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九 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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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 要强
太子不意她看得如此清楚,愣了一下,第一次lou出有些不自然的笑容:“皇姐真爱说笑。 ”
“是不是说笑,你心中有数。 ”姜承昶定定看着她,沉声道,“可惜不能如你所愿了。 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已变了许多,怎么还会傻傻地落到你的圈套里去呢?”
太子闻言,目光一闪,刚要说什么,却见姜承昶推桌而起:“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总之,今天我非见陛下一面不可。 ”说罢,转身而去。
被独正留下的太子却没有急着追上去,她拿起示曾沾唇的酒杯,慢慢喝了一口,举袖掩下被辛辣的味道呛出的咳嗽。 半晌,忽然低低一笑。
“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变了,其实你还是老样子啊。 甚至会为了一个属于这我边的小男孩来斥责我,只不过是因为你觉得我苛待了他,将他置于险境……皇姐,你怎么会变呢,你还是那样,又骄傲,又善良……若非如此,我又怎会一直……一直……”
她出神片刻,忽然起身,掸掸微乱的衣摆,一副突然省起的模样:“连性急这一点也还像从前一样……让你不要去,自有道理,你怎么也不听我说就走了呢。 ”
“希望还来得及。 ”她匆匆往千岁湖而去。
*
当太子来到千岁湖时,正好见到姜承昶与数名青衣女子游走缠斗的场景。
那几名身着青色滚黑边衣服地女子,并不因为姜承昶的身份就对她身下留情。 招招式式毫不顾忌,攻向她薄弱之处。 姜承昶功夫虽然不低,但因为过来见驾并未佩剑,皆之在这数人围攻之下,只能左支右绌,毫无还手之力。
“住手!”由于姜承昶没有回宫更衣便直奔长平殿,所以穿着的并不是惯常皇室的玄色衣袍。 太子蓦然看到她蓝色衣袖上沾染的斑斑血迹。 一颗心顿时直直沉了下去。
几名青衣女子闻言,手上皆是一缓。 姜承昶乘机寻隙拖身,目光落到青衣女子的服饰上,闪烁不定:“你们……是陛下身边的隐侍?”
“看衣服就知道了。 ”太子说着,不动声色地挡在她与众青衣女子之间,向她们斥道,“便是奉了陛下之命,怎可对大殿下出手!”
一名看起来像是首领地女子躬身说道:“回太子殿下。 大殿下要硬闯,我等苦劝不听,只得出此下策。 ”
在她说话时,太子已快速将姜承昶全身上下打量一遍,当发现她只是手背上有一道浅伤后,才慢慢放松了悄然紧握的手,“便是如此,伤了殿下也是大罪!”
青衣女子毫不退让:“职责所在。 不得不如此。 待陛下龙体安康之后,我再来领殿下地责罚。 ”
一旁冷眼看着的姜承昶见状,冷声道:“罢了,谁不知道隐侍只听皇上之命,其他人你们一概不放在眼中。 说来,孤能侥幸全身而退。 还得多谢太子殿下呢。 ”
注意到她的目光在自己和隐卫之首身上打转,太子只有暗自苦笑。 又要被误会了么。
果然。 “太子殿下守卫周全,功夫做足。 看来今日,孤是见不到陛下了。 ”
太子轻轻咳了一声:“皇姐,我已说过,陛下身体违和,不愿为俗事扰了清静,你……”
话未说完,她便自动住了口,因为姜承昶已径自去得远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太子垂下了眸。
看来。 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啊……只盼在那之前,一切来得及做完……
*
宇国。
暴雨过后的庭院中。 草木散发的清香随风潜入深殿,和着香炉中袅袅余香,盘旋出清新的味道,令人嗅之舒爽。
但这阵阵香风却吹不去殿中人心上地阴霾。
姬青看着姬云飞木然的神情,十分不解。 回想自己说的话,是绝对没有什么坏消息的,怎么对方突然就变了脸色呢?
难道,真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只是自己没有想到么?
