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二卷_第十六章

第二卷_第十六章


总裁下令请深爱 吻安,首长大人 武炼虚空 逆天罚命 夫君请躺好 末世武神 凉月无边 九生九世 血战英雄 诱捕呆老婆

第二卷_第十六章

熟悉,亲切,温馨,这是我进入家乡这个小县城后做主要的感觉。看着家乡的人们脸上的笑容感觉很温暖,就好像他们的笑容都是朝着我来的似的;他们的乡音也让我倍感亲切,虽然我的这种乡音在大一的时候曾经被同学嘲笑过。

我们没有先回家,而是到县医院去给小然先拆了线。不过,她的额头上还是被贴了一块小纱布。“必须这样,免得被感染。而且如果不贴纱布的话会更难看。”我告诉她说。她郁闷地接受了。

马上就要到家了,我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激动。还有紧张。

“儿子,一会儿到了爷爷奶奶家门口的时候你负责敲门啊。”下车后我和儿子商量。

“好。”我没想到他居然满口答应了。我觉得这就是亲情。

“咚咚!”儿子开始敲门。小然看着我,我朝她笑。

“谁啊?”我听懂清清楚楚,里面传来的是母亲的声音。

“咚咚!”儿子转身朝我做了一个鬼脸,他继续地在敲门,却没有叫出声来。

“来了、来了。”母亲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苍老了。

门,开了。“呀!我孙儿回来啦?!”母亲高兴而惊讶地叫了一声。

“奶奶!”儿子稚声地叫了一声。

“小然,勉儿,你们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一个电话啊?小然,你额头怎么啦?”母亲即刻发现了她的异常。

“不小心摔到了。”小然说。

“勉儿,不会是你干的吧?”母亲瞪着我问道。

我哭笑不得,“妈,您儿子什么时候打过女人?”

“真的和你没关系?”母亲问道。

我顿时怔住了,因为这个问题如果如实回答的话母亲肯定会误会的。“和他没关系。”小然却说话了。

“那就好,不然的话看我怎么骂你!”母亲顿时笑了。

我在看见母亲的第一眼的时候心就开始颤抖了,因为我发现自己才一年没见到她,但是却发现她的头发竟然已经变得一片雪白了,而且头发也很稀少。看上去就好像一农村老太太似的。在我的记忆里面,母亲可一直都是非常漂亮的啊!“妈!”现在,我才开始叫了她一声,声音颤抖,眼泪差点流出来。

“勉儿,你怎么啦?”母亲看着我、惊讶地问道。

“您这是怎么啦?怎么一年的时间头发都白了啊?”我动情地问道。

“老了,是该白头发了啊?”母亲慈祥地笑了。

“可是,您还不到六十岁啊。”我说。

“遗传呢,你外婆在世的时候也这样。”母亲说。

“爸爸呢?”小然在问。我顿时想起来了:怎么没见到父亲呢?其实不是我没有想起,而是我的心里有些害怕见到他。父亲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既敬又畏的形象。

“出去了,他每天早出晚归的,不晓得他一天在做什么。前一段时间还消失了一阵子,走的时候也不给我打一个招呼。幸好我知道他,不然的话我去什么地方找他啊?”母亲笑着说,一点没有责怪的意思。

“秦勉,你给爸爸打个电话吧。”小然对我说。

“你不知道啊?爸爸可是从来不使用手机的。”我苦笑着说。

“就是,怪脾气。”母亲笑道。

我父母的家依然像从前那样简朴,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屋子没有装修,地板是修建时候本来的面目,家具也是非常的陈旧,不过家里很整洁,地上一尘不染的,家具上的漆也铮亮铮亮的,倒也还别是一番风味。

母亲的衣着也是如此,她身上的那件棉衣的面子已经洗得发白了,但是却被她烫洗得干干净净,而且看上去很有型。不过,我看上去觉得有些心酸。“妈,您看您身上的衣服,太旧了。明天小然陪你去买几套衣服吧,最好买一件好点的羽绒服,也给爸爸买几件。”我说。

“我不喜欢。我觉得身上的衣服穿起来很舒服,很贴身,也暖和。”母亲摇头道。

我去看了小然一眼,她朝我点了点头。她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既然母亲不同意,那就来一个先斩后奏。  父亲回来得很是时候,母亲刚刚将饭菜做好他就进了屋。

