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二卷_云端到谷底

第二卷_云端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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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_云端到谷底

“是谁啊?”姑妈坐在沙发上喝中药,瞥了她笑的诡异的脸问。

“朋友。”她抿唇嘀咕了一句。

“谁的朋友啊?”看钟小欣一副乐呵呵合不拢嘴的样子,不明所以的姑妈搁下了药碗。

“男朋友呗。”她不耐烦地回了句。

“哟,咱家钟小欣有男朋友啦?那还不快点带回来给姑父瞧瞧……”姑父正在厨房洗碗,也把头伸出来凑热闹。

她懒得再理他们,上楼收拾东西。手机就放在包包里,她掏出来一看,竟这么多的未接来电,而且全是施一寒打过来的。从周六晚上到昨天下午,列表里都是他的手机号码。她才记起前晚在医院里手机就振动不停了,可当时只顾着想邬家的事。

想着他可能是担心她,旋即回拨了电话,手机里的等待连接声音单调而冗长,似是永远不到尽头,最终还是无人接听的服务提示,中文英文一遍又一遍……她不死心,又继续一遍一遍地打,听着茫茫的连接音想了想,那边现在可是大晚上,可能已经睡了吧。

正打算收线时却是有人听了,粗重的呼吸声喷在话筒上,她一愣。

“你好。”是个女声,鼻息依然喷在话筒上,似是接得非常匆忙。

“施一寒在吗?”钟小欣也没多想,却不料那边一句,“他在睡觉。”便打发她了。拿着电话她还在愣着,那声音是,严怡君。她怔怔地坐在**,似乎什么都没想,有人敲门,她拉回思绪,最后还是揉揉脸让自己别想了。

“忘了告诉你,昨天你的手机响了一下午,我就帮你接了,是个男的。就问了个大概你去了哪里,我们当时也是担心着你,就简单地说你回了老家就算了。你要不要回复他看看到底找你什么事?”姑妈站在门侧说,她只是简单地应了声。

云端到谷底,有时候似乎只是那么的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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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总有些措手不及的事打乱了计划,但一回到办公室,又必须得光鲜照人,卯足精神应对一浪一浪盖过来的工作和人事。钟小欣就是这么一个小蝼蚁,想起半个多月前才刚下飞机就在Vincent的呼唤下,连家都没回,直接上公司卖命去了。这几天一直都处于,上班,加班,下班的三种模式中,读书时是课室——图书馆——食堂三点一线,她现在几乎是公司——家成一直线了。

好不容易忙完了手头上的项目,周围同事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着今晚要去哪一所club好好放松一下僵硬的关节。她满身疲倦地关掉电脑,收拾了一下堆满文件的办公桌。连续十几天的加班,她的脑袋都成了糨糊了,所有事情都黏在一块。

施一寒还没从美国回来,她也没和他打过几通电话,有时差之余两人工作都极忙。偶尔打通了也没说两句他就有事要挂了,她回家发生的事也和他说了个大概,自动省略了些会让人误会的情节,他就只说了句“没事就好”。其实她真的有挺多东西想和他说的,哪怕是听她埋怨几句也好,只是大家时间好像永远不对。

她用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打了个电话到他家,之前落下了一件套装,刚好明天有场合要用上,他不在家也懒得过去,干脆让管家叫司机帮她拿过来。只是这次管家说话有点奇怪,“司机给施先生的朋友送东西去了,可能得晚点才可以把套装送过去。”

她也没想什么,反正也不急着要穿,让他什么时候有空就送过来。下班时一群人商量好了去汾阳路吃烤肉,因着不是每个人都有车,干脆就在办公室分配好谁坐谁的顺风车了。一群待字闺中的女同事个个把目光抛向Vincent,硬是说怎么都得坐坐这新车过过瘾。Vincent一脸无所谓地笑,只是最后叫上了钟小欣一道。钟小欣没跟着他们去停车场,说是要到大楼门前取东西。

其实是施一寒的司机给她送衣服过来,那车停在一众Polo本田中的确是有点招眼,她快步走上去示意司机不用下车了,径自打开后门取了纸袋。只是打开后门时闻到一股淡淡的药水味,她不以为意,也许是司机身上沾染的。但施一寒是最抗拒与医院相干的味道了,即使再怎么清洁消毒,他家是决不可能闻到消毒药水的味道的。

