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二卷_第十五章(上)

第二卷_第十五章(上)


都市血影 你看不到的天空 总裁前夫,老婆跟我回家 霸情:恶魔的枕边人 吞噬之主 极品少年花都燃情 灭天邪少 天使羽毛 完美纪元 重生之毒爱你一人

第二卷_第十五章(上)

最开始的时候,我总是用百里南和我父亲的关系去理解那一切,但是现在,我发现太不正常了!即使当初父亲对百里南有过帮助,让他在仕途上扶摇直上,他内心对我父亲存在感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既然已经安排了我留在附属医院,现在又让我升了职,应该说报答得也差不多了。可是,那么多的钱,还有房子的事情,这不能不让我感到有些心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答案应该在我父亲那里。我心里想道。

“方大姐,麻烦你来一趟。”我打电话到隔壁办公室。

“秦处长,您有什么吩咐?您不是受伤了吗?您应该在家里休息的啊?”她进来后对我说道。“我怎么走得开?总得到办公室来处理完了事情再走吧?”我说。

“唉,当领导也不容易啊。”她叹息道。

“有一件事情麻烦你一下。”我随即对他说道,“去给我办公室买一个保险柜。我发现很多文件不适合放在那个文件柜里面。我们医务处的很多东西流失出去就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的。”

“要多大的?”她问道。

“大一点的好吧?办公室使用的那种。”我想了想说道。

她答应着出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想道:张萌萌的事情看来大家都还不知道,不然以方大姐的性格她肯定会在我面前议论一番的。

“方大姐!”于是我叫住了她。

她转过了身来。“麻烦你把张萌萌叫过来一下。”我吩咐她说。

“好的。”她看着我笑了笑。我明白她的笑代表着的是一种欣慰,因为我和张萌萌终于化解了矛盾。

“秦处长。”张萌萌进来了。

“请坐。”我站起来对她说。

“怎么样?你肩膀上面的伤还好吧?你夫人的伤势怎么样了?”她问道。

“没什么,”我说道,“我最近想回老家去一趟,岳院长已经批准了我的休假。我不在的时候想麻烦你暂时负一下责,你看可以吗?”

“这……这不大好吧?”她看着我诧异地说。

“医院马上会找你谈话的。”我朝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秦处长,您这话什么意思?”她疑惑地问我道。

我笑了笑,“没什么意思。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希望在我休假期间你一定要保证我们医务处不出什么事情。”

“就冲着您这句话我现在就答应您。”她认真地说。

“你别‘您’啊‘您’的,我年龄比你还小点呢。你这样我很不好意思。”我随即笑道。

“那好,今后在你面前不用这个‘您’字了,不过,有的话你最好还是在医务处的会上讲一下的好,不然我名不正、言不顺啊。”她顿时笑了起来。

“自然有人去对他们讲的,但这个人绝对不应该是我。哈哈!就这样吧,拜托了!回来我请你吃饭。”我大笑。

“谢谢你!”她看着我,说道,脸上带着一种感动。我知道她已经完全地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了。

“其实应该说感谢的是我。上次要不是你给医院保安打那个电话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我真挚地对她说。

“那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是医务处的一员。”她叹息着说。

“那个电话不重要,但是说明了你的人品很好。”我依然真挚地在对她说。

她看着我,“谢谢你,秦处长!”

“今后私下叫我的名字吧,大家随和一些的好。”我说。

这时候有人在敲门。

“看来有人来找你了,我先过去了。”她即刻站了起来。我朝她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能够和你喝酒该多好啊。可惜你要回家。”她忽然转身对我说道。

“今天晚上他没问题的。”忽然有人推门进来对我们笑着说道。

“五……费大队长,你怎么来啦?”我很惊喜。

“从你们医院路过,顺便进来看看你。”他进来后坐下说道。

“我过去了。”张萌萌笑了笑对我说,我朝她点了点头。

“五哥,你没说实话,你电话都没有给我打一个,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面?今天我应该在家里休息的。”

“你这个处长屁股都还没坐热,今天星期一,你能够在家里坐得住?”他笑道。

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知我者,五哥也。”

“我也不完全地了解你啊。”他叹道。

我很诧异,“五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我觉得你心里肯定会对我们兄弟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想和你谈谈。”他说。

“哦?好啊。”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觉得兄弟们对你好得超乎寻常了?”

