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七十七 宣战

七十七 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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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宣战

一见到她,姬扬嘴角的笑意迅速消失,连带着声音也变得冷硬起来:“母亲。 ”

姬云飞颔首示意,目光却投向他手中的信笺:“陛下今日的课业已完成了?”

“尚未。 ”

“休息一下也好。 ”

姬扬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而姬云飞也转头去打量着四下的陈设,似乎是在欣赏这间她早已熟悉的屋子,不再说话。

一时之间,屋中寂然无声,空气中漂浮着几分尴尬。

就一对母子而言,这样的相处方式实在有些微妙。

然而周围的人却是早已司空见惯的样子,并不见平日伶利侍从们出来打圆场解围。

姬扬依然拿着那封信,保持一个看信的姿势,但心思却早已乱了,哪里还看得下一个字去。

虽然心中一直在想着不要理她,但姬扬无法抑止自己用余光偷偷瞟着姬云飞,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她拿那个盒子做什么?那里面都是我觉得写得还算满意的字,她……她只翻了几下,又放回去,都不评价一声么?

……啊!那叠诗不是早让他们拿去烧了么,怎么还在那里!都是随兴之作,有的甚至连平仄也不对,更不要提韵脚,这么丢脸的东西,怎么还留着!

……糟了,那是上次托宫人从外面带来的小玩艺儿,该不会又说我玩物丧志吧?

…………

姬扬只觉手心放热发潮。 手里那几页薄薄地纸都被他印上了汗渍。

然而自始至终,几乎将所有西都翻看过的姬云飞,却没有说一句话。

无论是称许,还是批评。

眼看她放下最后一样东西朝自己走来,姬扬不自觉地抿紧唇,努力想要无视心中升起的那一点怅然若失。

一旁,姬云飞的目光随意从他书案上扫过。 却在看到信封上的人名时,眉尖不易察觉地一蹙。

姬扬亲启。

是谁如此大胆。 直书天子之名讳?或者说,是谁有这份荣宠?

姬云飞的目光在姬扬手持的信纸上一掠,说道:“陛下整日埋首公文,虽是勤勉,未免无味。 今日正好趁陛下歇息,我为陛下讲个小故事解闷,如何?”

虽然明知道所谓地故事。 必然包含着另一番说教,但姬扬仍然无法拒绝。 他记得很久以前,她抱着自己一本正经地说故事的场景。 虽然那些故事他早已听到无味,但他每次仍然欢喜地像是第一次听到一样。

而她已经很久没为他说过故事了。

“好,请说。 ”姬扬心中一阵翻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甚至带有些冷淡。

姬扬在梨花弹墨袱高椅上坐下。 缓缓说道:“陛下当知,世有男女之分,又有高下之别。 为人当审时度势,或乘势,或造势,创出一片天地。 建出一片功业,方不负往这尘世上走一遭!”

看着她已刻意敛去锋芒地母亲,因这番话不自觉重新变得耀眼,姬扬一时有些失神。

有母若此,他不是不骄傲的。 然而她的盛光之下,却有自己永远也抹不去的阴影。 那些已顺流而下、永不再回头的岁月,至今仍是他心里最大的空洞,他还没有找到可以重新填满的法子。

一念及此,姬扬心情蓦然变得灰暗起来。 他忙抛开这些念头,只专注去听她说地话。

失神间。 已是漏听了一段。 “……而所谓奋进。 却不是任意妄为,恣意胡闹。 若是由着性子随意乱来。 不过徒落笑柄罢了。 就说说我近日听来的一桩趣闻吧。

“……两家人几乎没打大出手,那小公子却仍是振振有词,竟说这荒唐极至的举动作是为新郎着想……幸好新娘未听信谗言,仍然坚持将新郎迎进门,才不至让新郎名声陡然败坏,再无女子可要。 不过,这有情有意的新娘也因此受到家中长辈的许多责难。 ”

“……此事全因那小公子而起。 若说他是胡闹,那实在是本性丑恶,竟然为了一时好玩险些毁去别人一生之幸福;若说他所说的那些话都是出于真心,那么更是荒谬。 且不说自古以来只有女子可多娶,单是一个男子,当众说出这种话来,便足见其伤风败俗、无耻之至!”

“如今虽碍着那小公子家里人的积威,众人面上只说是小孩子一时胡闹,私下里却都是心中雪亮。 那小公子的名声,从此是败坏了。 还妄想着如女子一般左拥右抱?日后若还有哪家女儿敢聘他,才是咄咄怪事。 ”

说到这里,姬云飞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三君四郎?哼!天下女子多地是情深意重专一不二的,哪里会如那小子这般无耻!”

姬扬默然。 虽然随着姬云飞的叙说,他越来越觉得那说的应该就是某人,但眼见许久不曾动怒的母亲已微有薄怒,便暂时按下了求证的心思。

对于自爹亲过世后拒绝了所有婚事,放话说再不会迎娶相君地母亲而言,所有另结新欢或左拥右抱的人都是薄幸之徒,是她最厌恶的人。 在这方面,姬云飞的眼底向来容不下一颗沙子。 也难怪她听到这种话会气成这样。

——“其实那家伙只是随口说说,过过嘴瘾,有心无力罢了。 莫说他没这个本事,就算有,也过不了他母亲那一关。 ”对好友某方面知之甚深的姬扬,看着姬云飞不善的面色,识趣地咽下了分辩的话。

只听姬云飞又说道:“近墨者黑。 这等人物,若有谁不明就里与他成了朋友,那男孩也是可怜得很。 不过,以那小公子的身份,倒也不愁交不到昧着良心讨好他的人。 ”

姬云飞淡淡道:“梁将军的幼子,自然有许多人争相来讨好他。 那样一番颠倒黑白地话,只怕还会被奉为真知灼见呢。 ”

她语气淡然,目光却甚是严厉,直直逼向姬扬,一瞬不瞬,似乎是在等待他地答案。

在这样逼视的目光下,姬扬反感之心油然而生,当即反驳道:“他说地话有什么不对呢?凭什么男子一定就要活在女子的荫庇之下、而不可以去压制女子呢?”

姬云飞多年来手握重权,在朝中几乎就是一言堂,除了儿子,几时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

纵使已不是第一次在姬扬口中听到这样嘲讽的话语,有时甚至更加激烈得几近争吵,姬云飞依然觉得心烦意乱。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以把能给的都给了孩子,孩子却再不像从前那般可爱,天真亲昵地对着他微笑。

“想要以男子之身做出一番事业、想要女子臣服在你脚下?那也得要你有这个本事,不是单单着胡搅蛮缠就可以的!”姬云飞沉声说道。

“你等着看吧,总有一天,大家都会只听我一个人的!”姬扬拖口而出,说完才惊觉竟然泄漏了自己的心愿。

他等待着姬云飞的嘲笑与打击,不料,姬云飞却施施然站起身来,甚至还优雅地整衣袍,掠过鬓角,才冲他一笑:“那我便拭目以待。 ”说罢,折身而去。

阳光下,姬扬清清楚楚看到她的双眸中。 那目光之中包含了期待、嘉许、惘然……还有许多他尚不能分辨的情绪。 却独独没有嘲讽与不屑。

那目光,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几分鼓励的。

这怎么可能呢,是自己眼花了吧。 姬扬自嘲地想,随即,精神一振。

既然战书以下,自己定要好好努力才是。 母亲,我一定会将你所珍爱的权势拿到手中。 到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