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鸳鸯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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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鸳鸯枕
莫无眠彻夜难眠,次日一早便起身出宫去了,尉迟风下了朝驾临栖凤殿,正逢莫无眠不在,只寂如雪一人坐在红木圆桌旁,一手执竹撑一手持针正在一方枕巾大小的红缎上飞针走线,尉迟风心中一刺,放轻了脚步走近寂如雪,只见她手中正拿着一方尚未绣好的鸳鸯枕。尉迟风怒由心生,握紧袖中的双手,强行控制自己不扑上前去夺下她手中的鸳鸯枕。
寂如雪抬头瞧了尉迟风一眼,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的模样,“你来了。”
不过寥寥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却是再自然不过了,尉迟风胸中郁结的怒气登时散去了大半。她有她必须完成的事情,她与莫无眠成亲已是弦上之剑,不得不发,而他既答应了等她两年便要选择相信她,此时她是待嫁女子,绣副枕巾自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只是……
“如雪,我真怕等不了我们相约的两年,只恐还未到那时我便要发疯了。”
对上尉迟风哀伤的目光,寂如雪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看着手中的鸳鸯枕,抬手把它放在身旁的桌上,“这是一个待嫁女子此时所必须做的,此时此刻我是莫无眠未过门的妻子。风儿,你懂吗?”
懂,尉迟风自然是懂得的,可是就是因为太懂得了她的一诺千金,他才分外担忧,此时他已经是魏国君主,而莫无眠是莫国皇子,她承诺辅助莫无眠上位,若有一日他与莫无眠对峙,只怕她所帮的人只会是莫无眠,倘使真的有那么一日,他们之间的约定会被一次又一次的交锋打磨的伤痕累累。
尉迟风欲言又止,很想问问她若是有一日他与莫无眠对立,她会帮谁,只是犹豫再三,他终是开不了,又待了片刻,便离去了。寂如雪瞧着尉迟风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复又低下头去绣手中的鸳鸯枕。
莫无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寂如雪的一只鸳鸯枕也正巧收了线,两只有些歪斜的鸳
鸯在碧湖中交劲缠绵,一副恩爱模样,远看倒还能过眼,若是近看便能瞧出刺绣之人针线功夫不怎么过关。听到脚步声传来,寂如雪起身把鸳鸯枕收入袖中,却终是慢了一步,被莫无眠瞧个正着,寂如雪漠然的表情有几分僵硬,随手抽出一卷书,侧身倚在榻上。
莫无眠凑过去在榻边坐下,瞧见寂如雪袖中露出红绸的一角却不动声色,“姑娘,方才我回来的时候瞧见姑娘拿着一方红绸缎,究竟是什么?”
寂如雪抬眼瞧了莫无眠一眼,“没什么,你自去忙你的便是,这些事情无需你忧心。”
莫无眠起身应下,却猛然伸手抽出寂如雪袖中的红绸,麻利的后退几步,寂如雪一惊,坐了起来,她正待说话,莫无眠却已展开了鸳鸯枕,莫无眠怔怔的瞧了良久,方才笑道,“原来姑娘不是无所不能的啊……”
寂如雪敛眸转过头去,即便如此莫无眠仍是瞧见她微微泛红的侧面,“我好歹也是看了一千年了,便想着试试,谁曾想人间的刺绣竟这般难。”
莫无眠怔然,这样的寂如雪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千山神女,只是一个普通别扭的小女子。莫无眠走上前去从身后抱住她,“姑娘,这鸳鸯枕一定是这天下间绣的最好、最恩爱的一对鸳鸯,没有哪个女子能如姑娘这般,第一次便能绣的如此好。”
寂如雪抬头对上莫无眠漆黑、明亮的眸子,目光交汇了片刻,寂如雪却是蓦地笑了,“今个儿是怎么了?活了千年的神女竟也会痛人间女子那般别扭……”
莫无眠轻轻摇头,“姑娘一点都不别扭,无眠喜欢这样的姑娘。”
十二月十九日夜,寂如雪在喜娘、侍人的伺候下开始沐浴更衣,折腾了良久方才被放行,得以上床休息。寂如雪抬手取出枕边的红绸缎,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行字,“十二月廿日,大寒煞西,冲鸡,宜出行,宜嫁
娶。”十二月廿日是前些日子尉迟风命人推算出的良辰吉日,这方吉日红绸是尉迟风亲自送过来了,来的时候意气风发,就似平常人家要嫁妹妹的兄长一般笑容满面,然而在遣退了所有人之后,他那时哀伤的神情一直在寂如雪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此时已是子时末了,按照规矩,寅时初就要起身梳妆更衣,这期间还不足两个时辰,寂如雪正待要趁此时间养精蓄锐,却只听得窗子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寂如雪起身去看,窗外月光皎洁却是空无一人,只是那月色映照下的那抹欣长的影子让寂如雪知道方才那声音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大婚前夕,寂如雪并不想在招惹事端,便关了窗子回到床边躺下了。
关窗子的声音过后,便是一片寂静,躲在角落里的人方才松了一口气,从角落里走出来,只见他身形欣长挺拔,一身红衣在月色的掩映下越发增添了几分妩媚之姿。虽然“妩媚”这样的形容不应放在男子身上,只是,除此之外便再也找不到可形容的词语了。
红衣男子漠然瞧着紧闭的窗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隐隐有些失落,他微微敛眸,蓦地瞧见地上被月光拉得老长的影子,他心中一动,猛然抬头朝窗子的方向看去,“仍是一如既往的讨厌麻烦呢。初见时,你夺走了我的记忆,再见亦不愿同我过多交际,为何你可以待尉迟风与莫无眠那般,却不能如此待我?是你、一定是你……我知道的,是你回来了。除了你再没人能让尉迟风那无情之人如此一让再让。”
一个一身黑衣,身披宽大斗篷的挺拔身影静静立于树顶,似是花草一般静止不动,只微风吹过的时候,那宽大的黑斗篷随风飞扬,似是存于传闻中的只有夜间才会出来飘荡的幽灵,斗篷下一双漆黑的眸子烨烨生辉,似是盯着红衣男子的方向,又似是盯着红衣男子所看的那扇窗子。
月色凄迷,带着夜的微凉透出冷硬之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