“爸!”还是小然先叫出了声来,随即我也叫了一声。儿子在看电视,他的眼睛舍不得离开那里。“儿子,快叫爷爷!”我朝孩子大声地道。儿子这才很不情愿地将他的眼睛从电视上移开了来,“爷爷!”他叫道。

父亲开始是看着我的,我发现他的眼神里面很严肃,但是在转向小然我他孙子的时候,他的眼神忽然地变得柔和了起来,“回来了?”他看着小然和我儿子说。

“对不起,爸,我们回来得很急,没提前告诉您。”小然在我父亲的面前可是比我要随便多了。

“没关系的。随时想回来就行。”父亲的脸上依然是慈祥的笑,他好像对小然额头上的伤视而不见。

“来,上桌吧,饭菜都好了。”母亲在招呼我们。

“陪我喝几盅。”父亲看了我一眼后对我说道。“行。”我不敢拒绝,而且也不想拒绝。

“我去拿酒。”母亲看上去很高兴。

以前我回家都不陪父亲喝酒的,因为我不喜欢喝酒。

我首先去敬父亲,“爸,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

“我健康着呢,我倒是觉得你自己应该注意身体才是。”父亲将酒喝下了,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

“是。”我说,不过有些莫名其妙,“我觉得自己的健康状况还是不错的。”

“小然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情?你们两个遇到了什么事情了?”父亲问道。

小然讶异地看着我。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你们两个都受了伤,我看你吃饭拿筷子手都在抖动。你们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问道。

“你们打架了?”母亲的怀疑再次被提了起来,她又开始瞪我了。

“是被别人打的。”父亲说。

“爸爸、妈妈在医院里面被坏人打了。”儿子忽然地说道。

“是被病人家属打的吧?”父亲问我。我点头,心里暗自惊讶。上次百里南对我讲过父亲的本事,那时候我还不大相信,但是现在,我完全地信服了。可是,我在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父亲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呢?

也许是以前自己对这样的事情并不留心,也许是那时候的我很本分,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值得父亲分析。我心里想道。

应该是这样的。

“爸爸,您怎么知道的?”小然却将她的惊讶问了出来。

“你看看他现在这样子,满脸的官气,脸上还长满了酒膘。秦勉,你是不是担任了什么职务了啊?你是不是经常在外边喝酒?”父亲问我道,神情很严肃。

我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脸,“酒膘?酒膘是什么?”

“你脸上亮晶晶的东西就是酒膘。脸上皮肤下面被酒膘撑满了。酒厂的猪为什么那么肥?那就是因为它的身上长满了酒膘。”父亲道。

母亲在笑,却没有责怪。

“爷爷,您怎么把我爸爸和猪比较啊?”我儿子却不满了。

“我不是比较,是说那个道理。”父亲去摸了摸孩子的头,笑着说道。

“是,我最近和朋友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一些。”我只好承认。

“你一个本科生,你们领导凭什么提拔你?”父亲问我,脸上的神情有些难看。

“我们市周市长的秘书做手术,是我帮他安排的,所以他后来就给我们院长打了招呼。”我急忙说道。我不敢说出百里南,因为我曾经的那个承诺。

“骗人!”父亲猛地放下了筷子,“周市长的秘书会来找你?他要找也只会去找你们院长!”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发现自己在父亲面前就像幼儿园的孩子似的那么幼稚。但是我无法改口了,“爸,真的是这样的。”

“爸,他说的是真的,那个郑秘书还到我们家里来过呢。”小然帮我说话了。

“我明白了,他不是到你们医院做手术来着。”父亲的脸上顿时好看起来,“不过,想他那样的人你最好还是少交往的好。找你看病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心里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是,我知道了。”我急忙地道,相当于承认了他的分析。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了。

我发现自己已经难以招架了,我很害怕,害怕他看出我这一年来的那些变化。于是,我不得不转移话题,“爸、妈,我明天就得回去了,小然和孩子留下来陪你们。因为我马上得出国去一趟。我们科室的崔主任要我陪同他到日本考察。”我一口气把事情讲完了,我担心在中途被他问的过程中露出什么马脚来。

“你们主任对你倒是不错的。”父亲淡淡地道,对我明天要离开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意见似的。

“我马上要考他的研究生。”我说,心里惴惴的。

“是吗?你早就应该去考了。”他出乎我意料地露出了笑容。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母亲却要现实得多。

我苦笑道:“主任在安排时间,我得听他的。”

