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恋爱路上4上门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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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恋爱路上4上门说情
六零后中专生的艳遇与仕途
过年回家前,我被粮管所推荐到了局里,被评为局级的先进工作者,拿到30元的奖金。每包三角五分的大前门上等香烟我凭票只能买到一包,无奈到黑市上出高价,每包五角化十元钱买了两条,除分发给站里每人一包,整条的香烟加另买了一些糕饼带回家,余下的几包留在自己身边,送梅姐半斤什锦糖给她女儿吃。
30元的额外奖金拿了也不能使我高兴起来,1983年春节是我过得最忧郁的一个春节。
大年初三按照风俗习惯是拜见丈母娘的日子,可我心中还在为与小玲的关系蒙上一层阴云发愁、苦恼、伤感,一大早就往古镇赶,目的是不得不与梅姐商量对策,求她上门提新、说情。
中午赶到粮站,值班的梅姐见我就问:“怎么提前回来了?”
“待在家里也没事。”
“是这里有吸引力吧。”
“梅姐,你还取笑我。”
梅姐见我愁眉苦脸,迷惑地问:“出了什么事?”
“小玲没有对你说?”
“年前年后我还没有遇到过她,究经发生了什么事?”梅姐显得有点焦急。
“她妈不同意我俩找对象。”
“有这样的事,你去过她家了?”梅姐睁大眼睛,充满疑问。
“没有去过。”
“哪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五一十将年前小玲来说的情况扶盘托出。
“小玲妈太势利了,铜钱眼里看人,你别急,过完年我上门去说。”
梅姐休息期间的最后一天拎了礼品上小玲家。“雪梅,今天怎么有空来看阿姨?”小玲妈见梅姐进门,脸色冷淡地打招呼。
梅姐套近乎:“好久不见姨,年都快过完了才来,真难为情。”
“你妈身体好吗?我也长久没碰到她了。”
“妈身体蛮好。”
“叫她来走动走动。”
“我回去对妈说。”梅姐看了一下四周“小玲不在家?”
“她初六就上班了。”
“怎么早呀,她哥也上班去了?”
“不知野到哪里去。你今天不是专门来看阿姨的吧?”
“看姨说的,不是来看你,来看谁呀?”
“你是为小玲的事来的吧?”小玲妈盯着梅姐的脸问,显得不太高兴。
梅姐正愁难易开口提小玲的事,现在机会来了,及时抓住话题:“我看他们两个很相配的。”
“相配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不能让小玲以后再过苦日子。”
“过日子是小夫妻俩自己的事,只要他们自愿相爱就好。”
“这件事姨要怪你,怎么事前不跟我说一声,和我商量?”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长辈做主不一定能给子女带来幸福。我是看小李人好才介绍给小玲认识,谈得弄是他们自己的事。”
“小玲还小,急什么?我现在急的是他哥,开年二十七了,以前几次说媒都没有成功,年前媒人来说到一家姑娘,我正在等回音,我想等小玲她哥的婚事定了再说。”
“对方是哪里的?”
“是土丝厂里的,谁让儿子不争气,街上对不到,农村里找个么算了,事成之后也算我对她爸有个交代,也对起她黄家了。”小玲妈说得动了情,眼睛都红了,又质备梅姐:“小玲不懂事,你也不懂?如果这次对方姑娘同意了,订婚还要彩礼,顺利的话年底我就想把婚礼办了,可要一大把钱,她哥的婚事八字还缺一撇,我可在为钱犯愁。”
小玲妈见梅姐一时无话,接着不客地直言:“雪梅,小李我没见过,不是我嫌他人不好,你想想小玲她哥要娶农村姑娘,她再嫁到农村去,我的脸往哪搁?我告诉你,不要再在小李和小玲之间添柴加油,都帮姨泼点冷水,起码得等我把好哥的婚事办妥后再说。”
梅姐看着姨一对眼框里盈满了泪水,布满皱纹显得苍老与其年龄不相称的脸,听她发自内心的诉说,探测到了姨心灵深处的秘密。也使梅姐自己内心充满了矛盾,一边是为小玲不平、叫屈,一边是对姨的理解和同情,无影之中似将自己处在拔河比赛的中间,不知倒向哪一方?
梅姐一来上班,我趁别人在外面晒太阳的机会,急不可耐地询问:“梅姐你去过小玲家吗?”
“去过了。”
“她母亲怎么说?”
梅姐犹豫不决,脸露难色:“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原因是什么?”我火急火燎想知道内情,梅姐却有意避开我哀求的目光,思考良久,我再三催促:“你尽管说好了,我可以自己想办法,我能承受一切。”
“事情也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接下来梅姐把上门说情的经过和对话原原本本告诉了我,最后劝慰我:“现在是性急吃不出一个大胖子,否则失得其反,只有耐心等待,等待小玲妈的思想转变,等待小玲哥的婚事顺利。另一个关键是你要作好各种准备应乎一些特殊情况,有些事我不明说你也知道,做母亲的谁不希望女儿今后过得更好,我想你能理解。”
梅姐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再细问求个确认,其实我也清楚两个关键的所在,一嫌我是农村出生,今后家庭负担重,担心小玲跟着我不能享受幸福生活;二是在小玲哥的婚事上我要助上一臂之力,不是一般的出力,而要在金钱上。
好好的恋爱怎么与金钱划上了等号?不是报上看来、广播里听来,也不是道听途说,而真真切切是摆在我面前的一道槛,我从悲伤转而愤怒,都是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了,竟然在我身上将要发生买卖婚姻,我难于接受,也不能按受,对小玲也是一种污辱。那么事情的发展又会怎样?我该如何面对?我想到了两年前,在中专学校白色恐怖下,对李燕的抉择,同样的悲剧会在我身上再次发生吗?我还会懦弱、胆怯地退却吗?那么小玲又会怎么想呢?我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
梅姐走出营业室去享受室外温暖的阳光,我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迷失了方向,忽然坠入一个阴暗冰冷的万丈深渊,欲哭无泪,又像喝了一大碗浓浓的中药,一股不可名状的苦味在心里,上上下下翻滚折腾,五脏六腑都仿佛挪动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