我一怔,没有想到他竟然直接地问到了我心里最迷惑的地方。不过我并没有觉得奇怪,因为他的神奇之处我早已经领教过了。

“是的。我有时候就想啊,这是为什么呢?俗话说,天上不会无缘无故地掉馅饼。你们对我的好让我感到害怕。”我回答,心想既然你都把话说到那个程度了,我也就不再藏着捏着了。

他微微一笑,“你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如果遇到我的话也会感到惊惧的。毕竟那不是几千、几万块钱啊,加起来可是上百万啊。无论遇上谁都会感到害怕的。虽然我们是结拜兄弟,但是亲兄弟之间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像这样是不是?”

我点头,“是啊。”顿时明白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想法的了。

“这件事情其实应该怪我们自己。”他叹息道,“那天百里大哥将你父亲的事情讲了之后,后来也仅仅是暗示了二哥问问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而已,后面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过问。你想想,他那么大的领导,怎么会过多地管这些小事情呢?唉,也是怪二哥这人,他对大哥太尊重了,于是他就给我们提出了要求,他要求我们每一个人要给你办一件事情,而且还说是大哥的意思。你想想,这怎么可能嘛?不过他毕竟是二哥啊,他的话我们总得听吧?更何况我们兄弟也不可能去大哥那里证实这件事情。那天晚上,二哥说起那个大项目的事情后大家便不敢怠慢他的这个命令了。”

我被他说的莫名其妙的,“大项目?那天二哥他不是没具体说是什么项目吗?而且,那个项目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是我们市沿江北岸的改造项目,那个项目可能带来的丰厚利润是非常明显的。二哥那天的意思可能除了你以外大家都明白,那就是,他的那个关于你的提议如果有人不认真地去办的话,那么那个项目就不会有他的份。”他说,声音平淡得想一杯白开水。

“你的意思是说,二哥那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树立他自己的威信?”我问道,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是想要告诉我们,大哥的意思不容任何人违背。”他淡淡一笑地道。

“还有,大哥不在的时候他说的话就是命令。”我补充道,因为我觉得他的话老是没讲完。

“我可没那样说。”他看着我说道,脸上是怪异的笑容,“八弟,这样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在外面去讲啊,我们兄弟之间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闹不团结了。”

“我打胡乱说的。”我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所以,关于那些钱的事情,你一点也不要觉得有什么问题。二哥就是想对你尽量好一点,以此得到大哥的赞赏呢。所以,不一点都不要有什么顾虑,我老婆,你嫂子这些年的住院费用也有上百万了,还不是他们拿的钱?他们的钱多了去了,我们当兄弟的不帮他们花掉一部分,他们的保险柜会被胀破的。”他笑着对我说。

我顿时大笑起来,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话好笑,而且还因为他解开了我心底里最感到疑惑的那个问题。“好,我帮他们花一部分就是。”

“八弟,我走了。对了,今天我好像没有到你们医院来过吧?”他站了起来,却随即又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一怔,顿时明白了,“我刚才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面的啊,我刚才在干什么事情?对了,我才看了两份重要文件。”我看着他怪怪地笑。

“走了。”他再次地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的眼神很复杂。

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我记得他刚才进来的时候似乎说了一句话:“今天晚上能够和你喝酒该多好啊。可惜你要回家。”张萌萌当时在对我这样说。而五哥接下来说的却好像是“今天晚上他没问题的。”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告诫我暂时不要离开吗?

他今天到这里来决对不是他所说的那样是顺路,而应该是特意,他来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打消我心中的疑虑。

对了,张萌萌在说那句话之前我说了什么话?而且他正好听见?我想了想,在我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我好像正在说:回来我请你吃饭。

对,就是这一句话!难道五哥的意思是让我不忙回家?以他的智慧是不难推断出我要回家的打算的,妻子受伤,我不可能独自离开,那么我就应该和她一起到某个地方,再加上我心中的疑虑,所以我只能是回我的老家,去想自己的父亲寻求事情的真相……他的意思是要让我遵守对百里南的诺言!

我顿时明白了。一定是这样的!为

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所以我即刻给他发了一则短信:我最近准备回老家一趟,百里大哥的话我会记住的。

不多久他就回了短信:男人就应该如此,一诺千金。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问题不在于我回家与否的事情,而是需要“冷静和慎重对待某些事情”然而,一个新的疑问有开始在我脑海里面升起——我为什么不能去问我的父亲?难道仅仅是百里南担心他生气吗?

