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路漫漫其修远兮几逢话语凝噎二

路漫漫其修远兮几逢话语凝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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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其修远兮几逢话语凝噎二

路漫漫其修远兮,几逢话语凝噎(二)

我既能看出端倪,她必心知肚明。舒残颚疈

太子和楚弋笙表面虽关系不错,但私下不睦已久。今后,更有可能会她之于我是旧情,我之于她也必是旧情。

“阿锦,我不知我们还有多少机会,能像现在这样一起说话,但我十分珍惜,也永生不忘此情意。”白琇笃定道,双眸定定望着我。

大抵也只能如此了。我若下定决心,便是和她永难同在。

世间变化风云兮,谁又料得到今后如何呢灏?

我轻轻叹气,抬起手臂,向她伸出手掌,她便紧紧环握住我的手。“阿琇,无论今后如何,即便刀兵相见,这份情永志不忘。”

她点头道:“白琇许誓,此生决不会作出伤害你之事,若为此誓,天地并弃。”

“好了好了,什么天地并弃,听着怪吓人的。泷”

“阿锦!”突如其来的一声急唤,打破了此刻的情意,楚弋笙破门而入,几步踉跄着冲到我面前来,也吓了白琇一跳,她连忙躲开。

他在床榻前绊倒,几乎是扑在床榻边儿上,一只手撑住身子,一只手握住我的手,焦急询问:“阿锦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也一惊,怔怔的反应过来,才发现他的发凌乱不堪,衣饰穿戴不齐。此时正有奴才追了进来,看来是尾随他而来的。

“你急什么,瞧你的样子?”我责备着,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他连忙过来扶我,扶住我的肩,将我扶起,靠在床沿儿边儿,一边说:“我一醒来发现你不在身旁,只怕你还未醒,哪里能不急。”

瞧他,不顾自己,却只惦记着我是否苏醒,这样急着赶过来。

他的面色有些发白,看样子精神不是很好,方才白琇说我好转后他便晕了过去,那两只耳坠打进肩中,恐也流了不少血。

我下意识摸上他的肩,却又不知是哪一边,只隐隐看到凌乱的衣领中,夹杂着白色的绷带,大抵是右肩的样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手轻轻放在他右肩上,不禁问:“伤好些了吗?”

他一怔,颇为疑惑:“你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略有心疼,“你怎么那么傻,若真的配制不出解药,难不成你堂堂楚桀王,要同我一起死?”

“傻话!”他轻笑着,握住我搭在他肩上的手,拉到唇边轻啄了一下,才道:“你便也说我是堂堂楚桀王,岂会无后招,怎会让你我共赴黄泉?”

他这才是傻话但凡所有事,都会有例外。况且白琇在一旁看得真真的,她的眼光岂会有错,他是在宽慰我罢了。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从没看错过他。

也许正如白琇所言,这个男人,我值得托付下半辈子。

也许我是该给自己的心,一个安稳的理由了,纵还有许多未可知。

白琇默默离开了,将那两个奴才也一并带走,替我们合上了门,留下我们独处。

“哦,对了,咱们离开了两日,只怕香童那丫头早六神无主了。承儿不见娘亲,也要为你担忧,等你好些,咱们立刻回王府。”楚弋笙道。

“承儿”听他这样提起未眠,我竟还有些不能习惯。他替未眠取了这个字,当真是有心了,“承儿颇为懂事,甚是让我省心。小小年纪已然如此,将来”

“将来必有大作为!”楚弋笙眯眼一笑,拍了拍我的手,定定道:“我已决心将王位传于承儿了。”

“传位于承儿?”我讶然。

“这如何使得承儿他毕竟不是”

“那又如何!只要是你的骨肉,我便待他同亲生一般,毫无差别。”

你自可无差别,可我如何能?他是西琅慕的儿子,身体里流着西景皇室的血,这一点注定无法改变。流着西景皇室血脉的人,如何能承南桀之——

这样重要的话,他也这样说了出来。

我垂了眸,踌躇了半晌,低低道:“承儿终究不合适你若心里期盼有人继承你,自要是你的骨肉才好,他日总会有的”

