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056 农民暗亏最底层一包谷

056 农民暗亏最底层一包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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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农民暗亏最底层一包谷

056 农民暗亏(最底层一包谷)

056农民暗亏(最底层一包谷)

近来心情持续不佳,工作也比较忙,上午东风大队东方红小队会计带了8名社员来申请提取储备粮,我发现他们手续程序颠倒,没有先把退库稻谷提出,被精神颓丧的我用简单、生硬“不行”两个字拒绝。

会计脸露难色:“我们人都来了,白跑一趟,回去怎么向队里交待,你就帮个忙,做个好事。”

旁边的人也央求我:“我们还要去米厂加工,队里好多人家还等米下锅。”

我有点不耐烦:“这是上面规定的政策,我也没办法。”

会计见打动不了我:“我要找你们站长。”

“站长在三桥镇粮管所上班。”徐志伟没好气地说。

“姚站长调到粮管所去了?”会计丈二和尚摸不到头地问。

“你还是快点回去拿退库凭据,站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梅姐见我不想接话就插言劝导。

会计无计可施,只好对一帮人说:“吃了中饭再来。”

一帮人骂骂咧咧走了,其实我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政策是死的,操作是活的,会计无非是拿错了凭证,只要我关照徐志伟以退库的性质开票,让会计一人回去拿来退库凭证补作记录,其他的就可以提着稻谷回去,不用兴师动众都跑第二趟,事后觉得因自己心情不好没有主动提供方便,有点对不起他们,使他们辛辛苦苦多跑一趟,还白白浪费了8个人半天的时间。

我在自责中听到里面仓库传来吵闹声,急急忙忙跑去,一个生产队提稻谷的社员都围着保管员老高质问:“你这不是在克扣我们农民吗?”

“我们头顶烈日,面朝黄土,一把汗、一把汗种出粮食来容易吗?”

“我哪里克扣你们?”一对众人的老高不示弱反问。

一名社员指着磅秤的秤杆:“这两个箩筐注明一个5斤、一个5斤半,你怎么只扣我9斤半?这一担你就克扣我一斤稻谷。”

“字是去年标上的,箩筐用了一年的磨损,每只少半斤很正常,你不信就入仓倒掉了稻谷来核秤。”

这名社员从仓库倒了回来,正要放到磅秤上,老高接过箩筐一一翻过来往地上重重扣了二、三下,然后放到磅秤上老高用两根手指敲打在9斤半的位置,秤杆还是往下倾斜的,这名出头的社员无话可说,其他围着也散开继续挑运他们的稻谷。

进出粮站的粮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律用粮站备用的箩筐,理由是每个箩筐上都标注有重量,方便过秤时除皮的重量。

去年收购过程中让我心惊肉跳的另一幕,像电影回放一样在我脑海里映现。

当时的情况与今天恰恰相反,是一社员是说老高除皮(箩筐)重量多了,怀疑箩筐上标的重量偏重,要求核秤箩筐,老高欣然同意,让后面排队等待秤重的社员一一秤完,倒入仓库,一共九个人挑,老高先用算盘将十八只空箩筐上标注的重量累加两遍,确凿是92斤半,然后胸有成竹地让他们叠成两列搬到磅秤上。

可把待在旁边的我吓得心里暗叫“完了、完了”,因为每一只箩筐的重量都是在收购前,我根据老高秤重后报来的重量用红漆写上去的,我发现老高每一次报出的重量与秤杆上的实际总是往上揍合整数或半斤,我看到秤杆上是5斤2量,他报5斤半,看到4斤6量他报5斤,那么现在老高答应他们将箩筐核重,肯定没有92斤半,这不是露馅了吗?

结果使我大跌眼睛,老高喊出:“95斤3量,怎么样?你们九人一趟我还少扣你们3斤3量,要不要扣回来?”

围着磅秤的一帮社员谁也不吱声,老高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对你们说,我是为国家做事的,多了又不好拿回家,绝对国家、集体、个人三者关系端平,今天我做个人情,这点小便宜送给你们,以后在我老高面前大家客气一点就是了。”

社员们听完老高一席话,为得到一点小便宜沾沾自喜地重新开始交粮的运转,对老高是更加信任,对每次的秤重更加漠不关心。

老高是怎样做到将不可能变成可能,我心有存疑,吃晚饭的时候我请教:“高师傅,你会变魔术?”

“你是指下午核秤箩筐的事?”

“是的。”

“你别看粮站工作简单,可学问一大堆。”老高“吱”地一声呷着一口白酒没有接着说,卖起了关子。

“高师傅,你就教一招,便于我应乎类似的场面。”

“小青年,别急,吃完饭我带你到仓库里一看就明白了。”老高仰起头喝完最后一口一滴白酒,又等他扒完饭盒里的半斤米饭,一起来到已经结束收购的仓库内,老高提起一只箩筐问我:“小伙子,你看这里面是什么?”

“稻谷。”我怪老高小看我这农民的儿子,又在粮站待了一年,还不认稻谷。

“魔术就在这里。”他“叭”的一声将箩筐翻了个底朝天扣在地上,“还不明白?他们核秤时有这样把每一只箩筐倒干净吗?”

我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原来核秤时箩筐里或多或少剩余稻谷,所以箩筐的总量会重起来。

“还有一个关键。”

“什么?”我打断老高的话问。

旁边的小张插嘴:“不能单独秤一对箩筐,这样容易被他们发现筐内的剩余稻谷,他们自然会倒干净再拿到磅秤上,只有让他们所有的箩筐叠起来秤,才不会轻易发现这个秘密。而后面的人本来装得满满的两筐,急于进仓倾倒后回来秤重,往往会剩余较多且不注意。”

老高自管去将一只、一只箩筐翻个底朝天拍个干净,小张月神秘地对我说:“平时一定要看住,不能让农民带有剩余的稻谷出去。”

“这个道理我懂,是为了不让剩余的稻谷重复秤重,这样吃亏的是国家。”我和小张相对而笑了。

一个社会就像由一包包稻谷叠起,一行行、一列列堆放整齐,存得满满的粮仓,越到底层承受的压力越重,上面的层次越多越压得底层透不过气、抬不起头,农民就是最底层的一包稻谷——

亲爱的读者,你看到这里,对我最后一段话有何感想?请你留言发表对农民的昨天、今天和明天的一些看法。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