Vincent刚刚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就看见大门阶级前的那个身影了,看着她站在那车旁探身取了东西合上车门,眼角挑了挑。

“钟小欣,还说不是钓着个金龟,那车看着可不得了啦。”坐在后座的一大群同事起哄揶揄她。

“要真像你们说的,我老早就做少奶奶豪门少妇了,还用得着熬得金睛火眼吗?不过是替朋友拿点东西而已。”她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上,说着就拧过头来向后面比了个极夸张的熊猫眼手势。

“讲得我好像很刻薄似的。”这时搭话的却是Vincent,倒一点都不严肃,哧地笑了出来,打转方向盘时瞥了她一眼。钟小欣顿时意识到踩着他尾巴了,抿紧嘴巴,眼睛看向窗外不再看他,车里笑作一团。

今天大伙非常尽兴,一方面是终于完成了磨了大半个月的项目,另一个是因为终于吃着了大家梦寐以求的日本料理。上次午饭在裙楼没顶着位置,大伙说什么都得好好的补上上一顿的遗憾。再加上这里是旧上海的名人官邸,西式的花园洋房,更让人觉得韵味十足,酒兴上头。

其实钟小欣不是特别爱吃日本菜,倒是很喜欢这里的日式烤肉,入口肉嫩鲜美,之前和水娟每次来几乎都是她横扫全场。今天公司聚会,当然不能像和挚友来一样没个规矩,但也埋头只顾着吃,毕竟她觉得吃饱了才有力气侃。席间也有人敬酒,一贯地埋藏实力,她不

当“千杯不醉”很久了。

但她没想到在这里竟也能撞见熟人,去洗手间时经过庭院,看见一人从包厢出来,脸上已经是见了红晕,想是喝了不少。连瑞凯很熟络地和她打招呼,施一寒带着她出去过几次,他自然是心中有数。

回去大厅时又经过那走廊,有穿着日式传统和服的侍应捧着酒菜进去,门开了。

“Mortimer在美国这一摔,MRG可是闹了场大地震……”她认得清这是连瑞凯的声音,神经霎那间被什么东西抽紧着,全神贯注。

“怎么说?”

侍应出来,门被带上了,包厢的隔音设施极好,已经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声音了。她手里还拽着一张纸巾,揉成一团,好像自己的心一样揪紧。

酒过三巡,他已经是有些了醉意,想着趁那里面一群人聊得正兴时出来抽一根烟。最近MRG亚太区里头可是面临前所未有大风暴,在美国和S&D那边正要谈出些事来,就没想到施一寒出了事。再强大的军团也怕自乱阵脚,现在内部人心惶惶异心四起,自然是需要些安抚的,这不,他连凯瑞就是干惯了这样角色的人。这才抽出烟含在嘴边,火机才亮起了火光,还没来得及点着嘴边的烟,他就看到了院子里树下的黑影。

庭院是开放空间,大冬天的她就穿着薄外套,似乎已经站了有一阵子,见着他抬头看着她,也没转弯抹角就直接问,“施一寒在哪?”理直气壮得让她自己也讶异了一下,口气竟是有点像逼问老公的狐朋狗友自己老公去向的恶太太。

连瑞凯是有点懵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半张着嘴巴,连嘴边的那根烟也差点掉在地上。大名鼎鼎的MRG亚太区CEO也有这傻冒样,后来是免不了落下口实被施一寒传为一时佳话了。

第56章

冬日里车里车外是完全隔绝的空间,她侧头看窗外高架上飞闪而过的路灯掠过重重灯影,隔着玻璃窗上的薄水雾,外面的所有火树银花不夜天,霓虹灯彩一条街,是与她无关的十里繁华。“就是在美国摔了一跤……”她想起连瑞凯刚才的话,简洁精短,却塞满了她的心,在这个密闭而温暖的空间里,竟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车走了好久,时间粘稠而缓慢。终于还是驶进了一个公寓小区,楼不高,看上去约摸是七八层,楼距很大,大片大片的绿化,又安静,行驶其中像是坠入了哪个无人区。保安严密,从大门进来到进入车库,好几个关卡重重把守。电梯是密码锁,典型的一梯一户,楼层按键只有一个,很孤单的七楼。晶晶亮的镜子反光设计,她看着那个七,目光有点散。连瑞凯似是非常熟悉这里的一切,只是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想按门铃,最后却是径自开的门。