“你们主任也真是的,马上就要过春节了,还安排出什么国啊?”母亲不满地道。

接下来我很庆幸,因为父亲再也没有问我其他什么问题了。

晚上睡觉之前我在洗漱间洗漱的时候对着镜子仔细去看我的脸,还别说,我真的在我脸上两边的颧骨处发现了两团白色,那两团白色让我那两个地方的皮肤显得亮锃锃的。难道这就是酒膘么?我心里有些骇然。

睡觉的时候小然也来看,她看完后顿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是长好了呢,容

光焕发的,原来是酒膘啊。”我不住苦笑。

躺在**,我不住地在想父亲分析我被提升的分析过程。但是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当睡意向我袭来的时候我仍然没有想明白。

第二天早上,我即将去搭乘火车。母亲看着我,眼里泪花花的。我忽然有了一种心酸的感觉。而父亲的一个举动却让我惊讶不已,“走,我送你。”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没有拒绝,因为父亲的话不能拒绝。当初,我考大学的时候父亲就直接断送了我想要当警察的梦,“除了政法专业,其他的你自己选择。”他当时就是这样对我讲的。而在当时,公安大学刑侦专业可是我这个理科生的唯一选择啊。

出了家门,我和父亲并排而行。“爸,您有话就直接讲吧。”我感觉到了父亲正在这种沉默中酝酿他的话语。

“秦勉,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是吗?”他忽然对我说道。

“爸,我可是马上要满三十岁的人了啊。”我说。

“在我的眼中,你永远都是一个孩子,以前是,现在依然还是,但是我希望你今后在我眼中不再是一个孩子。你该长大了。”他叹息着说。

“爸,您的话我不懂。”我是真的不懂。

“也许是我错了。”他依然在叹息,“我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像我自己一样,远离人群、远离社会,因为我看到的阴暗面太多了。当初我不让你考公安政法类的学校也是这个目的,因为我希望你多接触阳光,少看到黑暗。你这次回来,我发现你变化很大,本来我应该很高兴的,但是我却总是在朝不好的方面去想。看来我是老了,连看自己的儿子都在使用变色眼镜。也许我真的老了,也许我的心理太过灰暗。小孩就该有小孩的生活,春夏秋冬,每一个时间每一个岁月,都会不一样,中年有中年的人生,老年有老年的快乐,无所谓谁高谁低。现在,我用秋天的果实对比春天的花,以春天的华丽对比冬天的寂静,以夏天的火热比冬天的严寒。我真是很滑稽。”   这是我印象中父亲第一次对我充满感情的谈话。虽然我并不能够完全的听懂,但是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他情绪的落寞。

“爸,我会注意的。”我只能这样去回答他。

“你走吧。在国外要注意外事纪律。”他说,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爸。”我忽然地道,“我才按揭了一套房子,年后您和妈妈都搬上来住吧。”

“我和你妈什么地方也不去。”他摇头,“我这一辈子就还有一件事情没搞明白,等我搞明白了那件事情后就可以瞑目了。”

“什么事情啊?需要我做什么吗?”我很好奇。

“这件事情上,你做不了什么的。那是爸爸很多年前的一桩心事。”他叹道。

“您说说,也许我可以帮您的。”我说道。现在,我对自己很自信。

“你帮不了。我曾经是公安,有一件案子我直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不过,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即使我死了,那件事情还是有人会继续帮我查下去的,但是那个人不会是你。”他说。

虽然我已经从百里南那里知道了他的经历,但是我现在听到父亲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感到异常的惊奇。“爸,您当过公安?我可从来没有听到您讲起过啊?”

“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那些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情了。好啦,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你是医生,我希望你永远都要记住‘救死扶伤、治病救人’这句话。做任何事情都要凭自己的良心。你能够做到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他说。

我发现父亲确实老了,他现在比以前的话多了许多,而且还很唠叨。

我离开了他,走了十来步后却又转身去看他,发现他正在对着我的背影招手。

我离开了家乡,身上只带了不到一千块钱。我把这次带出来的那几万块钱全部给了小然,“去给爸爸、妈妈买点衣服和好吃的。”我吩咐她道。我知道,如果我去给他们买那些东西的话父亲和母亲肯定不会同意,但是小然去给他们买的话,他们就不会说什么的。

下午就到了。刚下火车就即刻给崔主任通了电话。“为什么不把你身份证传给我?”他问道。

“昨天我在一个小镇上,那个地方没办法传真。”我说。其实我说的是实话,不过我没有告诉他自己下午是回到了县城的,因为我后来完全地忘记了给他传真身份证的事情。

“你可能办不了签证了,昨天下午我们的手续都办完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得搭乘飞机。下次吧,下次再找机会。”他接下来说。

我顿时怔住了,完全地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我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问题,因为这件事情的变化太快、太大了。不就是出国吗?为什么非得明天离开?完全可以等我今天回来后再去办理签证啊?难道过了半天就不行了?

