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十六章 逃离

第十六章 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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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逃离

夏雷又是隆隆,千结极是怕打雷。下午第一声雷时,他就哭闹不已。我怎么哄也哄不了,只得让奶娘来抱。奶娘抱着千结离开后,我独自一人撑伞出了门。很细很密的雨,倒是有点春雨的意味。走到亭子边时,我停住了。微微细雨下,紫衣化开一抹浓色的身影,似开了花。风将他扎髻的黑发吹起,很是飘逸。左手负背,右手在前。那日之后,他已经很多天没来看我了,我自然也很多天没见到他。我手中拿着子晰的‘忘川’,心绪凌乱,但还是慢慢走近了他。伞遮在他的透顶,我也才看清他今日未带面具。原本妖异邪乎的脸上此时看起来落寞非常。眉眼间有化不开的阴郁。雨水顺着黑发延直额头、脸颊,滑入并不紧身的领口中。他的余光明显看到了我,却仍然一动不动看着不知名的远方。这般的时刻,他只是个落寞的人,何来云国风都侯。

拿出随身的手帕,我轻轻擦了擦快流入衣服里的水珠。手腕忽的被抓住,不过立即被松开了。

“你”他愣愣看着我,我也察觉,暗自懊恼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做了,不由自主就替他擦去,我也不是疯了吧?

“你怎么出来了?雨路很滑。”说着,他抱住了我。一瞬间,我忘了拒绝他的好意,转眼却又想起秦水烟的话任由自己化开在这温暖中。

“我没事。”手一滑,伞要落地时被他及时握在手心上。水滴在伞面上,有轻微的动静。

“到亭中去吧。”他将伞塞在怀中,横抱起我,我只得挽住他的脖子,手不小心摸到那一处的伤痕,心中更是柔肠百度。

亭中无积水。虽是夏天,亭中的石桌石凳还是凉凉的,也没预备的垫子之类。我尴尬地不知如何落座,索性站着不动。柳青寻却拉过我的手,我便猛然扎进他怀中,坐在了他的腿上。我本来也算是个厚脸皮的人,此刻也通红了脸。这便是我与他的关系吗?一下子剑拔弩张,一下子又这般的暧昧。我下意识摸了摸还有些肿的右颊,想起那日他狠狠的一巴掌。那巴掌,他可是气急了。我也是。

“秦水烟的药还是有用的。”他抚上我的脸,盖在我手上揉着我的右颊。

“你让她给的吗?”我说。

他点点头:“那日我真的是恼极了,伤了你。”我没应话,摸着忘川。

“你还怪我?”他恳切,收紧了环在我腰间的手。

“还好。”我淡淡说,靠在柱子旁的伞斜斜摆着,水珠自伞尖缓缓流了下来,像条蛇弯弯曲曲。

“上次是喻怀如,这次是你,没区别。”我出神。

他的一只手环住我另一侧的肩膀,手抵在我腰上将我托起。我有些察觉他要做什么,握着忘川的手紧了紧,终究还是微微松了送,身体不自觉一动。他眼底深沉了几分,低头吻住了我的唇。不似以前他给我喂药,也不似我意乱情迷之时。这是完全清醒的,我和他都异常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我紧闭的唇开了开,他的舌灵巧地侵入,缠绵之情对我?还是对柳宣?我曾经是把子晰当作纪光辞的替身,如今未料到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的替身。心底暗自嘲笑自己,因果循环,这是讽刺。我的手无力搭上了他苍白细致的脖颈,不小心划过那道大动脉上的伤痕,手停住了。睁开眼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岁月似乎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印迹,只是心跟着老了吧。十几年的岁月时光,他从少年时的痴恋到如今的疯魔。如果早几年碰到他,或许我很容易就会陷入他的怀中,纵然知道接近他没有好处。但是,肉体上的亲密怎么敌得过心灵上的爱。他再怎么样和我亲密,终究不是我,也不是原本的他。