“你是说——阿锦,你可是说真的?”他惊喜道,喜悦之色言语表,竟微微有些激动,握着我的手也收紧了许多。

看他这样,便是因我这句话,真的喜悦。

我心中一暖,嘴上却只说:“我只说若是如此,旁的可什么都没说。”

他也不在意我这一句,只是笑嘻嘻的望着我,一副开心的模样。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用心,竟会换来对方如此笑颜,这是我从前所感受不到的。

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十分好。

我也不禁弯唇笑起来,只觉得此刻温暖极了。

原本笑着,他却忽然板起脸来,松开我的手,暗自叹起气来,“阿锦,如今你刚醒,我本不想令你烦心,但如今形势,若真出了什么事儿,我只怕叫你措手不及。”

我心中一动,已猜到几分,惴惴不安,“是太子?”

他轻轻瞥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苦涩一笑道:“你果然聪明,早已发觉此刻你我身处宫中,只怕离宫艰难,我一人尚可,只怕他会寻了法子将你留下,以牵制于我!”

经此一事,太子也已明了,楚弋笙对我是如何,心中自有定论,以我来牵制他,自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此时哪里是他们叔侄值得相争的时候,南桀帝虽不年轻了,但看着身体尚好,撑过五载十载应不是问题。

恐怕是还有别的变数了。

“除了你或太子,难不成还有别的人?”我独自揣测,便大胆问出口。

他沉了眸,低声道:“确有其人,但并非为王位而来。”

“私仇?”

他复点头。

“是什么样的私仇?”

他摇了摇头,无奈道:“此事真不知如何说起”

“若不方便告知我,大可不必说。”

“我对你何须有隐瞒。”他扭过头来,轻笑道。

我也只好一笑,待他的下文。

“当年我王兄即位时,三朝元老晋阁老因家中藏有一本赋诗诗集,被他人盗出敬献给我王兄。哪知此诗集中诗篇,直指王兄乃亡国之君,并有言论表明阁老有谋朝篡位之心,加之有心人添油加醋,后知此诗篇出自阁老之手,王兄恐他势力庞大,若他真有心谋朝,实在是王兄大患。”

“那夜,王兄秘密召齐兵马,夜袭阁老府,将一干男丁就地正法”

说道此处,我吃了一惊,如此行径,简直楚弋笙大抵念及当时,颇有感触,竟噤声良久,才继续道:“第二日,王兄将阁老家眷一并收入狱中,择日问斩。后来我几经查探,才知此事乃是有人故意陷害,那人才是真正想要谋朝篡位之人。可王兄悔之已晚那人不甘行迹败露,便将王兄错杀三朝重臣之事公布天下,并称王兄此举昏庸,竟错杀我南桀之中流砥柱,实属昏君行径”

“南桀帝当时为何只凭诗篇和他人口言便定罪于阁老,岂非太过草率?他身为帝王,怎能偏信一人之言而不彻查?实在”我一时激愤,已险些口不择言,但瞧见他神色黯然,不免噤声。

在他心中,应是颇为尊敬他王兄的,我不该肆意言论。

我定了定神,平息激愤,才道:“那后来呢?”

“后来王兄自责不已,但此事已无从挽救。但不料当日夜袭之时,阁老幼子恰好不在府中,在远房姨娘家。他得知此事后,心中不忿,几年后习武归来,并携杀手刺杀王兄。”楚弋笙讲到此处,已将双手握拳,愤愤道:“那小子首次落败,但并不罢休,屡屡行刺。王兄虽建在,但多多少少受过伤。这几年他壮大了自己的杀手组织,每年父母忌日必会前来行刺。我岂能容他伤我王兄!”

报仇。

南桀帝屠戮他全家上下,他有幸逃过一劫,但怨念极深。况他父母并无罪,却遭此浩劫,这口气换做旁人都忍不下。

个人之荣辱得失,恩怨仇恨,皆不重要。他若能为大局而考虑,一泯恩仇,才是最好不过。只可惜,据我所知,南桀帝虽不昏庸,待子民尚算不错,但也不算是一代明君,深得民心。那人即便稍有豁达之心,也会觉得,他只是一个昏庸不择良才的昏君,诛杀也无碍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