“不是正好吗?你也可以和你的家人一起过春节了。我也去日本和我的家人团聚。”他继续在说,“说实话,你和我去到日本后我黑没时间陪你呢。”

“没什么。祝您春节愉快、全家幸福!”我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虽然他看不见我的失态,但是他应该感觉得到,因为我有一阵子没说话了。

“那就春节后见吧。”他说,随即挂断了电话。

火车站人流如织,我的身边不断地有人在我身边匆匆经过,但是我却茫然了。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去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立即返回父母家呢还是留在这个城市里面。

不可能回父母家了,因为那会让我很没有面子。特别是在父亲面前。被取消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别人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一回事情!

我在心里郁闷、生气的同时,同时还忽然地感到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打车直接到了办公室,因为我需要去那里拿点钱。

“你不是会老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方大姐看到我后惊讶地问道。

“我只是把老婆孩子送回去。我的伤不要紧的。”我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张萌萌当副处长了,您知道吧?”她随即问道。

“当然知道。”我说。

“这样也好,她再也不会对您有什么看法了。今后我们医务处的事情就好办多啦。”她笑道。

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方大姐,麻烦你通知处室的所有人,今天晚上大家一起聚聚。马上要过春节了,我们也得喝喝酒才对。我请客。”

“秦处长,哪里需要你请客啊?处室的经费里面可以报销的。”她说。

我有些诧异,“这吃饭也可以报销?”

“当然了。不然我们有接待任务怎么办?其它医院的医务处来人的话我们可是得接待的。”她说。

“好,那就报销吧。”我顿时明白了,“你问问大家想吃什么,然后告诉我一声。对了,同时也告诉张处长一声。”

“秦处长,我们去加贝大酒店吃饭好不好?那里的旋转餐厅挺不错的。”她向我建议。

我一怔,顿时大笑,“好,就那里。我马上打电话订座。方大姐,我也还正好想见见你儿子呢。”

“秦处长,我这点私心都瞒不了你的。”她笑道。

“反正是吃饭,在哪里吃不一样啊?”我笑着说,随即开始拨打六哥的电话。

“六哥,我想订个座。今天晚上,最大的包房。我们处室团年。”电话通了后我直接对他说道。

“八弟,你不是回老家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惊讶地问道。

“刚刚回来。我把老婆孩子送回去后就转来了。怎么样?今天晚上没问题吧?”我说。

“八弟的事情还有什么说的?我马上给花经理打电话。对了,她教你开车,你学得怎么样了?”他问我道。

“我还没有开始学呢。每个周末都喝酒,第二天头疼得厉害。算了,以后再说吧。”我叹道。我不想告诉他那次花经理和我闹不愉快的事情。一是我不想让他对那个女人有什么意见,二是我觉得那件事情讲出来自己会很没面子。

对于安排今天晚上到三哥那里去吃饭的事情,我心里还是有一种别扭的感觉的,那就是花经理。不过,在我的内心还是有一种渴望,我渴望能够再次见到她,希望我和她之间至少不再尴尬,而且,我总不能因为她的缘故就从此不到加贝大酒店去吧?那可是我三哥的地盘!

还有就是,我觉得那天她的生气有些莫名其妙的。据我所知,女人在经期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我有些后悔自己从那天过后没有去给她道歉了,我甚至连电话都没有给她打一个。

“想给你送一件礼物,可惜了。”三哥在说。

“别送了,我都很不好意思了。”我急忙地道。不过我心里暗暗地有些奇怪:送我礼物还有什么可惜的?

