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二十一章 梦里雪花

第二十一章 梦里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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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梦里雪花

西郊农庄

一路从凌月阁回来的安紫清,随手推开了自己的房门,拿过一个檀木制的锦盒,坐于桌前出神的看着这精致的锦盒,眼中浮现了无数往事。她叫安紫清,更叫姬紫,曾经燕国太子丹的女儿。只是在这个世界,似乎连她的名字,也不能留着。

她的父王,她的燕国被灭了,那么是不是她的名字,也随着消失的家园而失去?

“父王,你要送紫儿去哪里?你不要紫儿了吗?”脑海之中,那个年幼的身影,仰着小脸,眉眼之中含着淡淡的泪光,忧伤而又不舍。

她的父王,是燕国的太子姬丹,可是却不知为何,那时候的她虽小,却总能感觉到自己的父王的背影,总是那么的落寞,很多次她躲在暗处,总能看见他的父王眉头是皱着的,而当她跑到他的身边时,那微蹙的双眉,似乎又好像只是在梦里一般。每一次,在她的父王来看她的时候,她总是想伸手去抚摸他的眉,虽然他的眉在她的面前并没有皱起,可是她明白他的心间,是皱着的吧。

可惜她的手太小,总也抚不平他心间的眉梢,他只要独处的时候,那眉头依然深锁。

“紫儿,父王要做很多事情,没时间陪你,以后父王将你送到乔将军那里,你要听他的话,他会保护你的,一直……”姬丹背过身去,牵着姬紫小手,踏着燕国独有的雪景,一步一脚一个脚印的走着,声音宠爱,可又是透着无耐。

那个时候的她年幼,不明白父王口中的忙是指什么,以为父王忙完了还会回来陪着她的。可是自从那一日之后,她见父王的次数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天,她忍不住想他,偷偷跑回去躲在屏风之后听到了父王与荆轲的对话,他们口中在密谋这一个计划,朦胧的记忆之中,那个计划好像叫刺秦吧!

什么叫刺秦?她依然不懂,她的眼中只有父王,只有这苍茫而又美丽的燕国雪景。可是她还未来得及问,父王发现了她,训斥了她,就再也没让她回过自己的身边。

“父王是不是不要紫儿了?”年幼的她,眉眼含泪的看着眼前叫着乔忆辰的男子,他是除了父王母妃之外对她最好的人。每次,她不开

心了,都是这个男人宠溺的陪在她的身边。他的眼睛似乎总是那么的温柔,温柔到时间已近过了这么久,即便此刻的她脑海之中模糊了他了容颜,却依然能够记得那张温柔如水的眼睛,和那嘴角依然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他青丝如飞,衣袂飘飘的青衫白衣,似乎永远这般在她闲下来的时候,他就这么的站在的面前,对着她笑的那么温柔。

这一种温柔,似乎从不曾忘却,不曾远去。

那青衫白衣的男子,依然笑的那么温和,蹲下身子平视着她的眼睛,那么的宠溺。若梦轻盈的声音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她,她的父王很爱她,直到她不得不信。

他爱吹笛子,那时候的他吹的笛音似乎是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音如丝竹鸟鸣。她第一次在父王的带领下见到他的时候,他是在吹着笛子。一个人,就这么的站在苍茫的雪景之中,那么的高大而又孤独,似乎已经和皑皑白雪融为了一体。而她来了之后,他的身边总会多了一个小小的她,不管去什么地方,不管吹什么曲子,他似乎总是会先垂下眼眸看她一眼,然后才缓缓的将笛音吹起。可是不知道为何,她能听出笛音之中的悲凉,那是一种入骨的凉意,比那飘落在肌肤上的冰雪还冷几分。

自小的时候,父王就和她说过,她似乎天生就能分得清乐曲之中的喜怒哀乐,那么他曲子是为什么而悲凉呢?

“乔哥哥,你的曲子中好悲伤,是谁伤到了你?”这是她在听过他很多次的曲子之中说出的话,这个男人只大她八岁,为何会吹出这么悲凉的曲子呢?是雪太冷了吗?

乔忆辰依旧在笑,蹲下身子用手摸着她的头,说她长大便会懂了。

长大便会懂了?可是这一种悲凉却那么的急,急的似乎已经等不到她长大,便让她明白了曲中的痛。父王刺秦失败,祖父怒了,听说,听说父王的头被祖父命人砍下献给一个叫赢政的人。

是痛吗?父王死了许久许久她不知道,她还在做这一个梦,是一个美梦,等着她的父王忙完了来带她离开,可是这却是一个不曾醒来的梦,梦中,她的父皇没有来。那一日,那青衫白衣的男子满身是血的来找她,说带着她离开。

那一刻的她才知道她的父王没了,母妃没了,她的祖父为了他的王位,将她的父王他的儿子的人头,就这么砍了下来。

那一日,她在哭,那遍地苍茫的雪景似乎已染成了片片血色,多少年这满地飘起的红雪会如梦魇一般的缠绕在她的梦境,不曾醒来的美梦,似乎已经变成了噩梦,一个血淋淋的恶梦。

沾满鲜血的青衫白衣,依旧挡在她的身前,用手绢蒙住了她的眼睛,告诉她害怕就闭上眼睛,自从之后,他会护着她直到他死。

“笛音可以杀人吗?”眼睛被蒙上的一瞬间,她的右手被她紧紧的牵在手心之中,左手拿着却是他的长笛。

“若你想,便可以杀人,但是紫儿要记得,杀人并不能偿还心间的痛,有些人能杀,有些人不能杀。”

“可是我分不清,我害怕。”

“不要害怕,永远不要害怕。你想守住的,便就不能杀。我知道紫儿一定不会迷惑,紫儿那么的聪明,一定能分的清楚,记得以前忆辰教过你怎么吹笛子吗?”

“嗯,记得。”她点了点头,被蒙着的双眼,似乎懂了一些什么。是啊,他教过自己,手对把手的教,她又怎能忘记呢?

雪还在飘着,片片白雪刚落下又被染红了一片,可是却不知为何,不怕了。第一次她松开他的永远紧牵着自己的大手,也是第一次将父王曾经教过她的,他教过她的一些内力用在了吹奏笛音之中。

这是一场大雪,飘着红色雪花的大雪,也许是红雪太痛,又或是太美吧,他带着她杀出了秦军的重重包围,却始终不曾解开她蒙在眼睛上的手绢。也许是他想让她记着燕国最美的雪是白色的,而不是红色的。

自那日之后,那燕国的雪又成了她心间的一个梦,因为从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回过燕国。直到后来,那个亲手砍下他父王头颅的祖父,还是没逃过被灭国的命运。父王没了,母妃没了,祖父没了,燕国也没了,她的雪景也没了,甚至连她的名字也没了……

她的世界便只剩下了他,带着她亡命天涯。可是终有一天,他也没了,为了保护她,他独自引开了秦兵的追杀,再也没有回来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