“我就不进去了,你……就劝劝他吧。最近公司的烦心事多点,脾气不太好,身体都那样了也不让护士过来,捂着骗着也不让家里知道……”连瑞凯的语气中带着些担忧,她抬头,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男人,眼睛不大,很深的双眼皮,带着淡定的目光。已婚男士终究和卫昊然那种整天着眼于哪个明星模特的人不同,浑身有一种沉稳可靠的气质。

房子不大,她本以为是复式设计,却没想到只是很普通的风格,和浦东的那套房子相差不大。依着走廊只有一个房间,还没进门就已经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中药的苦涩味道。门只半掩着,她轻轻敲门,推门进去。

房内的温度比外面高,双层玻璃隔着厚厚的一层雾,层层暖气扑上来,她的眼睛也带了湿气。半躺在**的施一寒,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右手腕还缠着纱布,聚精会神地把目光都聚焦在手提电脑上,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没来得及看过来便说,“怡君,你昨天给我的那份文件……”抬头,四目相对,一阵错愕。

“你怎么来了?”他只愣了一瞬间,淡淡地开口,目光稍稍避开。

她本是担心得要命了,刚才听到他那一声“怡君”,已经顿住了脚步。看到他绑手绑脚地半卧在**,脸色还挺红润,只是瘦了点,看来这施二少倒是从来不缺红颜知己嘛。现在又被他问这一句,倒是理所当然地反问,“我怎么不可以来?”虽然没什么底气,还是挺了挺胸膛。

他嗤地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她摆出一副正宫娘娘在此的架势,笑得低咳了起来,半饷才停下来。向她招了招手,“过来啊。”她很听话,走了过来,却是站着一动不动不肯坐下来。他自然是不习惯抬头仰望着对人说话,说什么都要拉着她坐在**。她也是恼,还想着严怡君,一屁股坐在他的左腿上,却不料施一寒疼得浑身肌肉绷紧,本来还有点血色的脸一片煞白,呲牙咧齿地捂着腿咬牙吸气,良久才憋出一句,“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她也是倏地站了起来,皱着眉满脸紧张地问,“到底哪里疼了?”她只看到右腿打着石膏,坐到他左腿本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疼成这样,顿时急得跟什么似的。

“还会心疼啊?”他瞥了她一眼,奸计得逞似的勉强笑了笑,脸还是没有血色的一片白。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看不清他的疼是真是假,只是这些日子的累计的劳累和担心瞬间爆发,他到底在美国是怎么回事,怎么摔成这样的,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切的一切搞得她心急如焚。这人却完全不上心,还有精力给她开玩笑,不是不生气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手机却响了,看了看电话号码,面有难色,拉着她坐到他旁边,用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清了清嗓子就接电话了。

“妈,您不是和爸去澳门吗……敬勋还跟我说,见着姑姑,这没怎么化妆的皮肤还是那个细腻啊……您知道那小子从来都是拍马屁拍到家了,昨儿个看了

新闻,是真的一点儿也看不出皱纹,这还是高清呢……”

“哎,我这爱卖乖的嘴皮子还不是您的胎教做的好……我哪有扯开话题?都是小事儿,就擦破了点皮,膝盖撞青了一块……您听谁瞎说了?尽信些有的没的,可千万别和爸说,要是他知道了,回头我回北京那还不得没完没了。”

“妈,我真的没事儿,要不,我明天飞去香港给您瞧瞧……”

“我在哪?我这不刚开完会,和您儿媳妇一块儿呢……”他忍着笑偷空亲了口旁边的钟小欣,她死死地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不贫嘴了,别气。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就回去给您老人家请安……嗯,那您和爸要注意身体,再见。”

他听完了电话,松了口气,脱力了似的靠在她身上。钟小欣却一直盯着他,仿佛他是个怪物似的,看着他的眼神已经渐渐变了色。

“晚宴上一时高兴喝高了,回到酒店在浴室“啪哒”地摔了一跤,半天爬不起来……”他倒是很诚实,一五一十地讲得绘声绘色,似乎是件挺好笑的事,看了一眼她凝着脸色,又安慰着说,“后来送去医院,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大腿拉伤了韧带,手腕扭伤了……”脸色如常云淡风轻。

“别骗我了,韧带拉伤打这么厚的石膏?”他这人的话究竟能信几成?如果刚才打电话给他的不是他母亲而是她的话,那得到的答案是不是也只“擦破了皮,膝盖积了瘀血”?