“一定要送。不过,可惜的是你只能说用不上。明天开始,明天开始你必须得去把车学会。”他说,“我另外给你找一个师傅。上次是我的错,美女当师傅不大好,你会老是去看别人的脸,以至于听不到对方说的动作要领。”

“我还没试过呢,没体会。”我苦笑着说。

“得了吧,花经理已经告诉我了,她说你学车没悟性。我当时听了暗暗好笑,顿时就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他笑着说。

“三哥,你可真会开玩笑。”我顿时明白了,花经理没有告诉他实情。不过也是啊,她可能告诉他实情吗?“三哥,晚上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们六点半左右到。”

“行,小事情。你放心好了。”他笑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其实,我很想给杜楠打电话的,但是我强迫自己忍住了。不要再和她联系了,为了小然。我在心里一遍又

一遍地告诉自己说。

这种忍很痛苦,就如同那些吸毒的人一样,明明知道那玩意招惹不得,但是招惹上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难以脱身了。杜楠对我来讲也是这样。当然,不能将她去和毒品相比,因为她是人,她有感情,而毒品没有。但是她对我的**力却似乎远远比毒品还要强烈。我不知道毒品对一个人究竟有着怎么样的**力,但是杜楠对我的那种感觉我却早已经真切地感受到了。

那是一种让人柔肠百转、爱到心灵深处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痛苦、很无奈、很让人欲罢不能。

差不多了,就这样了结吧。我默默地、痛苦地对自己说。也许,自己对她唯一还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个了——把那套房子转到她的名下。

我提前到达了加贝大酒店。三哥直接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里面。当然,他的办公室一样的豪华。近乎于奢侈的豪华。

“如果是我坐在你这办公室里面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办公的。”我观赏着他办公室里面的一切,笑道。其实我的内心羡慕得要命。特别是他那一壁华贵无比的书橱。

“办公也得让自己心情愉快不是?”他大笑。

我走到那壁书橱前面,发现那里面摆放着很多书籍。“那些是作摆设的。”三哥笑道。

“漂亮。”我说。我只能如此说,因为我发现那些书都是精装本,没有一本平装书。真正看书的人是不会去买这样的书的,至少不会让自己的书架上面全部摆放那样的书。而这个地方,这些书却仅仅成为了一种道具,一种摆设,一种装饰。

“八弟,来,过来坐。”他已经坐到了他宽大办公室一侧的那套真皮沙发上了。

我笑着走了过去。

“这个,送给你的。”我过去坐下后他将一个精美的盒子朝我面前推了过来,在那张漂亮的茶几上。

“什么?”我问道,“三哥,这是什么?”

“你打开自己看吧。”他做了一个手势,脸上带着笑意。

我摇头,“三哥,你别这样好吗?对了,上次二哥说的那件事情我一直还没有准备好。”我有些不好意思,试图转移话题。

“打开它。”三哥却没有上当,“那件事情不着急,其实那并不重要。当初因为担心你不接受我们对你馈赠,所以就找了那样一个理由。其实,我们并没有真正地让你去做那件事情的意思。戒毒,我们完全可以花钱让他们去戒毒所的。现在吸毒的人多了去了,谁还管你那些事情啊?”

我顿时明白了,心里许久以来的那种愧意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曾子墨那里我一直不愿意和她联系,所以就把那件事情搁置了下来。本来好几次都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三哥的,但是我有些不大能够说出口。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一个最根本的原因——我不愿意接触那些吸毒者。

曾经好多次我都在心底里怀疑二哥、三哥他们是否涉及到毒品方面的事情,但是我否定了,因为我不敢相信,因为我不能够想象百里南的结拜兄弟会涉及那个行业。所以,直到现在我都为自己曾经的那个疑问感到内疚,同时还觉得自己很傻。

不过有一点是真切的,那就是我绝对不愿意和毒品那玩意有一丝一毫的接触。因为一旦接触那东西就是死罪。不是我怕死,而是不想让自己羞耻地死去。所以,在那件事情上我一直战战兢兢、百般拖延。至于我以怀疑曾子墨与崔主任的关系而拖延这件事情,那只不过是我的借口罢了。

“打开看看。”三哥再次地要求我。他微笑着用眼神在鼓励我。

我只好去打开它。 “三哥!”我惊讶地看着盒子里面。

“它就停在酒店下面的停车场上,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就来开它吧。”他笑着说。

“这礼物太厚重了,我不能要。”我将盒子朝他推了回去。

“六弟给了你一套房子你就接受了。我这算什么呢?不久一辆三菱越野车吗?三十多万而已。你不要的话可是看不起你三哥啊。”他不满地道。

“三哥,我很惶恐。真的。”我叹息着说。这一刻,我忽然想到了我父亲。百里南的意思是要报答我的父亲,但是我父亲却一直生活在清贫中,而我作为他的儿子,却在一次又一次地接受他们的馈赠。这让我感到羞愧。

“你不要的话,怎么让我向二哥交代?”他说。

“我去给他讲。”我说。心里却忽然地想道:二哥给我办的事情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千万不要!”他急忙地道,“八弟,你那有做的话不是打我的脸吗?”