姬青便将事情的因由一一回想起来。 数日前姬云飞突然将她召入宫中,吩咐她去做一件事:到某处医馆找一位何姓大夫,然后查清她近来见过什么人、为什么人看过诊。 并特意叮嘱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大夫行医,皆有医案在录,所以姬青花了一点钱,假称要找个验方,买通了店里的一个伙计将何大夫的医案偷拿出来,眷写了一份,又悄悄放回去。 又找人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何大夫近来都见过些什么人、身份是什么、样貌如何。 最后也一并抄录。 神不知鬼不觉,任务便完成了。
今天,姬青便是来送那份病案和人口清单的。
想到这里,姬青蓦然一惊。 对了!问题可能就出在清单上!她记得,刚才大人先翻了医案,那时还是有说有笑地,等翻到名单时,神色就一下子变了。
姬青不由有些后悔,因为当初姬云飞吩咐的是一有消息便马上带到,所以清单到手后她连看也没看,就赶着给她送进来。 早知道,当时就抽个空看一看,现在好歹也知道,大人究竟是为何事不快。
正暗暗后悔间,姬青忽然瞥见姬云飞握住清单的手指竟已因用力而发白,不由吃了一惊,失声唤道:“大人……”
这一声唤回了姬云飞的注意力,她像是如梦初醒般,对姬青说道:“你近秋公事繁忙,东西既已送到,我便不留你了。 ”
姬青有心要问问是件什么事,但又拿不准该不该问,最后到底忍住了好奇心。 只在起身行礼告退时,悄悄溜了一眼扔握在姬云飞手中的薄册,依稀看到“少年、英气类女子”几行字,便再看不到什么。
带着满心疑惑,姬青一头雾水地离开了。
待人一走,姬云飞强撑出的若无其事便再装不住。 她猛然起身,又猛然坐下,一颗心飘飘荡荡,不知该往哪里着落才好。
他知道了!还是被他知道了!
姬云飞手指下意识地用力,几乎要将手中地册子攥得稀烂。
她一生要强,即便是当年痛失爱侣,心如刀绞,也不愿让别人看见,只在夜间关上房门后,才黯然神伤,落几滴眼泪。 傲性使然,她甚至不愿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为情所伤的模样,是以在那时,才会对年幼的姬扬多有疏离。
后来为了淡却这份伤痛,她决定找一份寄托。 花了十数年的时间,她如愿成为这个国家的实际掌控者,翻云覆雨,权倾天下。 但心中所缺的那一块,却一直没有被回来。 她早已不再背人哭泣,甚至也很少再想起那人。 但心中的空洞依然空空落落地、无声地盘距在那里,风一吹,便让她冷入骨髓。
连滔天权势这样也填补不了的伤,究竟该如何才能消弭呢?
就在这时,大夫告诉她,一直被她不当回事的病症,竟已是不能治地绝症。
换作别人,是应该恐惧懊丧、咒天怨地地吧。 但她却只觉得解拖,同时,一个念头悄悄在她心中升起。 第二天,当她在朝堂上领率百官,对着宝座上的少年拜下身去时,那个念头已如铁铸一般,谁也不能撼动。
她已把最好地给了这孩子,她还要把这天下从未有过的荣耀也给他。
男孩又怎么样?她姬云飞的孩子,照样可以君临天下!不必kao旁人扶持统摄,单凭一己之力,照样可以做到光耀四海、泽被万民!
之后,事情果然如她所掌控一般发展。 她看到成功挑起姬扬的反叛心,慢慢地壮大着自己的力量,悄悄藏好已开始闪出寒光的利爪,只为最后致命一击。
这样就好,真的很好。 可是,看着这孩子将自己教给他的手段再反过来用回自己身上时,不是没有几许惆怅的。 但她安慰自己,这是必须的,这孩子若不学着狠心,等自己走后是会吃亏的。
但也许是老天有意成全,当一切都踩着她预定编排好的步子,完美地走向终结之处时。 因着一个小小的意外,姬扬突然与她和好了。
手指一个无力,册子无声滑落在地。 姬云飞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目光暗潮翻涌。
如果自己肯就此稀里糊涂地过下去,享受这份迟来的天伦之乐,不是很好么,又何必去刨根问底呢?多知多虑,为什么当时她没想一想,当知道真相后,该如何自处呢?
骄傲的姬云飞,掌控一切的姬云飞,好强的姬云飞……在儿子心中她可以是狠辣无情、贪慕荣华的小人,却决不能是被他怜悯的存在!
姬云飞目光一暗,慢慢弯腰拾起落在地上的册子。 她面色已渐渐和缓,指尖,却依然苍白而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