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 6 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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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第 6 章

我这一整天都忙得昏天黑地的。上午带着学员练桩,下午和晚上则带着考选项的学员到考场练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睛盯着学员练车,我的脑子早不知飞哪去了。

他竟然这么不信任我。那,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和我住在一起的呢?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太混乱了。“都十年前的事了……能有这么大的影响?”不小心说出口来了。

“那可以不一定啊,教练,”驾驶座上的学员突然说话了,“我十年前被狗咬了一口,现在看到毛茸茸的东西就害怕啊!”

“啧,我问你了吗?”我没好气,“看倒后镜!杆子都给你撞倒啦!”

晚上去熟悉考场,规矩是要练到考场关门才走,实际上考场关门的时候,大家也都赖在里面,直到考场人员用考试车把考试设施都堵住,我们才不再练了。这天硬是练到了晚上11点多,我把学员挨个送回家之后,已经12点了,第二天5点多我又要起床,再去接学员——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能把教练车开回家里,而不用还回学校去。

等我到了家,我真是累得什么也不想干,扒了衣服就扑到**去。动静弄得大了点儿,我才想起,他肯定已经睡着了,我这一声,别把他给吵醒了。我小心翼翼地看床里侧,还好,他没动静,不像要醒的样子。我长出一口气,意识到自己的的确确是个烂人。

想到这一点,我又有点睡不着了……心事太多,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样非常不妙,因为我现在非常迫切地需要睡觉,可是却睡不着,有点矛盾,于是就心急,越心急,就越睡不着。

就在我心想,不会要直接熬到明早起床吧,的时候,背对着我侧躺的他忽然翻了个身,伸出手臂把我抱住,就像我平常每晚把他摆成的姿势,手从我的腋下穿过,在我的背后相交。

我心里窜上一个激灵,马上也侧过身去把他搂紧了,手掌在他的后背上下摩擦。“别胡思乱想的了,”我说,“我怎么可能会走呢?”

我感觉我的肩头湿了,热热的**滴到上面——他还是那样,哭起来都没有声音。我抱着他,今天跟了我一天的,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烦恼,都结束了。同时,我还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你可算是说出来了,说出来了,这下可就真不能走了。”

然后我们就睡着了。五点多的时候,我手机闹铃响了,我连忙先给摁了,再看他,一只胳膊搭在我身上,还在睡着。我轻轻拿住他的手腕,给他换个姿势睡了,然后下床,猛掐了几下太阳穴。

本来没太把这份工作当回事,只是凑合做着,我觉得随时换别的工作也可以,现在突然有点想认真了,因为有了他,我突然产生了要好好奋斗的责任感。

不过……事情总是不按牌理进行的,我刚开始想努力,就被罚了。原因是我拿了学员送的两包好烟,不知道被哪个孙子告发了,驾校罚了我五百块钱,还把我的几个学员调拨给了其他教练,我一下子倒闲了。

我可以闲得买菜回来做饭,闲得大下午的蹲那儿晒太阳发困,吃饭高峰时期,我还能帮姓燕那小子端端盘子。

不知道李润那天是怎么把他给劝回来的,燕恒现在对我,还是给以白眼待遇。我反正不怕,我臭不要脸,还追着他说话:“燕子啊,你复习得咋样啦?”

“不咋样!”

“今天跟你说话那女学生,哥看着不错啊,你喜欢那种类型的不?”

“考研大业未成,遑论个人问题!”他用朗诵□□诗词的口气说,然后又补了一句,“以后没事别自称‘哥’,谁认你这个哥哥啊。”

我觉得这孩子挺好玩的。

闲的时候,我也到马路对面那家网吧去,和老板聊天。有一天,我们俩抽了一地的烟头,回来时我就抱了台旧电脑。燕恒帮我把电脑装起来,玩了两下,说:“这电脑可烂了,什么都干不了。”

“哎,我不需要他能干别的,”我说,“我就想用这个放伴奏,你老板就能跟着唱歌了!”

李润看上去挺高兴,看了一下电脑,说:“燕子,你用这个听英语也行。”

“哎哟,算了吧!”燕恒说,“我什么都听就是不听英语!”

“那你考试怎么办啊?”

“考研英语,不考听力!”

李润其实很向往学习,他对燕恒这种大学生,都抱着一种打从心眼儿里羡慕的态度,平常看到哪儿有英文,都要指给燕恒看,叫他翻译,什么碗底的,碟子边的,洗发水瓶子上的……他自己不懂的,看到燕恒不费力气就看懂了,他没来由地就特别高兴,然后更羡慕了。

我也没上过大学,我就没他这毛病。

我还问过叫他“王子”的小女孩子,为什么给他起这么个外号?有一个妞回答得特别有意思,她说,光长得帅不能叫王子,得眼睛纯净、漂亮,才有王子的感觉,就比如说那什么,快乐王子,眼睛是宝石做的,她觉得李润的眼睛就好看得跟宝石一样,所以,叫他王子。

我听了,一边乐,一边有点不高兴:这女孩是以为我没看过快乐王子那个童话么?那不是个悲剧吗?他就算是王子,那也不是快乐王子。

没过几天,我的新学员也一个一个地来了,我又忙起来,收入也随之增加。天气越来越冷,转眼,燕恒该考试了。考试前,李润说了好几次,叫燕恒别来打工了,考前专门看书吧。燕恒不愿意,还照样来,他说:“都复习一年了,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临时抱佛脚也抱不上了。”

考试那两天结束之后,他立刻就又来了。我们问他考得怎样,他锁着眉头摇脑袋,害我们也不敢继续问下去。

要过年了,听同事说,驾校一年忙到头,只有过年能休息几天,回趟家。我也计划着回家,就问李润回不回去,他看看我,低了个头,说:“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就是了。”看样子是不想回去。他的姑姑姑父对他不好,高中没毕业就逼他出去学徒,他都记着呢。

我也想留下来陪他的,但是一想到将来的一年,可能都没时间回去看老娘,还是收拾收拾回老家了,只不过记挂着早点回来就是了。

我过完年初三就回来了,年初六我表弟带着他哥们来我这拜年,我把李润拉出来给他们看,搂着他的腰说:“还认识他吗?你们这俩害人精?”

我表弟的哥们也是当年欺负过李润的一员,和我表弟一起,看得一愣一愣的。

日子还在一天天地过,虽说不管阴历阳历都到了新的一年了,但这日子过得,我都觉察不出和旧的一年有什么区别。我还是上我的班,教我的车,连凶带骂地叫一拨又一拨的学员“离合踩死”,“方向盘回正”……他日复一日地做着大学城学生们的生意,花痴女生不时说什么“拉面王子,又变帅了!”

燕恒还是端他的盘子,碰到认识他的大学生,被奚落几句,再把从图书馆楼上跳下来的那条誓言说上几遍。人家就根本不信地嘲笑说:“离考研成绩发布越来越近了,祝燕学长高中啊!”

3月里的某一天,我难道下午没事,琢磨着做几个不常吃的菜,从菜场回去,只看到李润一个人忙东忙西,根本忙不过来。

“燕子呢?”我问。

“他今天出成绩,上午来跟我说过,查分去了。”

“查分才要多长时间?”我接过他手里的抹布和碗,“能拖到这会儿?在网吧玩游戏忘了吧?”

“他不玩游戏的……”

我继续找理由说燕恒坏话,他则一直不停帮着燕恒说话,正说着,一个女大学生慌慌忙忙冲进小院来,抓着李润的围裙叫道:“不好了,不好了,燕恒站在图书馆楼的楼顶上,怕是要往下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