“三哥,你已经给我办了一件事情了啊?我们办公室那位同事的儿子你不是给我安排好了吗?”

“那件事情不能算。反而地,我应该为了那件事情感谢你呢。八弟,你可给我输送了一位人才啊,那小伙子挺不错的。”他笑道。

“真的?”我问道,心里很高兴。

“我叫他上来见见你。”他笑着站了起来,然后朝他办公桌处走去。

“让蒋力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他拿起他办公桌上的电话说了一句。

不多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三哥叫了一声,随即对我笑道:“来了。”

门打开了,一位个子高高的,身体比较壮实的小伙子出现在了他办公室的门口处。我看着他,发现他长得极像方大姐。不过他可不像方大姐那样的矮胖,他身着一套藏青色的西装,看上去非常的精神。年轻真好啊!我在心里叹息。

“贺总,我来了。”他朝贺加贝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即说道,声音沉稳,神态安详。神态完全与他现在的年龄不相符。

“这是你妈妈的领导,秦处长。”三哥指了指我说道。

“秦处长。”蒋力过来了,他也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伙子不错。”我微笑着赞叹道。

“你是伯乐。”三哥说。

我急忙摆手,“说实话,我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伯乐应该是你。”

“蒋力,秦处长可是我的兄弟,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三哥却没有理会我的话,他去对蒋力说道,语气严肃,神情威严。

让我惊讶万分的是,蒋力忽然地在我面前跪了下去,而且连续地磕了三个头!

“三哥,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让他这样啊?”我大惊。

“你是他的引路人,他应当如此。”三哥说,随即对蒋力道:“起来吧,你很不错。从今天开始,每个月给你加两千块钱的工资。好了,你下去吧。”

“是!”蒋力像军人一般地洪亮地应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他在转身前看了我一眼,我从他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一种感激。

“三哥,这……他妈妈知道了不好吧?”我有些疑虑。

“你放心,我培训出来的人,这点最起码的规矩还是知道的。”他笑道。

我的手机在响,“我已经在了。好,我马上去。”电话是张萌萌打来的,她问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八弟,你去吧。花经理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三哥站了起来。

我忽然地感觉到了一种紧张。

“八弟,明天晚上大哥要见你。你不要安排其他任何的事情。”他接下来说道。

“是吗?”我问道,更加地紧张了。

“嫂子明天亲自给你打电话,她会亲自来接你的。”他点头。

“知道了。”我说道。

“钥匙。”他指了指茶几上的那个漂亮盒子,“赶快去学会它,免得今后嫂子每次亲自接你。”

我只好去将它拿起然后放入到包里。

“女人的脾气就好像天上的云,别在乎。”他送我到他办公室的门口处的时候对我说道,同时朝我眨了眨他的右眼。

我顿时明白了,他说的是花经理。

坐上电梯朝旋转餐厅而去。我的心惴惴的。

我发现自己在两种情况下会惶恐:一是在领导面前,像百里大哥那样的大领导面前;二是因为女人生气,特别像花经理那样的女人。

电梯在上行,终于,到达了旋转餐厅。“你,过来一下。”我朝一位服务生招了招手。

“先生,您有什么事情?”服务生朝我走了过来,他客气地问我道。

“你们花经理呢?”我问道。

“您有什么事情吗?”他继续地问我道,却没有回答我的那个问题。

我有些烦躁,“我问你呢,你们花经理呢?”

他看着我,“您和她联系过吗?”

我不理他,随即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开始拨打。

“我看见你了。”一个声音顿时在我手机里面响起。我急忙转身……她正在身后,远远的地方。她的脸上没有微笑。

“谢谢你。”我硬着头皮朝她走去,到了她面前后对她说道。

“秦处长,我应该感谢你的。你来照顾我们生意,我应该感谢你。”她说,挤出来了一丝笑容。

“花经理,你别这样好吗?其实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天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呢。真的。”我一怔,急忙地说道。我在内心里面有些痛恨自己现在的这种卑躬屈膝。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是吗?我也不记得了。你得罪过我吗?什么时候?”

“没有,没有!我搞错了。”我慌忙地道,发现自己翻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不应该去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如盈盈秋水般的顾盼生辉、撩人心怀,仿佛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我心慌意乱。

“跟我来吧。”她朝我嫣然一笑,然后转身。

然而,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地不能动弹!

“秦处长!”感谢上天,一个声音即刻拯救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