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首次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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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首次出差
045 首次出差
045首次出差
下班前,姚站长交待验货员和我明天分别去地区农科所和农场出一趟差:“到农科所去买20斤82-12系种油菜籽,到农场去买100斤21006系种油菜籽,我把六十元钱和三十五手油票给你们,还缺一斤油票,你(问验货员)填一下有吗?”
验货员掏出皮夹一看说:“没有。”
姚站长摸出自己以旧信封代替的钱包掏了一下:“我也没有,我去跟炊事员借。”
首次出差,是到没有去过的地区市,心里挺兴奋,但120斤重的菜籽叫我们怎么拿呀,不知路远不远,反正有两个人,一人六十斤应该没问题。
姚站长将一斤油票递给验货员叮嘱:“你们明天乘早班船去县城赶上九点半的火车,到地区市应该不到十点半,下车后先到农科所,然后到农场,一个方向,离火车站不远,农场中午有人发货,一定要赶上下午一点半的火车回县,乘晚班轮船回来。”
我以为在地区城里能过上一晚、玩上半天,听姚长一连叮嘱三遍,有点扫兴。
第二天一早,验货员扛起一头绑架上三只麻袋的扁担和我似农民伯伯进城,乘早班轮船赶到火车站。真是吓死人,候车室内人头晃动塞得满满,两个售票窗口买票的长队蜿蜒到了门外门广场,我老老实实排在队尾,不一会后面就延伸了十多米,验货员将扁担传给我用手臂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回到候车室内。我眺望着比蚂蚁爬行还慢,几乎静止的队伍,焦虑赶不上火车。我离候车室的大门尚有一段距离,还是验货员有办法,已出现在门口举着手里的两张车票向我招手。
“你遇到熟人了?”我惊喜地问。
“像你这么排队还赶得上车?出门脑子要灵,还得有力气。”
出门正像验货员说的,我们靠力气挤上晚点半小时的火车,人贴人拥堵得连车门只有在男列车员一边“往里挤、挤里挤”地嚷着,一边双手用力推着人墙才得于关上,他站在原地都没有动。
车开了,“我吃不消了,吃不消了”的声音从两节车箱的连接处传来。一位有七十多的老太太被挤得差一点喊救命,四周包裹着的人潮自觉与不自觉稍稍往后撤那么一点点,我踮起脚尖瞧见她一手撑着车厢壁,一手护着一捆甘蔗,脚边两个大包袱看起来都沉沉的,其中一个包袱还露出一载黄黄的南瓜,上面架着一只竹篮子里放满了青菜、萝卜以及豆腐皮、香干。这么多的东西,一大把年纪,真不知她是怎么上的车,四周的人无不感到惊讶,车内稍一稳定,刚上车的人好奇地问开了:
“老太太,你多大年纪了?”
“我今年七十六。”
“你哪里上的车?一个人拖了这么多东西。”
“我前面一站由两个女婿送上来的。”
“他们人呢?”
“送我上了车就回去了。”
“你到什么地方?”
“到上海儿子那里去。”
“你一个人?”
“还有一个小孙女在里边。”
连过两个小站,列车员报了几遍站名,见没人下车,只向外摇摇手,左右指指,连门也没开。
我们快到了,因是个大站,人潮开始涌动,列车员大嚷“别急、别急。”一位伸开手臂好心护着老太太的中年男子,对身边一位约六、七岁的男孩开玩笑说:“我们要下车了,老太太的照顾托给你了。”
“与我不搭架”小孩回得爽快。
旁边有人插话:“如果她被挤到了,你可要拉住。”
小男孩嘟着嘴说:“我才不会去拉她,让她跌倒好了”。
老太太说话了:“我跌倒了,我会来拉住你的”。
“你拉我,我就打你。”小男孩如此回答,站在旁边牵着小男孩手的父亲听而不闻,不加制止与训斥,大家都露出了不可理喻的目光。
我忍不住说:“你打得过谁?你应该帮助她才对”。
一位年长的说:“小孩应该尊敬老人,怎么能讲这样的话。”
子不孝父之故,父不教众人教。我下了车还在想这件事。
后面一阵嘈杂声,一句:“我们是靠吵架吃饭的”,吸引我转过头去,原来一位旅客与乘警发生了争执,话肯定是强势的乘警说的,无意间我摇摇头跟着验货员出了站台。
已经快十一点了,先到农科所怕已关门吃饭,我们问路后先来到农场。在传达室里办好手续,找不到发货人,一位干部模样的老人很热情,叫我们在传达室等一下,他去帮我们叫。这时远处一群小年轻闹轰轰地争抢什么,只听到老人跑过去喊着:“给我一张,给我留一张,我孙子也吵着买不到票看《少林寺》。”
我们见他不把我们当回事,心急又不好去催促。隔了十几分钟,他手拿电影票一个人笑逐颜开地回来,见了我们一拍脑门“对不起,对不起,只顾要电影票,忘记叫人了。”使我们哭笑不得。
从农场出来我们没顾上吃中饭直奔农科所,一问经办人都在,感到非常幸运,当他们知道我们要赶火车,一人带我去提货,验货员留在办公室开票、结算,等我出来,验货员在犯愁,原来带的油票少了不让开票。
我说:“我们在农场是一斤油票买3.33斤种菜籽,你们这里买20斤,不正好6斤油票?”
“我们的82-13系菜籽是新品种,出油率高,一斤油票只能买2.5斤,要么你们买15斤回去。”开票的工作人员向我解释。
我说:“哪怎么办?杨师傅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姚站长。”
“打过了,到现在都没有接通。”
“乘火车来不及了。”我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话机。
“少买五斤么算了。”验货员作出决定。
“如果姚站长是分配好的怎么办?”
当我们左右为难,不知所措时,工作人员又建议我们:“缺二斤油票,你们又急着赶时间,我看这样,你们先把20斤菜籽拿去,但是把发票押在这里,拿了油票来换,或者你们把油票挂号信寄来,我再把发票用挂号信寄给你们。”
我喜出望外:“这个办法好。”
我们轮换挑着一担种菜籽急匆匆赶到火车站,顺利乘上返回县城,验货员见我不住地揉搓肩膀,“压疼了是吗?”
我不好意思地回答:“是的,我从来没有挑着这么重的担走过这么多的路。”
“我们出站叫三轮车,就当今天没有出差补贴。”
我问:“为什么?”
“人力三轮车没有发票,只好自己承担。”
本来五角的三轮车费,见我们两个大男人又是两大麻袋菜籽,一定要加二角钱,验货员跟对方几经讨价还价,才加了一角,我要付钱,验货员一定坚持他付,我也不争了,回去再还给验货员,全是为了我才坐的三轮车,至少三角要给他的。
到了码头,离开船还有半个多小时,我们才想起去吃中饭,我征求验货员后,抢先一步去买票,一共付了三角钱和七两粮票,每人吃了一碗加一的阳春面。
第三天上午我们向姚站长汇报了缺农科所二斤油票的事。
第四天姚站长到地区市出差了,听徐志伟说还是带他老婆一起去的。验货员背后骂了半天,我摸着酸的腰、疼的肩沉默无言。
*注
一碗加一的阳春面:一般一碗面是二两半,加一是指增加一两,即一碗面成了三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