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六年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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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六年之痛
山林中的木屋中,众人围绕木桌而坐,眉目紧锁的看着被安紫清带回来的密函,皆都陷入沉思之中。
忽然,终于沉不住气的染染将手伸向了密函,想要打开。
“别动。”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将伸出的手打住,停落在半空中。众人不解,皆转头看向低头沉思的白羽。
不就是一封放至在锦盒中的密函吗,萧韵不让开也就罢了,如今这白羽也不让开,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众人皆在沉思之中,只见原本眉目微锁的白羽忽然拿过湛泸剑,将剑刃贴近锦盒的缝隙挑开,深邃的双眸之中满是凝重之意:“即便李斯再自以为是,他法家那么多人不用,又为何会请阴阳家的人来护送这封密函。”
除非他有十足的把握能至看过这封密函的人与死地。
“这……”染染惊讶的看着湛泸剑,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语。
原本银白色剑刃的四周居然闪发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湛泸剑有吸收毒性的功能,等会就好。”继续将湛泸剑放置在锦盒的边缘,顿了一下又说道:“这一种手法,六年前我见过。”
六年前他见过?
萧韵心中一动,转头看着白羽的脸,心中忽然轻轻的疼着。似乎是感受到萧韵的目光,白羽视线微动,同样朝着萧韵丢去了一个淡然的眼神。
片刻之后,白羽将湛泸剑收回,运功抓过一只飞鸟,剑刃碰触那鸟身上,那飞鸟抽.搐了几下便再无了动静。
拿过一块白羽蒙住飞鸟的尸体,对着洛岚淡淡的说道:“洛岚姑娘,有请了。”
洛岚应然,小心的用白布提起飞鸟的尸体,静默良久之后,眉头却深深的皱了起来道:“这是毒,应当是叫食血毒。”
“何为食血毒?”安紫清率先开口问道。
“食血,如同其名,喜血。若身中此毒全身血液便会枯竭而死。”
“可有方法解?”萧韵问。
“先等等,我试试看。”洛岚沉思了片刻,缓缓的开口道。
食血毒解毒之法她是会,只不过如今在这山林间解毒药草有限,解毒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也好。自己注意点。”萧韵点了点头,转头看了安紫清一眼,然后起身向木屋外走去,负手而立的瞭望远方。
韩函和念无忧倒是不担心,因为这是在合理的时辰里。风凌与安紫清一同出去的,昨日酉时未到安紫清便就回来了,可是过了一夜都不曾见到风凌的身影。
“没事,别多想。”白羽默默的看着萧韵的背影,伸手在她的肩头轻拍了一下安慰道。
她与六年前比起来变化真的太大了,六年前
的她爱笑,如今的她眉眼之间再也不见了昔日的笑意。
萧韵侧目,看了眼肩头的那只手,轻轻的眨了下眼睛,微眯的眼眸之中似乎带着一闪而过的情绪,又继续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漂浮的云朵,低声说道:“羽,你陪我走会吧。”
“好。”白羽点头轻笑,抬起脚步与萧韵一同沿着林间的小道走着。
萧韵静静的站在山林尽头的悬崖边,就这么的沉默着。风缓缓的吹着,不停的摆动着两人的衣摆随风乱舞,凌乱了额头的青丝。
“你……”
“你……”
沉默了许久之后,忽然两人同时侧目看向身边的人。
“你说。”白羽伸手整理了凌乱在萧韵眼眸旁的发丝,咧嘴轻笑着回道。
“食血毒,你好像挺熟悉的。”
“还行。”
“还行?”
