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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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 整装待发
当梁嘉楠回过神的时候,天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那家伙,是生气了么。 平时他虽然有时也会作出生气的模样,但梁嘉楠知道,他只是在找借口挖苦讽刺自己罢了,并没有真的生气。 刚才他那副面无表情却令人不敢直视的模样,才是他真正的生气时的样子吧。
哎,虽说好男人的标准之一就是该心胸宽大,不要斤斤计较。 但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别人受伤了,再说这种话来要求别人,不正是心胸狭窄的表现么。
……好吧,他生气确实是应该的。 今次的事情,的确是自己惹出的祸,怪不到别人头上去。
可是他怎么跑得这么快?梁嘉楠走出房间,在竹楼走廊上四下张望,见不到一个人影——至少,应该等听了自己的道歉再走吧。
往两边的房间各看了看,梁嘉楠在其中一间如愿找到梁修竹。
简陋的竹榻上女子苍白着脸,紧紧闭着眼睛,令人不忍心打扰她。 平日的温柔与自持此刻已分毫不剩,低垂的睫羽与熟睡的表情,令她看上去陡然小了好几匀。
……其实,她今年也不过十九岁,比他的实际年龄还要小。 却已是一方的父母官,却已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还没长大的小孩儿的支柱。
梁嘉楠笑了笑,坐到床边,低头看着梁修竹的睡颜。 这一刻,他只觉心中无比宁静妥贴。 是从未有过地安详与宁和。 许多事情从心底一一掠过。 他隔着回忆打量过去的自己,又是脸红又是好笑,时时要忍住掩面而逃的冲动。
……那个冲动又无知的小子,真的是我么?曾经是别人眼中老成持重,能干懂事的那个我,跑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因为寄宿了小孩的身体,所以连性子也一并跟着返老还童了?
……天啊。 我不可不以说不认识那时候地自己?
…………
当梁修竹悠悠醒转之时,已是深夜。
黑暗中她看不清周围的情形。 但却仍然准确地认出了身边地人:“小弟?”
“姐,你醒了?”梁嘉楠急忙起来找火石点灯、倒水,扶起她喂她喝下,又连声问道:“姐,你饿不饿?”
梁修竹微微摇头,刚想自己撑起身子,却牵到背上的伤口。 眉尖不觉深深蹙起。
“姐,你先不要动。 伤好之前,只能侧卧或俯卧了。 有什么事情,就让我来做好了。 ”
“小弟……”虽然是在昏黄的烛光下,虽然头脑因伤痛仍旧昏沉,梁修竹依然敏锐地窕觉到,面前的弟弟,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姐。 其他事就交给我吧。 ”梁嘉楠说着,将她没受作的那只手紧紧握住,“我,不会再胡闹了。 ”
*****
三个月后的秋天。
简陋的草屋中。
姜承昶聚精会神地翻看着帐目,直到面前地小字变得越来越模糊,才惊觉天色已如此暗了。
放下帐本。 揉了揉因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而变得酸疼的脖子,姜承昶长长呼了一口气。
这时,有人挑帘而入。
“殿下,吃饭了。 ”纪雨笙说着,麻利地将案上的公文移开,将食盒摆在上面。 如今条件艰难,自是比不得在宫里,什么东西都要做好几个用途。 比如这间小小的陋室,晚上是卧室,白天是办公地点。 无人来时是休息间。 而这张粗木钉成的桌子。 自然也兼具了书案与饭桌的双重用途。
姜承昶看着纪雨笙由圆润而变得尖削的下巴,想到这个向来骄纵的小表妹自从跟着自己来到这里后。 逐渐变得懂事隐忍,慢慢竟有了她姐姐地几分影子,心中便生出不知是欣慰还是怅惆的感觉。
欣慰于她的成长,却也怅惆于她的成长。 虽然成长是谁都必须经历的阶段,但看着天真的孩子因懂得这世间地规矩而变成所谓的大人,心中不是不遗憾的。
但是,谁又能一生不变呢?
吃饭时,姜承昶忽然想起今天是皇都那边来信的日子。
“雨笙,你姐姐说什么了吗?”
纪雨笙知道她的意思,答道:“殿下先吃完饭再谈公事吧。 ”
“若是要紧的事情,你肯定早早就告诉我了。 既然没有,那便是无干紧要的事情,何必特意留到饭后专门去说?”姜承昶道,“现在说吧。 等会儿我还得再对一对帐目。 ”
本来在宫中历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二人,自从出宫后就渐渐将这些规矩打破了。 纪雨笙的无奈不过因着她对公事的热络而起,当下被她催问,只得说道:“皇都那边一切平安。 上次提到地那两个向太子示好地官员,被太子拒绝过后,便再没有什么举动。 朝中诸事如常。 只是梁卫尉的女儿前几日从地方被调回皇都。 ”
纪雨笙本当这些事情都极寻常,没有什么不妥。 孰料姜承昶听完后lou出深思地表情。 她忙问道:“殿下,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姜承昶道:“梁无射的女儿,不是才外放出去一年多么。 三年考核之期未满,又不是什么紧急时刻,怎么会突然将她召回?”
“殿下忘了,她夏天时不是借一平民被掳事件、趁机分化了南岭那边的南族,为朝廷去了边疆隐患么?想来是念着这份功劳,便将她调回皇都做官吧。 ”
“……但愿如此。 ”姜承昶虽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却因心上有事,无意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结,“不说这个。 快吃饭吧,等会儿你也来搭把手,赶快把帐目理完。 ”
听了她的吩咐,纪雨笙惨叫一声:“还要理?殿下难道今日一天还没理完么?”
她出来之后,性子虽然渐渐去了往日的急燥与冲动,日趋平和起来,但天性中那一分好动与活泼,却是本性所在。 要她在书案前坐一个时辰核对那一堆细如蚁行的帐目,她宁愿去外面练一天的剑。
当下,她视线发飘地说道:“殿下,行李还没打点好,等会儿我还得再去一趟……”
“你今天为这事忙了一天,居然还没完成么?”姜承昶反用她刚才的话来堵她,让她一下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无奈地撇撇嘴,纪雨笙用破釜沉舟的语气说道:“那,殿下说看,我就看吧。 ”
姜承昶看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好笑道:“放心吧,我已看了一遍,没有数目不对的地方。 如今不过再核查一遍罢了,不会用太多功夫的。 ”
纪雨笙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想到别的方面去:“殿下,既然没有错处,为何还要再动一遍?自从您刚来时狠狠惩处了当地贪污救灾银的那个官员后,已经没有人敢在您眼皮底下玩花样了啊。 ”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何况我还不是智者。 ”
“就知道殿下会这么说。 ”
“知道我一向要求严格,你还想着躲懒的事做什么?”
“嘿嘿,抱个万一的希望嘛。 ”
“行了,等做完帐,咱们后日回去,我给你放半月的假,你爱怎么懒就怎么懒。 ”
“多谢殿下!回到皇都后殿下也可以好好休息一阵了。 这些日子,您都瘦了好多。 ”
“休息么。 ”姜承昶淡淡一笑,低声道,“哪里有可以放心休息的功夫?”
纪雨笙没听清她在说什么:“殿下,您刚才说什么?”
“我在说,饭吃得差不多了,喝完茶就快干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