀,瘦削不堪,着一袭灰色僧袍,似有被风吹倒之嫌。

灰衣僧道:“小施主,这灰兔与你一般,可爱至极,却为何要下此狠手?”

李三少显得很无辜,像个没事人一样,道:“它不死,就得我死,我也没办法。”说罢又抡起了石头。

灰衣僧道:“小施主,众生平等,死又何惧,以它死换你生,你思想里竟是它的影子,往后噩梦连连,半夜惊醒,满是对它的愧疚,人生又有何意义!”

如其所言,种种恐怖迹象划过脑海,李三少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手中的石块掉在了地上,道:“可是,可是我饿!”

灰衣僧道:“这个容易。小施主,且跟我来!”

李三少即放了灰兔,跟了去。

李三少跟着灰衣僧,绕过半山腰,到得另一边,约行数百米,便可见一处寺院。这寺院围墙白漆脱落过半,甚是破败,门前有两棵大槐树,黄叶散落了一地。上了台阶,李三少看着匾额读道:“六安寺。”

灰衣僧不免惊奇,心想这孩子顶多六、七岁,竟已能识得字,道:“不错,此地便是六安寺,贫僧法号空明,是寺院的方丈。”

李三少道:“空明大师,我自芜湖、合肥、六安一路走来,众人皆称赞六安寺,怎地如此冷清?”

空明道:“福祸相依,缘起缘灭,王朝尚有兴衰,何况是寺院!近年匪祸不断,寺院被洗劫了好几次,僧人们都逃难去了,只剩下贫僧在此苟延残喘,虚晃时日。”

院内杂草丛生,青石板路上青苔覆盖了一层,鲜有人迹。大雄宝殿前的红柱漆色脱落,斑斑点点,甚是难看。两边屋子破烂不堪,多数门窗损毁,屋顶瓦片破碎,恐难遮风挡雨。李三少不禁心想:“这哪是寺院,直如战场!”碍于出家人的脸面,未敢言明。

空明领着李三少进了自己的禅房,此屋外貌不扬,里面倒也挺舒适的。不多时,又为他端来了几个饼、一碗水,算是履行了承诺。李三少饥肠辘辘,并未推辞,上来就吃,风卷残云,一点也不浪费。吃饱喝足,他摸着鼓鼓的肚子,顺势躺了下去,背刚挨着床,惊叫一声,坐了起来,以手捂肩,表情甚是痛苦。

空明道:“小施主,怎么了?”即上前揭开了他的衣衫,只见伤口处脓水直流,有腐烂迹象,不禁道:“哎呀,这怎么搞的?”

李三少道:“学生叫李三少,家在江浙一带,军阀混战,致我父母兄弟惨死,我逃命的时候不幸被子弹打中。”神情忧伤至极,叫人不得不相信。

空明即用清水为他清洗伤口,道:“伤口虽经处理,太过粗糙,只能撑一时,现今已然化脓,开始扩散,幸好被贫僧发现,再晚点,你这小命堪忧!”洗罢,又将自采的药草敷在了伤口处,用纱布包扎好。

李三少即跪在地上,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学生永生不忘。”

空明扶起了他,道:“救死扶伤乃出家人本分,岂敢奢求回报。小施主,你的伤势不轻,不如暂住本寺,疗养一段时间再作打算。”

李三少本就无处可去,遂连声应允道谢,留在了六安寺。

在六安寺住了十余天,李三少才发觉,根本没人来寺中烧香拜佛,香油钱更是无从谈起。多了一个人,多了一张嘴,生活举步维艰,时常有上顿没下顿。为了生计,空明方丈经常要去三十里外的镇子化缘,日子过得相当拮据。

李三少肩部伤势渐好,感觉不到明显的疼痛,他便帮助空明大师扫院,替佛像擦拭尘土,偶尔上山摘些野菜、野果,过得倒也充实。与此同时,家仇再次涌上了心头,他每天都会演习红皮书上的图画,努力使自己提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