这个理由好像有些牵强吧?不过,我觉得还是以前自己的那个原则是对的——有些事情一时间闹不明白就别去想它!

不是吗?昨天晚上和今天一大早我都还为那些签的事情感到惧怕和惶恐呢,现在不是好了?

方大姐把保险柜买回来了,她同时还教会了我使用的方法。

“我在商场的时候售货员告诉我的。”她可能觉得她教我有些不大好意思。

“你儿子现在怎么样了?习惯吗?”我问她道。

“他觉得很好呢,他说他很喜欢那种培训,像军训一样,有男子汉的感觉。”她回答,“真是很感谢您。”

“他喜欢就好。”我微笑着说,心里却在暗自诧异:三哥居然还有这么一套?

“好了,谢谢你了,方大姐。”我随即对她说道,逐客的意思很明显。

“有什么事情您就叫我吧。”她说。

“谢谢!”我怕朝她微笑,我并没有阻止她在我面前使用“您”这种尊称,因为她和张萌萌不一样。

从里面取出来三万块钱放到了包里,剩下的都被我放到了保险柜里面。然后,将保险柜移动到我办公桌座椅的里侧,看了看,很满意。因为这个地方从外边进来的人不会看见,除非是某个人跑到我坐的地方来。今后去买一块布来将她遮住。我暗暗地道。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有些放不下,那就是杜楠。自从昨天的事情发生后我一直在反省自己,我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再和她交往下去了。还有其他的女人。我觉得自己真的愧对于小然。

昨天,小然真的感动了我,她让我的灵魂受到了涤荡。

接近中午的时候我就回家了,因为我想到小然和儿子还在家里等我做饭。

回到家后我异常惊讶,桌上竟然已经摆好了饭菜!我顿时明白小然直到现在都没有给我打电话的原因了。

“你受伤那么严重,干嘛还去买菜做饭啊?”我责怪她道。

“我打电话到楼下订的餐,你没注意到啊?这些盘子都不是我们家的。”小然笑道。

我看了看,还真是的!心里不禁惭愧,看来我的观察力还是不够啊?太喜欢惯性思维了。不过,我发现自己真的变了,至少在今天还能够时刻地想到她和孩子。

说实在话,这些饭菜并不好吃,油太重,而且味精放得也太多了。我孩子觉得家常味道的菜好吃。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可是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吃饭的时候她问我。

“吃完饭就走。对了,你想先到什么地方去?”我问道。

“清静的地方就行。其实最好是农村,那里的空气不错。”她笑着说。

听她这样一讲我顿时有了主意,“我有一个姨妈住在农村,就在从这里去往我们家那个小县城的路上。不过下火车后可得走好几个小时才行,她的家住在山区。”

“你们那里不是平原吗?哪里来的山?”她诧异地问道。

我大笑:“平原也有边缘啊,平原的边上不就是山了吗?”

“我真傻!那今天我们可以到达你姨妈家吗?”她自己也笑了起来。

“今天我们可以到镇上去住一晚上,明天上午去我姨妈家里。”我说。

“那还是得带点礼物才好。”她说。

“不用,到时候给她点钱吧。这么远带东西,很麻烦的。”我说。

“有些事情可不是钱能够代表的。”她嘀咕道。我摇头笑了笑,觉得她太在乎钱了。不过我不好那么去说她。

“儿子,你怎么老是不说话啊?”我注意到了孩子的沉默寡言。

“你们在说话,我听着呢。”儿子说,我觉得他说出来的话根本就不像一个孩子。

我们一家人坐火车只花了不到五个小时就到达了我姨妈所在的那个镇。也就是在下午六点过点的时候我们就在那个镇上住了下来。

这个镇位于平原的边缘,在这里已经可以看见远方起伏不定的低矮的山峦了。小然和孩子都很兴奋。

“我喜欢这里。”小然说。

“我也喜欢。”儿子也道。

“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这里很不错的。”我笑道。

“这里比城市生动。”小然看着远方的暮色悠悠地说道。

生动?是的,她说得太贴切、太形象了。城市,完全是一片钢精混泥土堆砌出来的地方,那里除了高耸的建筑之外就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了。在那里面生活的时间长了就会让人觉得累。但是这里就不一样了。这个地方的房屋古色古香,民风纯朴,远处的山峦让这里多了一种层次感;人们的小然是真切的、自然的,没有了城市人那样面具般的面孔。生动,是的,这就是生动。