我重新又闭上眼睛,被动承受着他对柳宣的无尽思怀。他的呼吸愈发地沉重,身体的温度也逐渐传到我身上,我渐渐也有些意乱情迷,不对劲了

急忙跳

了起来,背对他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

“你明明也想要,不是吗?”他喑哑的声音混着情欲传入我耳中。

“我没有。”我咬牙勉力说。

“没有?”他轻轻说,人已经走到我面前,我慌忙退后几步。

“还说没有,其实你并不爱凌子晰,口口声声的爱都是你假象的。你只是眷恋凌子晰与你的那段美好时光。你便一直以为那是爱吗?!正如一个人被自己催眠久了,自己都会相信这个假象”他步步紧逼,我已经被击地无力反抗。子晰、子晰,我心心念念的子晰,不是的!不是的!

“我还分得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同情!”我道,他眉宇间的阴郁又上浮:“同情?!”手腕被他紧紧握住,目光悲凉,“你对我只是同情?”

“我”

霎那间,我竟迟疑了,明明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越是如此,他越不会放过你。’秦水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我猛地吸一口气,手腕一转便覆盖在他手背上,骨节清朗却苍白的可以看见淡青的血脉:“容我想想吧。”应该是不忍吧。手中的长箫游转于指尖,轻触樱唇,一曲《良人赋》,几度离别心。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远处似乎有飘渺的雾气融化在语种,淡薄模糊。微风吹过,卷起的散散地飘在空中与紫袍相交。我静静吹着曲子,柳青寻则静静看着我。只是这安静的背后,又有多少波涛汹涌。

“十天后,侯府有大宴,将宴请各方诸侯国共商大事。就在那天晚上吧。”

我浇花的动作停住了,回头看着一脸淡漠翻看医术的秦水烟。她抬了抬眉:“你一个人逃还可以,但是路途遥远,纪千结怎么能支持得住?”千结

“但我把他留在这里,岂不是更危险?”我道。

“那随你吧。反正他的命也是你的。”她若无其事一笑。

“水烟,我若走了,你怎么办?”这些日子,其实秦水烟待我极好。但或许她性格便是如此,待人好也让人察觉不到。

“纪沉霜,你走便走,管我作甚。”她性情又便为清冷,“最好待好子晰,不然我就说不好了”

“你从小便学医术吗?”我立即转移话题。

“我的医术?”她极为媚笑:“不及凌子晰的二分之一,我学的是毒术和迷药。”

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右臂,她的天蚕蛊。见我动作,她笑道:“放心,半年后服一次解药,一年后就可以根除了。”她说完,手中已经有了两粒药丸:“你既然要走,就自己保管吧。这个解药可是凌子晰都配不出来的。”她语气中有一丝得意之色。我忽然很想知道她和子晰的过往,倒不是嫉妒,只是想了解而已。可她之后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医术。

辰光瞬间便到了第十天,虽然我住的地方还是如往常一样的静谧,可是出门抬头便可望见不远处的大堂灯火通明,丝竹声袅袅不绝于缕,他们的生活以前也是我的生活。遥望天际,黑漆漆的苍穹宛若黑洞要将这一切都吸食进去。

干粮和水已经准备好了,秦水烟进来时已经解决了一路的侍卫和婢女,递给我一件婢女服。我心领神会立即换上,将熟睡中的千结抱起,晶莹粉嫩的脸宛若水晶,我不自觉呡了呡嘴。

“快点!如今侯爷正和宾客喝的兴起,还顾不到这里。”她皱眉拉住我直直往外跑。我随她穿过一条条廊道这里仿佛真是迷宫般庞大繁乱,没有她我根本走不出去。不一会儿,她便领我到一扇朱红色小门,急忙说:“从这里出去,笔直穿过十八道门就会出府,出府你就去寻他吧。”她的脸背着月光,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朱红色小门旁边有侵蚀的痕迹。“这扇门的钥匙只有侯爷才有,是为了全府上下逃命用的,但再如何坚硬的门也抵不过我的毒。”

“谢谢你。”我千言万语也

说不出,唯有这句话极其真心。

“快走!别废话了。”她忽然怒气地推推我。

我一咬牙,抱紧千结奔了出去。笔直的一扇扇相同的门都有被毒腐蚀过的痕迹。出去便是另一番天地!