“外加一点点骨裂……不过,这幸好伤的是右腿,也不觉得疼,就是整天躺着累人。”像是要证明真的不疼,他拍了拍打着石膏僵硬的右腿。

她抓住他往腿上拍的手,修长而冰凉。他的嬉皮笑脸晃在眼前,只是看得她有点心酸,忍不住埋怨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样上机下机折腾来折腾去的要落下病根怎么办?”

他看了一眼那右腿,笑了笑说,“最坏的也就这样了,还能落下什么病根。”语气淡然,没有悲悲戚戚,只是钟小欣听着觉得心里闷的慌,很难受,像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咽在喉咙里。他没说什么时候摔的,也许就是她回家的那会焦急着等她的消息,一个不留神就在浴室里摔倒了。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是嘀咕着,“那什么酒店啊?浴室地砖也不防滑?回头医药费单据什么的记得寄回去让它理赔……”

他没理她,低头,松软的唇盖上了还喋喋不休的嘴,她的牙齿里残留着刚才的烤肉和清酒的味道,五味翻腾。而他的口里却是寡淡得让人心疼的药味,中药和西药混杂,苦涩甘凉。舌尖温柔地纠结着,她带着酒气的鼻息喷在他脸上,越发的浓重,逐渐意乱情迷,只是与他额头贴紧的的一刹那,突然抽离。手掌附在他额头上,传到掌心中的热度让她下意识地皱眉。“发烧了?”不知道是刚才那个吻还是发烧,他脸上又泛着红晕。

“医生下午来看过了,没事。”

她“啪”地一声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把它搁得远远的,“病着还得工作?你这老板是想收买人命啊?”

“这会儿要再不工作,我就得失业了……”他似笑非笑地开了句玩笑,脸上却是淡淡地凝着。

她想起刚才连瑞凯的那番话,坐在床头问了句,“公司里的事很麻烦?”她只是多口地问一句,她对他们这一行了解不深,也没想过干涉他的事。

他笑,“这次去趟美国把腿也给弄折了,要是再失业,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的话说得轻巧,只是手放在腿上,脸上的表情黯淡。这几天躺在**,仿佛又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冷汗连连地在夜里醒来,挣扎着下床,却啪地狠狠摔在地上,头晕目眩地盯着旁边的拐杖,浑身冰冷。

“走不动我就背你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这可仅限于康复期间,你可别给我偷懒,赶紧好起来。”听不得他的泄气话,她干脆跪坐在**,按摩他僵硬的肩膀。

“那要是以后都走不动了,你是不是背我一辈子?”他的声音有点小,似是无心地问出口。

“呸呸呸,说什么傻话呢……”她当他是个小孩子一样教训着,手下的动作没停。

他只是微笑着闭上眼睛,身子软软地往她身上靠,“我有点饿了。”她身上有淡淡而绵软的身体乳液的味道,仿佛有安神的作用。

“那咱叫外卖好了……”刚才在那餐厅只吃了三分饱,被他一惊一吓地都已经消化殆尽了。

“要喝你煮的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疲倦的鼻音。其实这阵子都睡得不好,整天躺着,大半个身子动弹不得酸麻胀痛。

“你这里有米吗?”他家的厨房从来都是一尘不染的,哪来的米下锅煮粥啊?一边想一边低头问他,却不料他的头歪在她胸前,竟然睡着了。眼皮底下,那乌黑浓密的长睫毛低垂,如扇子一般铺展开来,安逸恬静,看着他睡着的样子,总觉得,心里也有一部分软得不似属于自己的了。她笑,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他的厨房不大,却是有人间烟火气息的,厨具一应俱全。翻箱倒柜地找米,没想到真的找到了。她没用电饭煲而是用砂锅,想着他可能没胃口,干脆不放配料,细火慢熬直至一粒粒米都细腻融软,入口即融。

煮好粥端进卧室时吓了一大跳,施一寒蜷缩着身子,呼吸粗重,一脑门的汗,眉头隐忍地皱着。床单起了皱,可能是刚才疼的时候不自觉地撕扯着。她急着抽旁边的纸巾去擦他的汗,“要不,咱让医生过来……”

他摇摇头,抬起眼睛说,“我要喝粥……”执拗得像个小孩似的,让人无可奈何。她没办法,只好任由他,只是想起上次他去她家回来时烧得不醒人事的样子,犹有后怕,想了想,给他吃了包里备用的阿司匹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