这个小镇是沿着一条小河而建的,不过因为现在是冬季,小河的存在反而地让这里增添了许多的寒意。我记得自己有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是夏天,这个小河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它的清新,它的凉爽,它的翠绿,都曾经让我流连忘返。那次到这里是我大三的时候,那正是一个充满幻想和浪漫的年龄,而当时的我因为过度迷恋陈瑶,所以到这里来的目的主要就成了散心了,当时的我很希望能够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试图让自己忘记心中的烦闷。而现在,我的心情当然地就和那时候大不一样了。

那时候的自己永远也不会想到在数年之后会带着自己的爱人和孩子重游旧地,这让我现在顿时有了一种恍然如梦般的梦幻感受。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小镇里面小饭店的饭菜也很有特色,这里的猪肉和蔬菜都比城市的要香得多,我估计是因为没有受到污染的缘故。我们每个人都吃了很多碗饭,小饭馆里面的服务员看着我们的吃相直笑。

这天晚上我睡得香极了。也许是因为这里已经远离了欲望。

不过,我没有想到,在后来,这里竟然差点成了我人生的归宿。

第二天我们一家人都没有早起。因为我们都贪恋这个地方难得的睡眠。一直到儿子大声地喊“饿了”小然才催促我起了床。

我看了看时间,发现竟然已经临近中午!难怪孩子会觉得饿了呢。

“多点几个菜吧,今天还得走路呢。”我对小然说,“昨天晚上儿子好像吃得意犹未尽的。”“我这人,节约惯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吃完饭后我们便出发了。开始的路程依然是在平原上面,不过是朝着远处的山在行走。“要是自己有车就好了。”我叹道。

“坐车就没有这种感觉啦。”小然在路上想孩子般地蹦蹦跳跳,很欢快的样子。儿子也被她感染了。但是我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到她那样的欢快。难道我已经老了?其实我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老了,而是已经没有了童心。我的内心已经承载了太多的东西。

走了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山的跟前,不过这山似乎还不能叫山,因为它太低矮了。其实山地和平原并不是截然地分开的,也不是平原的尽头就是山区,而是在平原的边缘、在大块的平原之间有一些浅山相隔,然后是小块的平原在过渡,最后连琐屑的平地也很稀罕了,这时候才真正的进入到了深山。

儿子已经走累了,他要我背他。我没有同意,小然有些不忍,但是却被我制止住了。

“儿子,你是男子汉,是大孩子了,所以你必须得自己走。”我告诉孩子说,我的内心希望他坚韧而坚强。

儿子只好自己行走,不过他的速度很慢,我也没有催促他,因为我和小然都把这次的行程当成了一次旅游。

“爸爸,还有多久才到啊?”儿子开始在问了,这表示他已经没有了耐心。不过,我得给他一种希望,“快了。”我告诉他说。

于是他的脚步开始欢快起来。我在心里暗暗地笑。

又过了接近一个小时,儿子再次地在问了,“爸爸,怎么还没有到啊?”

我还是那句话,“快了。”他的步履虽然沉重但是却并没有叫苦,因为我给了他新的希望。

“爸爸,究竟还有多远啊?”他坐到了地上。

我指了指前面的那座山,“翻过这座山就到了。”

“你背他一下吧。”小然实在有些不忍心了。

“不行,我相信我们儿子可以自己走到的。男子汉不能半途而废。”我说,同时也是说给儿子听的。

“我要自己走。”儿子在我的鼓舞下奋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终于翻过了山,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农家小院。

“是不是那里?”这次是小然在问了。

我摇头,“过了那个农家小院再往前面走几里路就到了。”

“天啊,我不活了!”儿子夸张地大叫了一声。

我提议道:“我们到那里去讨点水喝,顺便休息一下。”

“人家会答应吗?”

小然问道。

“农村的人,纯朴得很呢。就是在那里住上一晚别人也会热情欢迎的。”我笑着回答。

“那行,我们去休息一下。说实在话,我都累了。这山,无穷无尽的!感觉到怎么也走不完似的!”小然抱怨道。

这是一处大山里面单独的农家小院,在院子的外边是一片菜地,在这寒冬里面,菜地里面竟然还有一些绿色。进入到小院很容易,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围墙,也没有门。甚至里面的房屋的门都是开着的。

“有人吗?”我大叫了一声,但是却没有人应答。

“爸爸,你给我说老实话,究竟还有多久才到啊?”儿子站住了,他特别认真地看着我问道。“这不是秦勉吗?”忽然,从院子的外边进来了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妇人。小然疑惑地看着我。“姨妈,我是秦勉。”我笑着朝姨妈跑过去。