“知瞒不过你,六年前我中的便是这个毒。”白羽苦笑,眼眸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那日刺秦失败之后遭遇的嬴政的重兵追杀,其中便有人对着他用了这种毒。幸好的是湛泸剑有吸收毒性的功能,否则六年前真的已经命丧黄泉了。
“那你的毒?”看着他风轻云淡的脸,心口的疼痛忽又深重。
“湛泸可以吸收毒性,不至命。”继续平静的说着,话语中惊不起半分波澜。是不致命,但是却让他受了很重的伤,以至后来被秦兵包围。
萧韵无言的看着白羽,心间的疼痛更深几分。抬头仰望苍穹,忍住不让痛苦之意涌上心头。
他的性子她又如何不了解,说的这般风淡云清,可是事实呢?为何你就不能对我说句实话呢?正如这六年前你身上受的旧伤,你也不肯明说。
我要的,只是你的一句实话啊,为何你不懂?
“这六年,我每日都在做着同一个梦。”仰望着天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淡淡的开口道:“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白羽凝视着萧韵的侧脸,深邃的眼眸如浓墨般幽明,却满是痛苦之意。
“我常梦见赵国的剑舞亭,好真实,好真实。”叹息一声,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只可惜,剑舞亭在赵国国破之时,也被毁了。”
剑舞亭,是她师父扶瑶为她和白羽许下一生的地方,那已化为废墟的剑舞亭,记录的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可惜,却是再也不存在了。
心头暗暗的想着,紧闭的睫毛之下,泪水缓缓滴落。微张了下唇舒了口气又道:“我们的下面要去的地方,是邯郸。”
“邯郸,邯郸……”
白羽在口中默念着邯郸二字,眼底深处的痛楚更加的明显。邯郸啊
,昔日赵国的都城。是他和她的家,他和她的回忆,全部在邯郸。可是那些熟悉的东西都物是人非了吧。
“还记得你是何时走的吗?”深吸口气,轻轻的张合着眼睛,将涌出的泪水逼回,转头凝视着白羽的脸问道。
“那一日,秦国挥师邯郸,便是你的十九岁生辰前的一个月。”说好的,一月之后归来,不管成功与否,共结连理。如何能忘?
“呵呵,原来你记得啊……”静静的看着白羽,泪水再度从眼眶滑落。
记得啊,一直都记得的,可惜他不曾回来。一个月又一个月的等,最后转眼便是六年已过,而她已过了年华。
怎能不痛?
“对不起,是我的错。”抬手,宽厚的手掌缓缓的在她的脸颊上抚摸着,为她擦拭着泪水,心间的苦涩更深几分。
“我害怕回邯郸,只要一回到邯郸,我闭上眼睛看见的全部都是冤魂,那些冤魂日日缠绕梦境,在哭喊着。”泪水越掉越凶,无力的诉说着。
那些冤魂中,有她师父扶瑶的,有她祖父赵括的,有长平之战被坑杀的四十万将士的,还有那死在战乱中的百姓的。
那些冤魂句句血泪,在阴间徘徊,问她何时能手刃仇人。
这些都不是她最怕的,最怕的是梦境中也有他的脸,那是白羽的脸啊。
这些年苦苦的支撑着,所有的软弱都不敢流露在人面前,只是怕自己会在不经意间崩溃,害怕不能见信念完成。
“别怕,我没死,我回来了,没事了。”白羽心疼的看着泪如雨下的萧韵,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
原来这么些年的她,过的这么苦。这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她活到今日?
“我害怕在我死前,不能完成我的心愿,害怕在死后,对那些冤魂无一个交代。”靠在他的胸膛,尽情的释放着六年不曾有过的软弱,汹涌的泪水流淌过脸颊,打湿了他的衣衫。
“别害怕,我没死,我还在。等到了邯郸,我陪你去剑舞亭,去长平。没事的,他们不会责怪你的。”微微叹息一声,将她的脸贴近自己的心脏,让她凝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听,心在跳,我没死的。韵,我还欠你一个婚礼,我们回邯郸,剑舞亭中有的不只有痛苦。”
这样崩溃的她,让他的心疼的无力抵抗。原来在她冷若寒冰的背后,藏着的却是如此脆弱的心。
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紧贴着她的耳边,一声声的抚慰着,似在哄着一个孩子一般。良久,也许是真的发泄累了,怀中哭泣的声音渐渐的淡了下去,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赵国的痛,剑舞亭的伤,再一起走一次,也许会好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