“你、你是谁?!”柔弱的声音使我的心跳加速,是她!我转身,看着柔弱娇柔的云杉忽然出现。

“沉霜你”她不可置信看着我。

“云姐姐,我要走。”我笃声。

“但、但侯爷”

“云姐姐,我还有我要做的事情,我不能再留下了。”我说。

她蹙眉,道:“最后一扇门背后如今也有人把守,你、你跟我来。”我不假思索,点了点头。

云杉领着我往回跑,出了朱红色的小门,转到了另外一条狭小的路上,但我的心绪越来越不宁。她的影子淡淡盖在我身上,令我更加不安。前方是尽头,有很亮很亮的光亮。

“云姐姐,你带我去哪儿?”我停住,有些冷淡。她并不回头还是顾自走着,我没办法只得又跟上去。亮光照在我身上,我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只好腾出一只手去遮挡。待眼睛适应,便看见紫衣飘扬站在我面前,云杉低眉安静站在他旁边,双手不安搓着衣角。右边的黑影淡漠地站在月光下,双手交叉,剑收在两手之间。而秦水烟已然跪下,嘴角有了血迹。空气沉闷,只有秦水烟微微的咳嗽声。

我早该想到的,云杉是谁的人,我竟然真会傻呼呼跟着她走!

“这几日你对我的温情只是为了今日?!”良久,夜风拂过,他的声音入耳。我默默抬头看着远处灯火通明:“迷砂应该醉了。”“回答我!”他猛然握住我的手腕,我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他却仍然没有松手,眼睛中的怒气仿佛要将我焚烧。

“不完全是。”我看着他,他的表情让我心中很难受。

“不完全是?”他冷笑,“不完全是什么意思,到底他们给了你什么让你如此牵挂,什么是我不能给你的?!”

“你不懂,他们没有给我什么,是我心甘情愿罢了。如你所说,若我对子晰不存在爱情,那这次归返就会让我看清。那对于你呢?你会重新认识我而不是把我当成是柳宣的替身?!你要清楚,我不是柳宣。只是长的像而已!她已经死了,为什么要让我来代替她被你困在这里!”我怒道,怀中的千结被惊醒,开始哭啼起来。

柳青寻放开我手就要打下来,却迟迟没有下手,我眼中有茫然有痛惜。

“你要杀就杀,只是不要伤害水烟,是我逼她的。”我凄惨一笑,看了眼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秦水烟。

他终究没打的下手,淡漠道:“你的命是我,她的命也是我的,杀不杀全是我一念之中。”我的命,倒真是他的。他若不在我伤重时救我,我就死了。但现在,我却无法顾及这些。

“你想知道我究竟喜不喜欢你,那便让我走。走后我若放不下你,你也未曾将我当作柳宣的替身,那答案就显而易见了。”我道。

他轻皱眉,低头似在冥想,最后叹道:“你走吧,你要个答案我便给你。”

怀中的千结终于止了哭声,我心下一暖,目光转向仍跪着的秦水烟,柔声道:“真的不要伤害水烟。”

秦水烟勉力忍伤抬头看了我一眼,平淡的眼神中微有暖意。

“笔直走便出府。”他最后落下一句话即走,云杉看了我一眼跟了上去,秦水烟颤抖着站起慢吞吞地随着柳青寻的步子。清冷的光晕下,只余下那个黑衣男子。绝,我记得他是叫这个名字。

“你不走吗?”我道。

“侯爷命我护你。”他的声音低沉有力,随是有面具遮挡看不清面容,但似曾相识的感觉很熟悉。

“去哪儿?”他问道。我笃定道:“去找纪光辞。”

(本章完)