“爸爸好坏,他骗我们。”儿子在我身后顿时欢快起来。

姨妈见到我们一家很高兴。“我都很久没去你们家了,前年去过一次,你妈妈告诉我说你已经结婚了,娶了个漂亮媳妇,你媳妇还给你生了个乖儿子。真想不到,今天我全见到了。松勉,你媳妇这是怎么啦?受伤了?”她说着不住地揩拭眼泪。

“就是啊,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不?觉得自己丑,不敢去见公婆呢。”我将她拉到一边,悄声地告诉她道,“姨妈,也是怪我,我应该早点带他们来看你的。”我柔声地去安慰她说,同时问道:“姨父呢?我表哥呢?”

“他们两个人都到沿海打工去了,你表哥他媳妇、孩子也跟着去了。本来要我也去,可是我舍不得这个家,家里还有几亩田地,我还喂了几口猪。现在马上要过年了,过几天他们也该回来啦。”姨妈破啼为笑。

“那我们可能等不到他们了,过几天我们也得回家。”猛然间想起她刚才似乎叫我的是什么“松勉”

“姨妈,您刚才叫我什么呢?”

“哦,我叫的是你小时候的小名。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忘不掉。刚才一激动就给叫出来了。秦勉,你现在可是大医生了,姨娘不该那样叫你的。”她急忙回答道。

我不以为意,不过觉得那个什么“松勉”的小名可真够难听的,听起来就好像“送面”似的。

农村的夜晚清新而寂寞。晚饭过后几乎就没有了什么娱乐活动,连电视也没有。不过晚餐很好吃,姨妈给我们炖了一锅腊肉。这样的腊肉和城市里面的大不相同,我知道这种腊肉是怎么制成的:一到冬季,就将鲜肉抹上盐后挂在火炉的上方,经过山里漫长冬季长达三到四个月柴火的熏烤,这样的腊肉吃起来就自然地香气扑人、回味绵长了。

城市里面的腊肉可就不一样了:到市场去买上一些半肥半瘦的猪肉,然后扔进一个铁桶里面,从市场上买回一些柏树树桠,经过几个小时的熏制,于是腊肉就出来了,这样的腊肉“腊”的仅仅是肉的表层,味道就可向而知了。

城市的人永远都是这样的浮躁,但是却无法改变,因为城市的人没有这样的条件,也没有这样的耐心。

和腊肉一起炖的是萝卜,这萝卜的味道也和城市的大不相同:不但甜而且化渣,如可后轻轻一嚼,顿时化成了一股甜香的水汁,让人感觉到美妙无比。

姨妈的话让我即刻明白了里面的玄机:“这是被霜打过的萝卜,很好吃的。”

还有几样小菜,特别是那盘土豆丝,它端上桌后即刻地被我儿子风卷残云般地给消灭了。

小然吃了很多腊肉和萝卜,而且还一连喝了好几碗汤!姨妈看着我们的吃相,心里很高兴没有什么方式比这样的吃相更能够表扬主人的美食和厨艺的了。

今天晚上我感觉很温馨,这种温馨的感觉让我觉得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吃完饭后小然坚持要去洗碗,于是我就和姨妈坐在火炉边闲聊。

大山里面农家的火炉其实很简陋,就是在灶屋的一角挖上一个坑,用石条将坑的周围堆砌一下,然后将干透了的树根或者其他木材扔进去烧就可以了。在火炉的上方有好几个挂钩,挂钩上面挂有很多的猪肉。它们看上去还很新鲜。姨妈告诉我说,这猪是她自己喂的,前几天才杀了做成的腊肉。

在那几个挂钩的正中,有一个鼎罐,我知道它是可以升降的,今天的腊肉就是通过它炖制而成的。火炉里面有柴火烧着,需要用那鼎罐炖汤的时候就把它降到火苗的上面就是了。今天的腊肉里面就有着一股子的柴火香味。

“姨妈,这个您拿上。您这里这么远,我也懒得带什么礼物。”在火炉边,我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五千块钱拿出来递给了她。

“秦勉,你这是干什么?你到姨妈这里来玩,姨妈高兴还来不及呢,这钱我不能要。”我看见小然在灶上那里侧身朝我们这里看。

“姨妈,您收下吧。秦勉是您的晚辈,我们也难得到您这里来一趟,他向您尽点孝心也是应该的。”小然笑着对姨妈说。

“您拿着吧。我一个月工资好几万呢。”我也说。语气像一个孩子般的骄傲。

“我的妈呀,你们当医生的那么高的收入?我说呢,我现在生病都不敢去医院了,药费高得吓人。”姨妈惊叹着道。她收下了钱。

也许是路途的劳累吧,儿子在火炉边坐了不多一会儿便开始昏昏欲睡起来,他的这种昏昏欲睡同时还传染给了我。所以我们早早地就上床睡觉了。

“我喜欢这里。”小然蜷缩在我的怀里对我说。

“这样的地方,每年来呆个半个月还是不错的。但是时间长了可就受不了了。没有电视、没有网络、连手机的信号也没有。时间长了会疯掉的。”我笑道。

“那山里的人怎么过的?”小然不以为然。

“所以山里的人都出去打工去了啊?他们打工的目的除了挣钱之外,我想更多的是为了从这里的寂寞走出去吧。”我笑道,“大山里面的乡镇干部最头疼的就是计划生育工作了。很难的。”

“这和大山里面有什么关系?是人们愚昧吗?”小然问我道。

我顿时笑了,“你说,山里的人晚上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漫漫长夜怎么过啊?还不是只能干那件事情?”

“你好坏啊。”小然顿时明白了,她轻轻地捶打着我的胸膛。

“小然。”我轻轻地呼喊了她一声。

“嗯。”她柔柔地答。

“漫漫长夜,我们也得找点事情做是不是?”我在她耳畔轻声地道……

小然睡着了,带着刚才我和她**后的余韵。但是我却难以入眠,山里的冬天静得太厉害,如果没有我身旁小然低浅的鼾声的话,我肯定会头痛的,有时候静谧也会伤害人的身体。

小然依然在我的怀里,我搂着她,手在她的胸前,情不自禁地朝她衣服里面伸了进去,顿时感受到她里面的柔软,即刻便觉得有了一种寄托,睡意顿时来了。

忽然听到了虫鸣声,它们的声音很响,高声的,低声的,长声的,短声的,拐了九曲十八弯的,执拗得一根筋的,从窗缝里、床底下、丝丝缕缕地挤进来,跳到了我的耳朵眼里面,我顿时有些烦躁了。

忽然觉得奇怪,这是冬天呢,哪里来的虫鸣声啊?霍然醒来,周围依然是一片寂静,唯有的是小然低浅的鼾声。于是便苦笑: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在这里睡觉时候留下的音响竟然会进入到自己的梦里。

在姨妈家里住了两日,儿子便开始叫嚷要离开了,他说不好玩。小然也不再觉得这里有多美好,因为它太静。

“我感觉到伤口痒得厉害。”小然对我说。

“那是在长肉了,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就向姨妈告辞。姨妈给我们准备了几块腊肉,“这山里没什么让你们带的东西,只有这腊肉了。给你爸妈带点回去,你爸爸特别喜欢吃。”

我坚决地拒绝了。不是我觉得她做的腊肉不好吃,而是我想到出山的路途就感到惧意。何况我的肩膀还受了伤。

小然明白我的心思,“姨妈,不是我们不想要这东西,而是我和他身上都有伤。”

“不是说你是摔伤了的吗?他怎么也受伤了?”姨妈疑惑地问道。

“不是的,刚见面的时候不好告诉您。我们遇到了歹徒。哦,不是到您这里来的路上,是我们医院里面。”我急忙地道。

“你们大城市里面怎么那么多坏人啊?我们山里面从来都很安全的,我一个人住在这里,连一只鸡也没人来偷的。”姨妈感叹。

出山的路依然是那一条,不过儿子却有不一样的感受,“爸爸,我怎么觉得这么快就出来了?我们去得时候总是觉得前面是走不完的路。”

我不禁笑了,“儿子,你进去的时候是带着希望的,但是却对那种希望是未知的,所以就觉得路程很远了。出来的时候你对道路熟悉了,而且想尽快地离开姨妈家里,这就觉得路程不长啦。”儿子疑惑地看着我,他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小然顿时笑了,“你给孩子讲这么深刻的话,他能听得懂吗?”

我也笑了,“他说的也很有哲理啊?所以我就只能用有哲理的话去回答他了。”

“哲理是什么?”儿子问道。

我和小然对视了一眼,顿时笑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